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程妍收回手,脸色已是一片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般晃了一下。
谢瞻早已察觉到异样,立刻翻身坐起,动作流畅迅捷,他自己都未曾留意。
他急忙下榻,伸手扶住程妍,让她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又快步去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你同我说实话!你这般助我,是否……是否是以损耗你自身健康为代价?”
程妍看着他自如地走来走去,甚至能轻松地半蹲在自己面前,却因全心都在担忧她的状况,竟丝毫没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疲惫却带着狡黠的笑:“让我用自己的康健换你的康健?兄长,你也把我想得太伟大了些。放心,我没那么傻。”
谢瞻刚松了半口气,心又提了起来:“那你这是……”
“兄长,”程妍打断他,笑容加深,带着一丝戏谑,“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谢瞻不解。
“发现……你现在不仅能不用拐杖自己走了,怕是跑跳也无碍了。”
程妍看着他满脸的忧色,不敢再逗他,老老实实说道,“虽然距离你全盛时期骑马挽弓还有些距离,需要再锻炼些时日巩固,但如今你只要不是与人激烈搏杀,日常行动已与常人无异,甚至更显轻盈。”
谢瞻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直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又试着轻轻跳跃了一下,动作流畅,双腿充满了久违的力量感!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再抬头看向程妍,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喜与震撼。
他坐回程妍对面,再次确认,语气无比郑重:“妍妍,你需如实告诉我,此法当真无碍于你?”
“没有!绝对没有!兄长你怎么比老夫人还啰嗦!”
程妍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当我是给你‘治病’耗神过度,体力透支了,好生睡上一觉便能恢复如初,这总行了吧?”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谢瞻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实处,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感激涌上心头,让他冷峻的面容上,慢慢浮现出真切而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程妍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一种“成人之美”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兄长,”她忽然提议,“想不想出去逛逛?看看这京城的繁华?”
谢瞻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自然是想。我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一同出去。你开设的铺子,我至今还未曾亲眼见过。”
“好!那就说定了,我回去眯瞪半个时辰,养足精神,未时三刻我来寻你,我们一同出门!”
程妍爽快应下。
谢瞻亲自将程妍送回后院安置,看着她睡下,才转身,步履沉稳有力地朝着正院而去。
正院内,谢国公与谢夫人见到步履从容、身姿挺拔如松的儿子走进来时,皆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
谢夫人手中的茶盏差点跌落,她快步上前,拉着谢瞻的手,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国公亦是虎目含泪,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声音哽咽:“好!好!我儿……我儿终于……”
谢瞻被父母这般炽热的目光和激动的情态弄得有些窘迫,耳根微红,却并未躲闪,任由母亲抚摸着他的手臂、后背,确认着他的完好。
“父亲,母亲,下午儿子想与妍妍一同出府逛逛。”
谢瞻禀明来意。
“去!去!尽管去!”
谢国公大手一挥,情绪激昂,“我儿这大半年受苦了,合该好生松散松散!要不要爹陪你……”
“咳!”谢夫人连忙扯了扯自家这高兴得有些忘形的夫君的衣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温声对谢瞻道,“去吧,好生陪着妍妍,她也辛苦了。你们自己小心,注意安全,莫要太过劳累。”
“是,请父亲母亲放心,儿子告退。”谢瞻恭敬行礼。
看着儿子气宇轩昂、背影挺拔地离去,谢国公与谢夫人相视一眼,皆是激动难抑,骄傲与欣慰充满了心间。
下午,当程妍与谢瞻并肩出现在“妍香阁”与“程家食肆”时,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谢瞻虽未着戎装,但那久居上位的凛然气度与康复后挺拔的身姿,足以吸引所有目光。
不过半日功夫,定远将军谢瞻已然痊愈、与夫人感情甚笃同游店铺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不胫而走。
没过两日,这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
也正是在这当口,程妍在护国公府,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程国公府嫡长女程琳的那位“闺中密友”,吏部尚书沈家的嫡女,沈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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