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北境风雪,重返中域地界,扑面而来的并非故土的温暖,而是更加浓烈呛人的烽火气息。
边境线上,城郭残破,村落荒芜,焦黑的土地与无人收敛的尸骸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项国主力葬身雪原的消息早已传回,原本就动荡的中域彻底失去了最后的约束,陷入群雄并起、军阀混战的深渊。昔日项国的疆土,如今已被大大小小数十股势力割据,彼此攻伐,民不聊生。
项天胤率领着不足两百人的残兵,行走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他玄甲上的冰霜早已融化,但那身经百战淬炼出的杀伐之气,以及体内渊深似海的【混元先天一炁】,让他即便沉默而行,也自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仪。沿途遇到的零星溃兵、流民,甚至小股趁乱打劫的匪徒,远远望见这支队伍,无不被那凝练如实质的肃杀之气所慑,纷纷避让,不敢直视。
“公子,前方三十里,便是‘黑石城’。”王朝策马靠近,声音低沉,“据逃难的百姓说,半月前已被一伙自称‘赤眉军’的流寇占据。首领号‘赤眉天王’,有数千之众,凶残暴虐,城内…已是人间地狱。”
项天胤目光遥望黑石城方向,瞳孔深处混沌之色微不可察地流转。即便相隔数十里,他仿佛也能“听”到那座小城中传来的绝望哀嚎与暴虐狂笑,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焦臭。
“赤眉军…”他低声重复,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唯有冰冷的杀意如寒潮般悄然弥漫开来,让身旁的王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公,我军疲惫,兵力悬殊,是否绕行?”赵古信咳嗽着建议,他内伤未愈,脸色依旧苍白。
“绕行?”白劲姚冷哼一声,眼中凶光毕露,“正好拿这些杂碎的血,给弟兄们祭刀,补充给养!”
张洪御沉默不语,只是将重盾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表明了他的态度。
项天胤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此去中域腹地,此类城寨关卡无数,避无可避。我等归来,非为潜行匿迹,乃为扫平寰宇。便从这黑石城开始,以儆效尤。”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令:原地休整一个时辰。饱食,检查兵甲。”项天胤下令,随即看向四将,“王朝、白劲姚、赵古信、张洪御,随我来。”
五人远离队伍,寻了一处僻静背风之地。
项天胤目光扫过四位家将,沉声道:“你四人随我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皆有大才。然乱世之中,旧日武艺已不足以应对将来恶战。我蒙仙师所授,不仅得传‘一炁功’,亦获赐四门绝学,正合你四人性情根基。”
四人心头同时剧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炽热光芒!公子竟要传授仙缘绝学?!
项天胤不再多言,并指如剑,指尖隐隐有混沌气流缠绕。他身形一动,快如鬼魅,分别向四人眉心虚点一下!
“轰——!”
四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磅礴的信息流,伴随着一缕精纯的先天一炁种子,瞬间涌入四人的识海与经脉!
王朝浑身剧震,只觉脑海中浮现一篇名为《太虚长生诀》的玄奥功法,内力运转方式迥异以往,如龙盘九霄,意在力先,周身气劲自成力场,缥缈难测。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力量自丹田生出,快速修复着他左臂的旧伤,更让他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
白劲姚则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脑海中是一部《煞金裂魄功》。功法霸道绝伦,讲究将全身内力极度压缩,化为无坚不摧、穿透极强的“煞金真气”。他只觉丹田如同被点燃的熔炉,新生的真气锐利无匹,拳掌指爪皆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充满了极致的破坏力,杀气凛然,让他恨不得立刻找块巨石轰碎。
赵古信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潮红,又迅速褪去,转为一种奇异的红润。《赤炎焚脉经》的心法在他心间流淌,内力变得炽热如火,流转速度激增,身法意念都轻灵了许多。指尖不由自主地发烫,仿佛稍一运功,便能透出灼热指风,专攻敌手经脉要穴。
张洪御感受最为奇特,一部《玄武天罡护体大法》融入意识。新生的内力沉凝厚重,自动循特殊路线运行,在体表皮下形成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玄武天罡”气罩。他下意识地运转功法,那面裂纹遍布的重盾竟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与他新生的力量产生了共鸣,防御之力陡增。
醍醐灌顶,刹那功成!
虽然只是初窥门径,得了心法种子与一缕先天一炁引子,但四人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自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在短短时间内便有了质的飞跃!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了功法与自身无比的契合,仿佛这本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
四人激动得难以自持,齐齐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谢主公赐功!末将等必肝脑涂地,以报主公大恩!”
