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妍顿时将粮食被清空的郁闷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都被\"灵泉\"的可能性占据。
她美滋滋地想着,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这个猜想。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空间一侧,那里矗立着一栋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体搬进来的两层小别墅。
这是她在末世极寒与极热交替的恶劣环境下,用尽各种手段,一点一点收集材料,最终打造出的最后一片舒适区。
怕冷又怕热的程大小姐,除了出任务不得不面对残酷的外部环境,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这个空间别墅里。
这里有她精心收集的柔软沙发、温暖的毛毯,甚至还有一个装满末世前零食的储物柜。
快速在别墅一楼的厨房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程妍回到那汪小水池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杯泉水。
水质清澈无比,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泛着莹莹微光,看不出任何特别。她深吸一口气,怀着虔诚且期待的心情,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泉水入口清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仿佛山间最纯净的溪流。
咽下去后,喉间还残留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凉感,确实比末世那些过滤了无数次依然有怪味的水好喝太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妍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几分钟过去了,她没有感到突然耳清目明,也没有身轻如燕,力气暴增。
低头看了看手臂皮肤,依旧白皙细腻,没有渗出任何黑色污垢,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传说中的臭气。
甚至,连肚子都没有丝毫疼痛想要排泄的感觉。
\"......难道这不是灵泉??\"
程妍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
空欢喜一场?
但是,这水真的挺好喝啊!
她又舀起一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满足地砸吧砸吧嘴。
算了,就算不是灵泉,也是个优质饮用水源,不亏!
现在重要的不是研究这泉水。
程妍重新振作精神,走进别墅厨房,打开储物柜。
幸好,她之前囤放在别墅里的各种加工好的食物、真空包装的米面、调料、以及一些耐存放的果蔬都还在!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拿出一颗末世前囤的红薯,切下一小块放在掌心,尝试调动那微弱的木系异能进行催生。
只见淡绿色的光芒自她掌心浮现,如同初春的新芽般包裹住那块红薯。
红薯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细嫩的根须,抽出翠绿的藤蔓,藤蔓快速生长、变粗、伸长......
然而,就在藤蔓长到约半米长时,生长速度骤然减缓,最终彻底停止。
无论程妍如何努力,都无法再让它多长一寸,更别提开花结果了。
她叹了口气,收回了异能,看着手中半成品的藤蔓渐渐枯萎。
果然,她前世那本就弱小的木系异能,现在似乎也随着穿越退化到了更低等级,大概只有二级左右的样子。
目前的能力,仅仅能加速植物生长到某个阶段,无法完成完整的生命周期,更无法用于战斗。
不过,好在空间和异能都跟着一起来了。
在这个完全陌生、危机四伏的时代,这至少给了她最基本的自保能力和生存空间。
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比如身份暴露被赶出这个\"家\",她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活活饿死。
闪身出了空间,程妍重新躺回床上,开始梳理思路。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具身体的处境。没有原主记忆,简直就是开局地狱难度。
尽管有空间和异能,对于她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一丝帮助也没有了。
相反她还得时刻小心不能暴露空间和异能的存在,毕竟这是礼法森严的古代。
可是该怎么获取信息呢?
装病发烧失忆?
这个套路会不会太老套?
还是干脆想办法直接提出\"和离\"回娘家?
也不知道原主和娘家关系怎么样,那个\"家\"又是否愿意接纳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儿,让她继续实现啃老躺平的梦想?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朝代?
女人的地位如何?
和离后的妇人,生存空间有多大?
空间里之前种的粮食到底去哪儿了?
小水滴为什么突然开始活跃并有水了?
这水和穿越有没有关系?
无数个问题像泡泡一样在她脑海里翻涌,找不到答案。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过度紧张如同潮水般袭来,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沉睡去。
睡梦中,程妍仿佛置身于一片朦胧的迷雾里,眼前开始闪过一些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
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又像是有人强行将一段不属于她的人生记忆,走马观花地在她眼前快速播放。
她看到了一个古代少女的悲欢离合,看到了她的希望、她的挣扎、她的绝望......那似乎是这具身体原主,悲剧性的一生。
程妍的意识在纷乱的梦境中沉浮,最终缓缓沉淀。
属于原主那短暂而压抑的十六年人生,如同浸透了苦汁的画卷,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
原主程琰,是程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却也是京都世家圈子里一个几乎不被承认、甚至被刻意遗忘的\"嫡女\"。
程国公府,世代簪缨,钟鸣鼎食,门第清贵。
府邸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朱门高墙,庭院深深。
第一任国公夫人,是程老夫人亲自为儿子挑选的名门闺秀,典型的家族联姻,端庄贤淑,却福薄,留下嫡长子程珏和嫡长女程琳后,便缠绵病榻,最终香消玉殒。
当时的程国公正值盛年,悲痛之余,竟不顾程老夫人激烈的反对,执意将早已育有一女(即程琰)、深受他宠爱的贵妾白氏扶为正室。
就这样,时年三岁的程琰,身份从庶女一跃成为了嫡女。
那段时光,或许是程琰人生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她依稀记得生母白氏温柔的笑靥,记得父亲将她高高举起的宽厚手掌。
虽是庶女,但父亲宠爱,生母呵护,她曾是国公府里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穿着最时兴的绫罗绸缎,玩着父亲从外头带来的精巧玩意儿。
可惜好景不长。
白氏因觉得自己出身不高,骤然被扶正,自觉德不配位,终日惶恐不安。
她将对未来的所有期望都压在了女儿程琰身上,对她管教日益严苛,规矩礼仪,琴棋书画,稍有错处便是厉声斥责,恨不得一夜之间将女儿打造成真正的名门贵女,以证明自己这个继室并非全然上不得台面。
原本活泼伶俐的程琰,在母亲焦虑的阴影下,性子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敏感怯懦。
而白氏自己,也因心思过重,郁结于心,身体每况愈下,不过两年光景,便撒手人寰,留下年仅五岁、已然失了童真笑容的程琰。
白氏在世时,因程老夫人不喜,几乎从未带她出席过京中重要的宴会雅集,她在世家夫人圈中,几乎是\"查无此人\"的存在。
甚至因着程老夫人的刻意操作,京都居然没什么人知道程国公夫人逝世后曾将妾室扶正这个消息。
也就没什么人问为何程国公的新夫人不出门社交走动了,更不用提原本就是庶女的程琰了。
她这一走,程琰那本就尴尬的\"嫡女\"身份,更是如同水中月、镜中花,无人再提起,也无人当真。
程老夫人待白氏病逝,便快刀斩乱麻,再次为程国公定下了程国公的继室人选——她自己的娘家外甥女,柳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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