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为城坐落在沱江岸边,是成都南部的重要粮仓。城内的两座巨大粮仓里,囤积着五万石大米和三万石小麦,这些粮食是陈式在益州最后的储备,也是成都军民的救命粮。守将周平站在城头,望着城外缓缓逼近的朝廷军先锋部队,手里的长枪握得死死的,指节都泛了白。
周平今年三十五岁,是陈式麾下最忠诚的将领。他十五岁就跟着陈式打仗,从普通士兵一步步做到守将,陈式不仅提拔他,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这份恩情,周平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当陈式下令让他守犍为时,他就立下誓言,就算战死,也要保住这些粮食。
“将军,魏延派人送来了劝降信。”副将马忠拿着一封信跑上城头,脸上带着犹豫,“信里说,只要您开城投降,就封您做犍为太守,还能世袭爵位,家眷也能得到妥善安置。”
周平接过信,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字里行间都透着魏延的诚意。可他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我周平生是陈将军的人,死是陈将军的鬼,想让我投降,做梦!”
马忠还想再劝,却被周平挥手打断:“别说了!传令下去,关闭城门,用巨石堵死!城墙上的弩箭手都给我盯紧了,只要朝廷军靠近,就放箭!另外,把城里的民壮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拿着锄头、扁担,协助守军防守,凡是敢退缩的,斩!”
马忠不敢再劝,转身去传令了。很快,犍为城的四门都被关闭,巨石堵死了城门缝隙;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就位,弩箭手半蹲下来,箭头对准了城外的朝廷军;城内的民壮们也被召集起来,虽然他们大多没有武器,却也拿着农具,站在城墙内侧,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坚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魏延的一万先锋军就抵达了犍为城外。一万名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前面是盾牌手,后面是弩箭手和云梯手,投石机被推到最前面,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墙。
魏延勒马站在阵前,看着城头上的周平,大声喊道:“周将军,我知道你是条汉子,可陈式已是穷途末路,你何必为他陪葬?只要你开城投降,我保证你和手下士兵的性命安全,还能让你继续守着犍为,造福一方百姓!”
周平站在城头,冷笑一声:“魏延小儿,休要多言!我周平既然守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要是有本事,就攻上来,看看我犍为城的士兵,是不是怕死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魏延脸色一沉,下令,“攻城!”
投石机的石弹呼啸着砸向城墙,“砰砰”的巨响震得地都在颤。城墙上的青石板被砸得崩裂,碎石飞溅,不少士兵躲闪不及,被碎石砸中,当场倒在地上。紧接着,云梯手们推着云梯,冒着箭雨,拼命向城墙冲去。
周平亲自在城头督战,他一把夺过士兵手里的滚石,狠狠砸向一架正在靠近的云梯。云梯被砸中,瞬间断裂,上面的三名朝廷军士兵惨叫着掉下来,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快,浇热油!”周平嘶吼着,声音沙哑。
士兵们立刻将滚烫的热油从城头浇下,热油溅在攀爬的朝廷军士兵身上,瞬间燃起大火。士兵们疼得满地打滚,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可朝廷军的攻势并没有减弱,一波士兵倒下,另一波又冲了上来,城墙上的守军渐渐体力不支,伤亡越来越多。
马忠跑到周平身边,脸上满是血污:“将军,东门的城墙被砸开了一道缺口,朝廷军冲进来了!咱们的人太少,快守不住了!”
周平回头望去,只见东门的城墙果然被砸开了一道丈宽的缺口,几名朝廷军士兵已经冲了上来,正在与守军激战。他知道,城门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可他不能让粮仓落入魏延手中。
“马忠,你带剩下的士兵,继续守着城墙,尽量拖延时间!”周平道,“我带两百人去粮仓,就算烧了,也不能给他们留下!”
“将军,您不能去!太危险了!”马忠拉住周平的胳膊,哭着劝道。
“这是命令!”周平甩开马忠的手,拔出佩剑,“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将军,就守住城墙!”
说完,周平率两百名精锐士兵,朝着粮仓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不断有朝廷军士兵冲过来阻拦,周平挥舞着佩剑,连杀数人,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铠甲,顺着甲片往下流,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印记。
终于,周平冲到了粮仓门口。可就在他准备下令点火时,一支弩箭突然从斜刺里射来,正中他的膝盖。周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被一名守粮兵连忙踩灭。
他抬头望去,只见魏延勒马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大批朝廷军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魏延的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光,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周将军,降了吧。你是条汉子,没必要为陈式陪葬。”
周平看着魏延,又看了看身后的粮仓,里面堆满了金黄的粮食。他知道,这些粮食要是落入朝廷军手中,陈式就真的没希望了。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膝盖的伤,再次摔倒。
“我周平……生为陈将……死为陈鬼……绝不可能投降!”周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向旁边的粮囤立柱。
“咚”的一声闷响,周平的额头撞在立柱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缓缓倒下,眼睛却依旧盯着粮仓,仿佛还在守护着这些他用生命扞卫的粮食。
守粮兵们见主将战死,再也没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向魏延投降。魏延看着周平的尸体,长叹一声:“厚葬周将军,给他立一块碑,就刻‘忠勇侯周平之墓’,让后人记得,他是条忠臣。”
随后,魏延下令封存粮仓,派五千名士兵驻守犍为,负责看管粮食,同时安抚城内百姓。他自己则亲率一万大军,向成都进发。一路上,陈式的残兵们得知犍为失守、周平战死,又听说朝廷军善待降兵、减免赋税,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当魏延的大军抵达成都城外时,他身后的兵力已经从一万变成了三万。而成都城内的陈式,看着城外连绵的军帐,知道自己最后的命脉,终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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