“起来。”项天胤抬手虚扶,一股柔和力量将四人托起,“功法已授,能至何境,看尔等自身造化。即刻熟悉力量,一个时辰后,兵发黑石城!”
“诺!”四人轰然应命,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与忠诚之火。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残阳如血,将黑石城破败的城墙染得一片猩红。
城头之上,赤眉军的哨兵歪歪斜斜地靠着垛口,酒气熏天。城内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与暴徒的狂笑。
紧闭的城门外,项天胤率领一百余残兵,肃然而立。虽人数稀少,衣甲破旧,但经过休整与功法初成,整个队伍的气势已然不同。尤其是前方的项天胤与四大家将,如同五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城上听着!”白劲姚运起新功,声如虎啸,震得城墙仿佛都在簌簌发抖,“开城投降!饶尔等不死!”
城头哨兵被惊醒,看清下方区区百余人,不由狂笑:“哪来的不知死活的杂碎?敢来你爷爷地盘撒野?放箭!射死他们!”
零星箭矢稀稀拉拉射下,毫无威胁。
项天胤眼神一冷,无需他下令,张洪御猛地踏前一步,低吼一声,那面玄铁重盾轰然顿地!
“玄武·镇岳!”
嗡!一层肉眼难辨的土黄色气罩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射来的箭矢尽数弹飞、震碎!
与此同时,王朝身形一晃,如龙游太虚,悄无声息地贴近城墙脚下。
“青龙·探爪!”
他隔空对着那厚重的包铁城门虚虚一抓!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扭曲力场瞬间作用在城门内部的门栓与锁具之上!
咔嚓!哐当!
城内传来门栓断裂、铁锁崩碎的巨响!
“什么声音?!”城头守军惊疑不定。
“破门!”项天胤淡淡开口。
“吼!”白劲姚早已按捺不住,如同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全身肌肉贲张,煞金真气灌注右拳,带着刺耳的裂空之声,一拳狠狠轰在那已然松动的城门之上!
“白虎·破煞!”
轰!!!
巨响震天!那厚重的城门如同纸糊一般,被他一拳轰得四分五裂,碎木与铁屑向内爆射!门后的几名赤眉军惨叫着被碎片穿透,倒飞出去!
“杀!”项天胤吐出冰冷一字,率先迈步而入。
“挡住他们!杀了他们!”城内赤眉匪徒这才反应过来,嚎叫着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数众多,如同蝗虫。
赵古信身影如鬼魅般掠入敌群,指尖赤红,快如闪电般点出。
“朱雀·焚脉!”
噗噗噗!被点中的匪徒顿时发出凄厉惨叫,只觉一股灼热毒火窜入经脉,内力运行瞬间滞涩紊乱,浑身剧痛难当,口鼻中甚至溢出焦糊气味,瞬间失去战力,瘫软在地!
项天胤并未出手,只是缓步前行。修罗剑依旧负于身后。但凡有敢于靠近他周身三丈之内的敌人,皆被四将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击杀!
王朝身法飘忽,擒龙手虚抓遥拿,敌人兵刃脱手,关节扭曲;白劲姚拳风刚猛,煞金真气所至,血肉横飞,骨断筋折;赵古信指风凌厉,赤炎过处,敌人如遭火焚,成片倒下;张洪御稳守中军,玄武气罩坚不可摧,将零星攻击尽数挡下,偶尔盾牌猛击,便震飞数人!
一百余残兵紧随其后,结阵冲杀,士气如虹!他们亲眼目睹四将如同神魔附体般的恐怖战力,原本的畏惧早已被狂热的崇拜取代!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赤眉军人虽多,却皆是乌合之众,何曾见过此等超越常理的武学?往往一个照面便非死即残!四象绝学初试锋芒,便展现出惊世骇俗的威力!
匪徒的士气瞬间崩溃,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很快,所谓的“赤眉天王”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色厉内荏地出现在街口,是一名满脸横肉、手持鬼头大刀的壮汉。
“何方神圣?报上名来!”他强自镇定地吼道。
项天胤终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身上,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项天胤。”
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听闻者的耳边!
项天胤?!那个本该死在北境的项国公子?!他竟然回来了?!
不待赤眉天王从震惊中回神,项天胤并指如剑,隔空遥遥一点。
一缕细微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灰蒙剑气,自他指尖激射而出,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洞穿了赤眉天王的眉心!
噗嗤!
