观音菩萨法驾离去,五庄观上空祥云渐散,但空气中的凝重并未减少。镇元子给了三日时限,看似网开一面,实则压力如山。若三日内查不出所以然,取经团队便要留在这万寿山扫洒千年,西行大业便将夭折。
孙悟空送走菩萨,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师父和师弟们,抓耳挠腮,心中已有计较。他先对玄奘道:“师父莫忧,既有三日之期,俺老孙定能查出个水落石出!您和师弟们且在观中安心等候,莫要随意走动,以免再生枝节。” 他又瞪了猪悟能一眼:“尤其是你这呆子!再敢惹是生非,仔细你的皮!”
猪悟能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师兄放心,俺老猪再不敢了……” 经此一吓,他确实收敛了许多。
安抚好师父师弟,孙悟空一个筋斗云跃上高空,火眼金睛全开,如同两盏烁烁金灯,扫视着整座万寿山以及周边地域。他回想起袖中所得的那缕关于“妖邪暗算”的提示信息,心中雪亮:此事绝非猪悟能窃果那么简单,必有幕后黑手!而且这黑手能耐不小,竟能瞒过镇元子的感知做下手脚!
“先从这果树本身查起!”孙悟空按下云头,再次来到后园人参果树下。此番他是奉了镇元子之命(默许)前来查案,清风明月虽仍冷着脸,却未加阻拦。
孙悟空绕着那高达千尺、霞光氤氲的灵根仔细探查。他先是查看被猪悟能指甲划伤的那枚果子,伤口处果然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猪悟能妖气迥异的阴寒气息,这气息充满恶意与腐蚀性,正缓慢侵蚀着果子的灵性。他又俯身检查树下土壤,以金箍棒轻轻拨开灵土,在几条主要根须附近,果然也发现了几近消散的同类邪气残留,仿佛有什么东西曾潜伏于此,释放了恶咒。
“果然有鬼!”孙悟空心中冷哼,“这邪气隐蔽至极,若非事先得到提示,专注探查,连俺老孙都险些忽略过去!看来下手的是个精通隐匿和诅咒的高手!”
他尝试追踪这邪气的源头,但这气息太过微弱且已被天地灵气净化大半,离开果树范围后便断断续续,难以追寻。
“光凭这点残留,难以锁定真凶,更别说擒拿了。”孙悟空挠头,“需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或者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万界时空聊天群】内,对孙悟空的调查进展展开了讨论。
【群公告】:目标孙悟空已开始调查人参果树受损事件,确认存在第三方妖邪作祟痕迹。当前难点:证据不足,难以追踪溯源。
【洪武】朱元璋:“猴哥开始破案了!这妖邪手脚挺干净啊,留的线索太少了!老大,咱们天庭是不是该再给点提示?或者派个侦探(比如哮天犬?)去帮帮忙?”
【祖龙】嬴政:“…敌暗我明,线索微茫。强攻追查,易打草惊蛇。当以智取,设局诱之,或从其行事动机、手法特征反推其来历。陛下之信息支持,当更为精准。”
【真武】张三丰:“无量天尊…世间万法,皆有迹可循。此邪气阴寒腐蚀,善隐匿,绝非寻常妖物所能为。悟空可从此气息特性入手,排查已知妖王神通,或咨询土地山神,了解近期此地异常。”
【不摇碧莲】张楚岚:“刑侦副本开启!现有线索:物证(邪气残留),作案手法(潜伏、诅咒)。缺少:直接证据、凶手身份、动机(搞破坏?嫁祸?)。需要更多线索支线任务!老大,情报系统该上线了!”
【妖姬】绾绾:“哎呦~这幕后黑手藏得可真深呢~猴哥这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可不是办法~陛下,您手里肯定有‘嫌疑人’名单吧?悄悄给猴哥递个小纸条呗?”
浩天(昊天上帝):“@全体成员,孙悟空调查已步入正轨,然证据链薄弱。执行‘五庄观预案’第四阶段——‘精准信息支援与局势引导’。巡天司,启动‘溯源灵光镜’,尝试逆向推演邪气源头大致方位与特征。异才司,调取妖族中擅长此类咒法、且近期在万寿山周边有活动记录的势力档案。值日功曹,以‘恰巧路过’的方式,向孙悟空接触的土地山神‘透露’关键信息。”
通明殿内,浩天面前光屏数据飞速流转。 巡天司的“溯源灵光镜”根据那微弱的邪气残留,开始进行复杂的法则推演,光屏上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指向西北方向的能量轨迹虚线,以及对该邪气“类蝠妖”、“精于暗影、诅咒”、“与北俱芦洲九头虫势力关联度较高” 的初步分析报告。
“九头虫……果然又是他!”浩天眼中寒光一闪,“看来他对阻挠取经是志在必得,手段愈发阴毒了。” 他立刻下令:
1. 信息传递:通过土地公(已被值日功曹暗中交代)之口,在孙悟空询问时,“偶然”提及近日西北方向有不明妖气掠过,形如暗影,速度极快,并与北俱芦洲常见的蝠妖特征进行模糊关联。
2. 资源支持:密令翊圣真君,调派数名最擅长追踪和隐匿的“巡天司暗探”,携带可探测微弱妖气残留的“窥邪盘”,秘密潜入万寿山西北方向区域,进行拉网式侦察,为孙悟空提供“意外发现”。
3. 风险管控:加强对五庄观本身的监控,严防妖族杀人灭口或再次栽赃。
几乎同时,北俱芦洲万毒沼泽内,九头虫也通过水镜看到了孙悟空在人参果树下仔细探查的一幕。
一个头颅发出嘶嘶冷笑:“这猢狲倒是不笨,竟然真被他发现了点痕迹!可惜,暗影蝠已魂飞魄散,死无对证!那点残留邪气,过不了一日便会彻底消散,他能查出什么?”
