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豪扫视众人,脑中快速闪过公司收集的情报。
冯宝宝挖出的青年,一言退夏禾,设禁废吕良,再加今日瓶中之物。
线索汇聚,得出颠覆认知的结论:李道然,绝不可招惹。
无人出声,皆等家主决断。
沉默后,风正豪威严开口,命令出口,不容置疑。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李道然,列为我风家最高‘天’字号贵宾!”此话一落,长老震动。
“他的所有信息,列为家族最高绝密。除了在座各位,任何人不得探听,不得议论!”
“风家子弟,无论内外,遇此人,需执弟子礼,恭谨,不可冲撞怠慢!”
“违者,逐出家门,废修为!”命令下达,长老们心头一寒。
逐出家门,废去修为。这是风家极规,断绝异人路,沦凡人。无人异议。家主此举,为家族未来。
风正豪看向屏幕上的风星潼头像。“星潼。”
“孩儿在!”风星潼声音郑重。
“罗天大醮,你最重要的任务,不是争天师继承人位。”风正豪沉声。
“要想尽办法,与李道然前辈结善缘!哪怕能说几句,让他留个好印象。”
“对风家发展,这或许是天大机缘!”屏幕里,风星潼神情严肃:“孩儿,明白!”
风家上下,因李道然,紧急制定百年策略时。
另一边。张楚岚老家村外。戴眼镜的龚庆,率全性精锐,已抵此地。
他看一眼张锡林的坟山,又低头看罗盘。罗盘微光,追踪吕良“道之烙印”,指针直指津门。
龚庆推眼镜,笑意内敛。“一个在源头,一个在终点。”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铲子快,还是你的‘道’,更高。”他一挥手,声音冰冷:“动手,挖坟!”
几天后,哪都通效率极高。徐四登门,手持文件袋,满脸堆笑,递给李道然。
“前辈,您要的东西办好了。”徐四边说边从袋中取出几样,恭敬放桌上。
深蓝户口本,塑封身份证。张楚岚好奇凑近。
身份证照片,徐四请摄影师所拍。李道然白衬衫,黑发整齐,面容平静,眼神深邃。
姓名:李道然。年龄:20岁。籍贯:数十年前行政区变迁,今只余代号的深山村落。
户口本干净,户主李道然,关系:孤儿。
信息简洁明了,无懈可击。任何机构追查,皆引向消失村落,线索中断。此乃徐四权限内,最完美的身份伪造。
“前辈,您还满意吗?籍贯地安全,没人查出问题。您现在是津门合法公民了。”徐四搓手,语气邀功。
他认为,这不是办假证。这是国家户籍系统凭空造人,设为孤儿,断绝社会关系。其中能量手腕,非常人可想。他觉这份“礼物”有分量。
张楚岚也觉此举牛气。他身份恢复费劲,徐四为此没少跑关系。
但李道然的反应,让两人愣住。他瞥了眼桌上证件,眼神淡然,不起波澜。
他手指轻拨,将身份证、户口本拨到一边。端茶杯,吹热气,喝了一口。
“有劳。”两字,轻描淡写,无情绪。
徐四一肚子说辞,如“事难办”、“费劲”、“自己人”,瞬间堵喉,无话可说。他脑中嗡地一下。
这位前辈……何种反应?看不上?还是理所当然?对!理所当然!徐四瞬间“想通”。
对活了不知多少岁的真仙来说,一张身份证,一个户口本算什么?红尘废纸罢了。人家肯接受,已是天大面子。自己还邀功,可笑,落了下乘,格局太小!