一个细小的血洞出现,赤眉天王脸上的横肉僵住,眼中神采瞬间黯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寂静。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赤眉军彻底的溃败与跪地求饶。
黑石城,易主。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内火光点点,映照着街道上狼藉的尸骸与跪伏的降兵。
项天胤立于城头,眺望着黑暗中更加广袤未知的中域大地,夜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四大家将肃立其后,周身气息澎湃,与片刻前已是云泥之别。
脚下城池的哭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微弱希望。
黑石城大捷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中域大地激起层层涟漪,迅速传遍四方。贤王项天胤以雷霆手段诛灭凶名昭着的赤眉军,其麾下四将展现出的神鬼莫测之能,更是被说书人、走卒贩夫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一时间,贤王仁德布于四海,神威震于八荒。原处于观望状态的周边城寨、坞堡豪强,闻风丧胆,纷纷遣使至黑石城,献上降表舆图,表示归顺。各地溃散的项国旧部、慕名而来的江湖豪杰,更是络绎不绝地涌向这座北境新城,欲投效于贤王旌旗之下。
项天胤于黑石城暂设行辕,并未急于返回天启旧都。他白日里处理政务,接见使臣,整编新军,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将缴获的赤眉军粮草部分分发于民,展现出一代明君的胸怀与气度。黑石城内外,迅速恢复秩序,甚至比以往更加繁荣,百姓箪食壶浆,称颂贤王恩德。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贤王独处于临时辟为书房的府衙内室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便悄然滋生。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深邃的目光却久久凝视着悬挂于北墙之上的那幅巨大的《北境坤舆全图》。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紫檀木案几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嗒嗒声,仿佛在应和着某种无声的召唤。
案几一旁,那柄形制古拙的修罗剑静静横陈于乌木剑架之上。暗金色的剑鞘在烛光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其上玄奥的云纹仿佛活物般缓缓蠕动。一种极低沉、极细微的嗡鸣,只有项天胤自己能清晰地感知到,正持续不断地从剑身内部传来,如同情人的呢喃,又似恶魔的低语,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识海,不断撩拨、放大着他对北方那片广袤雪原的无名怒火与日益炽盛的征服欲。
“雪国…兀术…赤颜…”他低声喃喃,这几个字眼仿佛带着血腥味,唤醒了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北境边关的烽火、被屠戮的村庄、将士冻僵的尸骸、以及…十年前那场未竟的远征,那位宿敌兀术·赤颜虽死,其部族却未曾真正臣服,反而在其子屠苏的统领下,屡屡犯边,挑衅不断。修罗剑的嗡鸣似乎与这份记忆产生了共鸣,变得更加清晰、急切,一股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冲淡了日间处理政务时的仁德与宽和。
十日后的一次军政会议上,项天胤终于将北伐之议提上日程。宽敞的议事厅内,文武分列。当贤王平静却坚定地提出欲尽起大军,北伐雪国,永绝北患时,厅内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文官之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出列,他是原项国的旧吏,深受贤王信任,此刻却满面忧色:“陛下!万万不可啊!中域初定,百废待兴,民心虽附,根基未稳!大军连番征战,将士疲敝,急需休整。国库粮草,支撑境内绥靖尚可,若远征苦寒之地,后勤艰难,恐难以为继啊!雪国虽屡有犯边,然其地贫民悍,得其地不足以耕,得其民不足以使,徒耗国力,请陛下三思!”
武将队列中,亦有不少人面露难色。北伐雪国,绝非易事。那是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死亡之地,环境之恶劣远超中域,雪狼骑来去如风,骁勇善战,且极擅利用地利。昔日项国鼎盛时期,数次北征皆未能竟全功,反而损兵折将。
“陛下!”青龙将军王朝踏前一步,声音沉凝,他虽勇武,却并非莽夫,“老大人所言甚是。我军虽连胜,然将士确已疲惫。雪国非比中原诸侯,其地广人稀,气候酷烈,远征纵胜,亦必是旷日持久,伤亡惨重之役。不若谨守边关,深沟高垒,遣精骑游击震慑,待我中域元气彻底恢复,粮草丰盈,再图北进,方为上策!”
“臣附议!”
“末将附议!”
