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哨站的建立过程充满了血腥与艰辛。清理完小型聚集点后,巡逻队并未返回前进基地,而是按照命令,开始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砍伐树木制作拒马,挖掘壕沟,并在中央搭建起一座木制了望塔。
洛迦的工作重心转向了救治伤员和持续净化这片刚刚夺来的土地。几名在之前遭遇战中受伤的士兵,伤口处隐隐发黑,出现了低烧和幻觉的症状,这是被亡灵武器所伤后,死气侵蚀的典型表现。
随队的医师处理着外伤,而驱除死气则是神职人员的职责。中阶祭司和其他几名诵经士围在伤员身边,吟唱着驱邪祷文,柔和的白光笼罩伤口,试图逼出其中的黑暗能量。
效果有,但很缓慢。那丝死气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抵抗着圣光的净化。
“这样下去不行,死气侵蚀太深,他们的身体会先撑不住。”中阶祭司额头见汗,语气焦急。
洛迦在一旁默默观察。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丝盘踞在伤口的死气,其本质与灰森林弥漫的死气同源,但更加凝练和恶毒。纯粹的圣光净化如同用水冲刷油污,事倍功半。
他想到了之前转化吸收地脉死气的经历。或许……可以尝试更精细的操作?
“祭司大人,”洛迦上前一步,语气恭敬而沉稳,“让我试试看。我在荒野时,曾学过一种……更侧重于引导和疏通的安抚手法,或许对这种顽固的侵蚀有效。”
中阶祭司看向他,想起之前洛迦惊走腐食魔鹫和疑似干扰幽灵袭击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看着伤员痛苦的神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心些,不要勉强。”
洛迦走到一名伤势最重的士兵身边,他腿部伤口处的黑气最为浓郁。洛迦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释放圣光,而是伸出双手,虚按在伤口上方。
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光暗同调】,将精神力凝聚成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他并非用圣光去“冲击”死气,而是像最灵巧的外科医生,用自身的精神力包裹、解析着那丝死气的结构,同时,模拟出极其微弱的、与这片土地死气同源的吸引波动。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如同在火药库旁玩火。一旦他的精神力控制出现丝毫偏差,或者那丝死气失控爆发,不仅伤员会瞬间毙命,他自己也可能遭到严重的反噬。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雷克斯更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了。
那丝顽固的黑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地、一丝丝地从伤口血肉中剥离出来,如同被抽出的丝线,汇向洛迦虚按的掌心。而在剥离的过程中,洛迦同时释放出极其温和的、带有滋养属性的伪圣光,修复着被死气损伤的组织。
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不到五分钟,伤员伤口处的黑气彻底消失,虽然伤口依旧存在,但那股令人不安的阴冷感已经荡然无存,伤员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沉沉睡去。
“这……这是什么手法?”中阶祭司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几乎是从根源上解除死气侵蚀的方式。这已经超出了普通驱邪术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能量层面的精准手术。
“只是一种粗浅的安抚技巧,侥幸奏效。”洛迦收回手,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气息也略显紊乱。他看似轻松,实则心神消耗巨大。他谦逊地解释道,“可能是对生命能量的流动比较敏感,顺势而为。”
他再次将这种非凡的能力归咎于“荒野苦修”带来的独特感知。
中阶祭司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但眼神中的欣赏和好奇更加浓郁。“去休息一下吧,洛迦。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洛迦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调息。他内视自身,发现那丝被引导出来的精纯死气,并未被完全中和,而是被【光暗同调】暂时禁锢在了体内某个角落,如同一滴墨汁落入清水中,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着,暂时相安无事。
‘或许……这些“毒素”,也能在关键时刻,变成伤人的利器?’一个冰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对于力量的理解和应用,正在这场无声的硝烟中,朝着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方向,悄然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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