想到此,徐四背冒冷汗。看李道然眼神,更敬畏。
“不麻烦!为前辈办事,荣幸!”他忙躬身。
李道然内心却疯狂吐槽:【爽!太爽了!终于有身份证了!不用担心被当黑户抓!徐四小子真可以,效率高!让张楚岚多请他吃饭。】
【不过…人设不能崩。得装浮云。红尘俗物,不足挂齿。这态度对。徐四那小眼神,又脑补了。不错,保持。】
徐四寒暄几句,见李道然淡然,便知是走,不敢多留,拉着发愣的张楚岚离开。
“四哥,道长他这是……不满意?”张楚岚小声问。
“你懂个屁!”徐四压低声,严肃训斥,“高人风范!视俗物如粪土!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拿身份证就乐成二傻子?前辈点拨我们,别执着身外物!”
张楚岚一愣,回头看宿舍里气定神闲的人影,嘀咕:“是这样?可我觉他刚挺开心……”
身份合法,李道然“入世修行”名正言顺。徐四动用关系,为他安排津门大学旁听生身份。
于是,校园里出现奇特风景。张楚岚每天背书包上课,冯宝宝扛铁锹几米外“保护”。李道然牵青牛,在草坪或湖边一坐一天,名曰“打坐”。
张楚岚下课回来,常见李道然与青牛对话:“老青啊,你说这世上的草,味道是不是都差不多?我看这大学里的草,也没比山上的嫩多少嘛。”
青牛“哞”一声回应。“你说得对,关键不在于草,而在于吃草的心境。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呐。”
张楚岚眼皮直跳,心想这位前辈修行方式真别具一格。
日子平静过着。
张楚岚努力适应大学与异人双重压力,冯宝宝发呆保护张楚岚。
李道然兢兢业业扮演高人,扮演度日常“显圣”中缓慢增长。
平静下,暗流汹涌。
另一边。
全性代掌门龚庆,津门秘密据点,已对着追踪“道之烙印”的罗盘,研究数日。
罗盘指针,直指津门某方。细化追踪,却被无形力量干扰,无法锁定。
那力量浩瀚、自然,无烟火气,让他觉如以针丈量大海。
“不行,此路不通。”龚庆放弃。
他推眼镜,目中闪过决断:“‘道之烙印’主人,道行远超我预料。终点不破,就从源头查。”
他起身,对身边全性精锐下令:“准备,去张楚岚老家。”
身边手下,“刮骨刀”夏禾。她舔红唇,媚眼如丝:“掌门,真挖老头子的坟?多没意思。”
龚庆看她一眼,声音平淡:“有时候,最没意思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铲子快,还是他的‘道’,更高。”
几天后,张楚岚老家村外。夜墨,山风呜咽。
龚庆带夏禾和精锐,鬼魅般现身张锡林坟山下。他没急动手,闭眼感知“炁”场。
几分后,他缓睁眼。“炁场平稳,无陷阱禁制。”夏禾说,她也感知过,未发现异常。
“不。”龚庆摇头,笑意内敛,“太平稳了。平稳得像被抹布擦过,抹掉所有痕迹。这本身,就是最大不正常。”
他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坟包,又低头看手中失去光芒的罗盘。“一个在源头,一个在终点。”他轻声自语。
然后,他一挥手,声音在夜风中格外冰冷:“动手,挖坟!”
与此同时,津门大学男生宿舍。
张楚岚正拿手机,殷勤给李道然讲解:“前辈,这蓝色软件‘饿了’,黄色‘团’。想吃什么,搜,如北京烤鸭,点一下,‘去结算’,输地址,付钱,一会儿就送上门,特方便!”
李道然看屏幕花绿界面,一脸“原来如此”,内心却想:【这东西我上辈子用烂了,还用你教?为人设,得装初见。】
冯宝宝坐旁,啃苹果咔嚓。眼神盯着手机屏幕,对那飞袋鼠图标很感兴趣。
这时,张楚岚突然“哎哟”一声,捂胸口,脸色发白。
“怎么了?”冯宝宝立刻停下啃苹果,紧张地看着他。
“不知道……”张楚岚皱眉,心脏被无形手揪了下,莫名的心慌不安涌上,“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舒服,像……像有重要东西被动了。”
他自己说不清这感觉,血脉深处传来悸动,空落,令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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