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大帐。
冯渊坐在帅案后,看着手中的密报。
脸色凝重。
“唉,忠顺王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他暗中联络了几个手握兵权的老将,都是当年跟着太上皇打天下的人。
前几日,他又以赏玩古董的名义,在城外别院,见了北静王。
冯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北静王水溶。
这人,看着与世无争,实则心思深沉。
冯渊看向那暗子。
“他还见了谁?”
“西宁郡王。”暗子的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南安郡王府的太妃,也派了心腹,去过忠顺王府。”
冯渊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拉帮结派了。
这是在织一张谋反的网。
“爷,朝堂上,也乱了。”
“昨天,工部侍郎,被御史弹劾,说他贪墨修河道的银子。皇上一怒之下,将他下了大狱,家也抄了。”
“可谁都知道,那工部侍郎,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前天,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在朝会上公然说皇上不该大兴土木,修建西苑,劳民伤财。当天下午,就被一道旨意,贬去了岭南。”
“那位,可是皇上登基后,亲自点的帝师。”
冯渊只感觉现在这神京城,就像一口烧开了的锅。
新皇和太上皇,就是锅底下的两把火。
谁也不知道,这锅,什么时候会炸。
话音刚落,帐外亲兵来报。
“启禀国公爷,宫里来人了。”
“万岁爷宣您即刻进宫。”
冯渊刚换好朝服,还没走出大帐。
又一个内侍,骑着快马,气喘吁吁地赶到。
“国公爷!国公爷留步!”
那内侍滚下马背,连滚带爬地跑到冯渊面前。
“太上皇……太上皇有旨,宣您去西山别苑见驾!”
一旁的猴三的脸色,白了。
这真是要把人,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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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帝环汔的脸色,比天边的乌云还沉。
他看着站在下首的冯渊。
“冯爱卿,北境的军报,你看了吗?”
“回陛下,臣看了。”
“羌人又开始不老实了。”皇帝冷笑一声,“他们以为,朕根基不稳,就想来趁火打劫。”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话锋一转。
“朕听说,你把那些回鹘俘虏,都安置在了幽州?”
“是。”
“给他们田,给他们房,还教他们耕种?”
“是。”
皇帝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冯渊脸上。
“冯爱卿,真是宅心仁厚啊。”
“臣不敢。”冯渊躬身,“臣只是觉得,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在草原上生乱,不如将他们化为我大吴子民。不出三代,他们便会忘了自己是回鹘人。”
皇帝没说话,只是绕着他,走了两圈。
“朝中有人说,你这是养虎为患。”
“也有人说,你这是在幽州,私自蓄养兵马,其心可诛。”
书房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冯渊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臣,对大吴,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皇帝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自然是信你的。”
“京营的十万兵马,朕交给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信任。”
“爱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从皇宫出来后,猴三赶快牵过了马。
冯渊快马加鞭赶往西山别苑。
……………
太上皇环巍,正坐在池边钓鱼。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葛布衣裳,像个乡间富家翁。
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闪着令人心悸的精光。
“来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鱼竿,往上提了提。
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被甩上了岸。
“坐。”
冯渊在他身旁坐下。
“你看看,这池子里的鱼,都精明得很。”太上皇慢悠悠地说。
“知道哪个是香饵,哪个是空钩。”
“可总有些不开眼的,贪心不足,见了饵就咬,也不看看那后面,藏着什么。”
他转过头,看着冯渊。
“你跟朕说说,如今这朝堂,像不像这口池子?”
冯渊低着头。
“微臣愚钝。”
“你不是愚钝,你是怕。”太上皇笑了。
“怕站错了队,掉进池子里,被那些大鱼给吞了。”
他将鱼竿,递给冯渊。
“拿着。”
“陪朕,钓会儿鱼。”
“朕老了,手不稳了,眼神也不济了。”
“以后,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只是,朕不希望,朕亲手打下的江山,被一些没用的东西,给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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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燕国府的主院,灯火通明。
林黛玉,邢岫烟,还有甄英莲,都坐在桌边,等他回来。
一桌子的菜,已经热过两遍了。
“夫君。”
见冯渊进门,三女都站了起来。
林黛玉走上前,为他解下披风。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宫里有事?”她轻声问。
“没什么。”冯渊笑了笑,不想让她们担心。
“就是陪着圣上和太上皇,多说了几句话。”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邢岫烟忽然开口。
“夫君,我想着,要不要把那两位新来的妹妹,也接到后园来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冯渊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不必了。”
“那尤三姐性子野。”
“让她们先在院里待着吧。”
他不想让黛玉她们,看到尤三姐那副模样。
那是他藏在心底的,另一头野兽。
吃完饭,甄英莲乖巧地收拾了碗筷。
林黛玉为他沏了一壶安神的茶。
邢岫烟为他准备了热水,让他泡脚。
她们的温柔,像一双双柔软的手,抚平了他心头的褶皱。
可那心底最深处的燥郁,却像一团火,越烧越旺。
他需要一个出口。
一个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发泄所有压力和不安的出口。
他起身,没有去妻妾们的房间。
他穿过花园,径直走向那个独立的跨院。
院门,紧锁着。
他推开门。
尤三姐正坐在黑暗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听见他进来,她动了动。
“你又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空洞。
冯渊没有说话。
他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扔到床上。
“你放开我!”
女人开始挣扎,用手抓,用牙咬。
她的反抗,激烈,却无力。
像一匹被困在笼子里的烈马,徒劳地冲撞着铁栏。
而他,就是那个手握缰绳的猎人。
他喜欢她的反抗。
喜欢她眼中那不屈的火焰。
只有在这里,在这具不驯服的身体上,他才能将白日里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隐忍,都撕得粉碎。
他才能变回北境草原上,那头最凶狠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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