一时间,附议之声四起。就连素来勇猛好战的白虎将军白劲姚,也拧着浓眉,没有立刻出声支持北伐。他虽渴望战斗,却也深知雪原作战的艰苦与风险。
项天胤端坐于上,面色平静地听着众人的劝谏,手指依旧无意识地轻叩着扶手。然而,站在他身侧最近的王朝、白劲姚、赵古信、张洪御四人,却敏锐地察觉到,陛下周身那渊深如海的气息,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正悄然弥漫开来。他们甚至能看到,陛下眼底深处那抹混沌之色,似乎比往日更加浓郁了几分。
待众人声音稍歇,项天胤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石之音,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诸位爱卿所言,皆是为国为民之忠言,朕,知之。”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幅北境舆图上:“然,雪国之患,非仅边衅疥癣之疾。此族畏威而不怀德,劫掠成性,视我中域如羔羊。十年前,朕能破其王庭,伤其元气;十年后,其子屠苏便敢卷土重来,屠我边民,毁我城关!若今日不予以雷霆之击,犁庭扫穴,待其休养生息,再度壮大,必成我中域心腹大患!届时,烽烟再起,死伤之众,耗费之巨,远胜今日!”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朕意已决!此战,不为开疆拓土,不为炫耀兵威,只为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为我中域百姓,打出一个千秋万代的太平!让北境雪原,自此再无敢南窥之胡马!”
“陛下!”王朝还想再劝。
项天胤却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目光转向四将:“王朝、白劲姚、赵古信、张洪御!”
“臣在!”四将心头一凛,齐齐踏前一步,甲胄铿锵。
“命尔等即刻整编新军,点验粮草军械!十日之内,集结京畿精锐十万,四大营为全军锋矢!朕,要御驾亲征,北伐雪国!”
“陛下!”四将同时惊呼,单膝跪地,“陛下万乘之尊,岂可轻涉险地!臣等愿代陛下前往,必斩兀术·屠苏之首级,献于阙下!”
项天胤看着跪倒在地的四位爱将,眼神略有缓和,语气却依旧不容置疑:“雪国之患,乃朕之心魔。此战,朕当亲往,亲手了断。尔等随朕多年,莫非惧了那苦寒之地不成?”
“臣等万死不敢!”四将低头,心中却涌起强烈的不安。陛下言语中的决绝,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让他们感到陌生。那股自黑石城战后便隐约萦绕在陛下身上的锐利与躁动,此刻似乎更加明显了。尤其是当陛下的目光偶尔扫过案旁那柄修罗剑时,那眼神中的温度便会骤然降低,仿佛被剑身汲取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冰冷的意志。
“既如此,不必再议。即刻去办!”项天胤斩钉截铁,结束了朝议。
众臣面面相觑,最终只能躬身领命:“臣等…遵旨!”
十日后,天启城外,北风猎猎,旌旗蔽空。十万大军肃立如林,刀枪闪烁着寒光,汇聚成一片钢铁的森林。经过整编补充,这支军队气势更胜往昔,只是许多将士脸上仍带着一丝疲惫与对未知远征的忧虑。
点将台上,项天胤一身暗金龙纹战甲,日光下熠熠生辉。修罗剑负于身后,虽未出鞘,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斩断一切的锋锐与威严,让台下万千将士不敢直视。四大家将全身披挂,肃立其后,面色凝重。
项天胤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无边军阵,运起【混元先天一炁功】,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的耳中,如同在每个人心湖中投下巨石,瞬间点燃了最原始的狂热与战意:
“将士们!”他声音沉雄,穿透云霄,“雪国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十年前,朕能破其王庭,毙其酋首!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竟敢再犯我疆土,屠我子民!此等血仇,岂能不报?!”
“此战,不为开疆,不为拓土,只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为我死难的边关百姓报仇!为你们昔日战死北境的同泽雪恨!让那些蛮夷知道,犯我中域天威者,虽远必诛!”
“凡我剑锋所指,皆为胤土!凡我王旗所向,逆者皆亡!此战,朕与尔等同行!功成之日,必不吝封赏!怯战者、后退者,军法无情!此战——必胜!”
“陛下万岁!贤王万岁!必胜!必胜!必胜!”十万将士被这激昂的话语与贤王身上那股近乎神魔般的威势所感染,压下心中不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浪滚滚,震得苍穹之上的流云似乎都为之一滞!
项天胤“锵”的一声拔出腰间象征王权的佩剑,剑锋直指北方苍茫的天际!
“出征!”
号角长鸣,其声苍凉雄浑,穿透原野!战鼓擂动,咚咚咚如雷鸣震地,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大军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缓缓开拔,铁蹄踏地,发出沉闷而整齐的轰鸣,扬起漫天烟尘,如同黑色的洪流,向着北方,向着那片未知而危险的雪原,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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