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定下来意见后,就没再关心李文海和吴永贵的操作,他只是专心教着吴家三兄弟手艺。
也不知道吴永贵是如何和李文海说的,李会计居然同意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给外村人打的家具,每件给苏淮百分之二十的抽成。而且一月一结,是现钱。
当吴永贵洋洋得意地把这件事告诉苏淮的时候,苏淮傻眼了。
我是那缺钱的人吗?虽然现在自己的钱财比别人多那么一点,可好像也缺。毕竟自己明年要偷跑回家,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去做,离开钱还真不行。
这钱我能要吗?按说不能要,但好像要了也没啥。毕竟李会计都答应了,别人更不会说个啥。更何况吴永贵说了,这是私下里偷偷补贴给苏淮的,别人不会知道。李文海和吴永贵都是嘴严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想明白了之后,苏淮假意推让了一下,也就默认了吴永贵的决定。
见苏淮同意了,吴永贵才乐呵呵地和他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流程。
毕竟苏淮前世里他也算事业小成,手下也有几十个人靠着他吃饭。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真不算个事儿。
于是商量变成了听讲,苏淮不停地讲,吴永贵不住地点头。这位老支书,连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打岔,自己忘了苏淮交待的重要事情。
……
过了不到半个月,隔三差五,就有外村人拉着大车,往大湾村的木工坊里送木料。拿着木工坊开具的收条,一个个又找到大湾村的村委会。
当然也有两个肩膀抬着个脑袋,到了大湾村直接就去村委会的。这样的人,手头上没有合适的木料,但钱财上富余。
不过这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持有他们本村村委会开具的,带有编号的证明。
这些人从大湾村的村委会出来,手里换成了大湾村委会开的条子,到木工坊里找苏淮商议具体的尺寸。
苏淮根据实际情况,又开张建议价格的条子,人们拿着这第四份条子,又回到村委会去找会计。
手续虽然复杂,但没有人一个心生埋怨。
大湾村的干部和木匠,对待自己已经足够好了,没有刁难,没有插队,笑脸相迎,尽量满足。
你知道我在我们村里,是怎么抢到这个名额的吗?就差让婆姨晚上去找村领导商议事情嘞。
————
大湾村的村民们,已经知道这一个个外村来的人,都是给自己村子来送钱的。
打事情定下来之后,吴支书就又召开了一次全村的大会,把这件事情讲了清楚。
一听全村人都有好处,自然都是乐见其成。
大湾村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淳朴的。都能按照村委会的要求,笑脸、好语地对待这些外路财神。
更何况都离得不远,算是真正的乡党。乡党之间沾亲带故再正常不过。来大湾村的人,多少都会和村里的人联着点关系。不是三表姑夫家的侄子,就是二老表家的外甥,要不然就是二舅姥爷家的四小子……
对待自家的沾边亲戚,哪能说重话甩脸子。要不然传出去,亲戚里道的还不得骂自己不是人。
当然,林子大什么鸟都有。除去想明白心里高兴的人,自然也有不乐意的。
有那各别别有用心的人,又想搞些事情,折腾一些水花出来。
可惜,这回谣言再也没有传起来。只要是大脑回路还算正常的人,谁能拒绝年底多分个几块钱,甚至十几块钱。
村民们现在不仅对苏淮,就连对吴永贵也是敬重有加。他们私下里都夸赞,还是自己的老支书有本领,领着大家多挣上一些钱,回头能过个肥年,能给娃说门亲事……
一向爱和吴姓人唱反调的田家人,这回一个比一个老实。新当选的村委委员是自己的门长田礼先,他和老族长田兴旺,不止一次警告众人,不可无事生非。
家和万事兴,对于一个村子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大湾村民的戾气越来越少,对于美好的向往越来越多。一个个幸福着呢,干起庄稼活来,也很少有偷奸耍滑的了。
吴永贵等村干部,看着这样的村子,也一个个高兴地咧开了嘴。
————
要真是一个坏人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人?所以,一个群体里,必然要有那么几个坏人,来映衬好人。
田仁义就那其中的一个。他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每件事都让他心里有疙瘩。
自从他被撵出了村委,他的心里就有一万个委屈。
现在看着新村委会的威望越来越高,他更不可能高兴起来。
他一开始安排三儿子,像上次一样带着损友们去传些谣言,结果村里没一个人再信他们。
这样一来,田仁义更不高兴了。心里一不高兴,田仁义就会借酒消愁。多喝了两杯酒之后,他就会和最聪明的三儿子商量,如何把吴永贵、苏淮等人搞臭。
这个他认为聪明的三儿子,次次都让他失望透顶。开口闭口都是找机会搞了苏淮的婆姨,让他在村里没法待……
田仁义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位所谓聪明的三儿子,也不过尔尔。于是这天,田仁义终于想到了自己的亲侄,以前当过大队长的田和堂。
田和堂的身体虽然废了不能行人事,但他的脑子可没被狼吃了呀。再说,他从大队长沦落成一个普通社员,他的心里能舒服?心里肯定对吴永贵他们有怨气嘞。
于是田仁义去了趟公社,买了些肉和两瓶酒回来,直接去了侄子家。
“二爸来咧。”秦拉娣赶紧招呼着田仁义。
“把这肉做出来,晚上俄要跟和堂喝些酒拉拉话。”田仁义把手里的酒和肉都递了过去。
“二爸,哪能让你破费嘞。该俄们准备……”秦拉娣客套着,手可没客气,把东西都接了过去。
“和堂,二爸来咧。二爸,你跟和堂拉话吧,俄和玉枝去炖肉。”秦拉娣朝着里屋叫了声自家男人,然后就进了锅屋。
田和堂早就听到了屋外的声音,他走出屋门,和自己的二叔打着招呼。
“和堂,屋里头说。俄有些事要问问你咧。”田仁义一见大侄儿,眼里冒出了希望的光。
“……”
爷俩在堂屋里坐定,田仁义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和堂,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帮二爸想想,该咋做么。”
“……”四和尚低头没说话。不过看他的神情,像是在思考。
四和尚原本黝黑的面堂,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现在有些惨白。屋子里的光线暗,给人有点阴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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