另一个头颅阴恻恻道:“不过,也不能让他太顺心!传令给‘幻影貂’,让它去万寿山西北方向的‘黑风峡’一带活动活动,故意留下些与暗影蝠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妖气痕迹,布个疑阵,误导那猴子!若能把他引到黑风峡,借那里几个不开眼的妖王之手除掉他,更是大妙!”
“谨遵王命!”一道虚幻的影子领命而去。
万寿山脚下,孙悟空正揪着本地土地公询问。
那土地公得了天庭暗示,战战兢兢地回道:“大圣明鉴,小神……小神前几日的确恍惚感觉到一股极淡的妖气从西北方掠过,速度奇快,像……像是一道影子,那气息……有点像是北俱芦洲那边常见的飞天夜叉或者……或者蝠妖的味道,但小神道行低微,实在不敢确定啊!”
“西北方?蝠妖?”孙悟空眼中精光一闪,这信息与他探查到的邪气特征隐隐吻合!“好!总算有点方向了!老官儿,你再仔细想想,西北方有什么险地、妖巢没有?”
土地公冥思苦想,道:“西北方千里之外,倒是有个‘黑风峡’,听说里面盘踞着几个厉害的妖王,具体是何来历,小神就不清楚了……”
“黑风峡?”孙悟空记在心里,谢过土地,纵身跃上云头,朝着西北方向望去,火眼金睛运到极致,果然隐约感觉到极远处有淡淡的妖气盘踞。
“就去那里看看!”孙悟空打定主意,正要驾云前往,心中却忽然一动,“且慢!那幕后黑手狡猾得很,既然能做下这等隐秘手脚,岂会轻易留下明显踪迹?这黑风峡的妖气,会不会是故布疑阵?”
他生性机敏,多疑善变,此刻冷静下来,觉得此事透着蹊跷。“若真是九头虫那厮所为,他手下能人异士不少,何必假手黑风峡的妖王?直接派心腹动手岂不更稳妥?这黑风峡的线索,来得未免太‘巧’了些……”
孙悟空按下云头,并未立刻赶往黑风峡,而是再次回到五庄观附近,更加仔细地搜寻每一寸土地,每一片云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相信,只要那妖邪真的来过,就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就在孙悟空于万寿山周边细致排查之际, 他并未察觉,在高空云层深处,几名身着与云气同色甲胄、气息完全融入天地韵律的天庭暗探,正手持散发着微弱波动的“窥邪盘”,以比他更专业、更系统的方式,扫描着大片区域。
突然,一名暗探手中的窥邪盘发出了极其微弱的蜂鸣,指针指向了万寿山主峰侧后方一处人迹罕至的断崖!那里,似乎有一丝比果树旁更浓郁、更“新鲜”一点的同源邪气残留!
暗探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通过神念将坐标传回通明殿,并模拟出一阵不寻常的山风,卷起几片落叶,朝着那断崖方向吹去……
下方正凝神搜索的孙悟空,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见那阵打着旋儿的山风,以及风中夹杂的、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常灵力波动!
“咦?”孙悟空身形一闪,已出现在那处断崖之上。他俯身仔细探查,火眼金睛穿透岩层,果然在崖壁一道极其隐蔽的石缝中,捕捉到了一缕即将彻底消散的黑色妖气!这缕妖气,与果树旁的残留同源,但更为精纯,仿佛是其主人曾在此短暂停留、窥视五庄观所留!
“好狡猾的孽障!竟在此处藏身!”孙悟空精神大振!“这才是真正的线索!那黑风峡,八成是个幌子!”
他立刻沿着这缕妖气残留的微弱方向追溯,结合土地公所说的“西北方向”,目光锐利地望向更遥远的、妖气愈发浓郁的天际线——那里,正是北俱芦洲的所在!
“北俱芦洲……九头虫!”孙悟空咬牙切齿,“果然是你这厮在捣鬼!”
目标,已然锁定!但如何擒拿元凶,仍需周密计划。孙悟空站在断崖上,望着北俱芦洲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战意的火花。三日之限,第一天即将过去,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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