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去的路上，又经过了“西铁”跟面包店，从正面看过去发现两家店铺之间的隔阂似乎变的更多了，中间不仅少了那台免费供水机，还有用一张印着咖啡店各种特色饮品的巨型广告布，把店铺各自分割成了一边。
我想不明白，彼此之间为什么会这样。
……
回到住处，我松开安全带却未立即下车，程烟也没有催促我，短暂沉默一阵过后，我先惆怅地向她询问：“你说，是不是不应该跟朋友合伙创业，不然就算关系再好，最终都会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争执，最后渐行渐远。”
“在商论商，不把自己的私人感情用在工作上，就不会发生你说的情况。”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总会有情不自禁地时候吧，我们又不是机器人，很难做到不带自己的感情去说事情。”
“所以呀，你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有着贴心，可也急躁，很难让人跟你去相处。”
我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突然说这话的程烟，她看着窗外，目光不知在何处徘徊，我在一阵斟酌过后才回道：“这是你给我的评价吗，仔细想想，好像还真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说是急躁，可我更觉得这是性情，因为每个心血来潮时，我都想去做再考虑后果。”
“这个世界上，不是光凭性情跟心血来潮就能成功的，它只会让你过得更好一点……所以，在生意上还是要懂得变通。”
我笑，笑的不明所以，于是向她询问道：“你这是在教我社会上处事经历么？受教了！”
程烟回过头跟我对视上眼，她的眼眸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明亮干净，这也算是一种纯洁……像是一个封闭自己内心的人，逐渐打开了一扇小窗；透不进风，却能让人了解一个真实的她。
更何况，她还是那种特别漂亮有气质的女人，所以在她突然这样看着我时，我心会杂乱，会不安分，眼神不定的看向了别处。
“我不是在教你，只是想把自己认为对的说给你听，我不是机器人。”
我错愕的看向她，随即哭笑不得，许久才回道：“这只是开玩笑，那我不是没有把你当作机器人来对待吗，不然显得我神经病一样在车里自言自语。”
程烟没有再跟我在“机器人”这个话题上多纠结，她随即又向我询问道：“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来我公司上班吧，我会给你一份合适的待遇跟稳定的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话。”
听到她说这话，我先是一愣，不明白她是出于何种心态目的才会跟我说这些，不过还是没有迟疑的拒绝了她这个提议，不为什么，如果真的她公司工作的话，自己就会因为安稳从而欠上她一份人情，我想跟她平等相待，不是接近她是带着某种目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工作，但也真的不想受众他人，当时我就是被你随口一提的几句话，第二天就被星月公司辞退，还连累了我的朋友。虽然她现在过得更好了，可那段时间的回忆我们都没有忘记，所以，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过这样受众他人、看面色的日子了。”
程烟脸上有着愧意，她回道：“当时我们都不太冷静，我反思。”
“没事，只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
夜深了，在程烟开车离开后，我伸直着手往空中伸了伸，遮挡住眼前的灯火、试图想着她刚才跟我说的待遇跟安稳工作……或许以后我会朝九晚五的工作，在南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养着一只叫“裤衩”的猫，至于为什么不是狗，大概是我还念着火腿，它的那些狗粮还在住处的橱柜里放着。
即使想这么多，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跟不情愿……可这不就是我一直憧憬向往的生活吗，平平淡淡的，找一个价值观相符的对象结婚，我们到时候会有一套房，她家里人不会多说什么……
我又入神了许久，还是没有具体答案。这是我追求的幸福，可现在我都是孤身一人；这是我追求的安稳，可现在我都是漂泊不定。
我把遮住灯光的手掩住了面，恍恍忽忽地又想起柳媛，在那些自以为是幸福的日子，我们缩在出租屋里盖着同一床被子取暖，屋外淅沥沥地下雨打雷，连雨水都能浸湿进来的时候，想的最多就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
或许，我想要的那些平平淡淡日子，只是从前想跟柳媛过的，她富裕的家庭让我望而止步，所以当时连想的都很简单。
……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后，在电梯门打开的那刻，我忽然看见火腿趴在房门前睡觉，把手的位置还挂着它的牵引绳……
我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就是杨意回来过，她不仅回来过南京，而且还来了这里……只是当时我出门没有目的性的逛，或者刚跟程烟碰上面，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如果我晚一点出去或者早一点回来，我们就一定能碰上面。
火腿还在睡觉，甚至连我回来都没反应，我不知道带着怎样的心情，上前去踢了踢它，它当即醒过来缩着尾巴警惕地跑远了几步，然后才看向我……好似不确定的还嗅了嗅，然后又欢快地向我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我没有跟它互动，苦涩的笑：“你妈是不是嫌你这傻狗烦也把你给抛弃了，好吧！我们都被她给丢掉了，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
……
回到家，我给火腿倒了满满一盆狗粮，又坐在椅子上抽烟看着它吃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给没有头像的人打过去了电话。
关于杨意有没有回来这件事，我想程烟会比我清楚，我要在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然后去找杨意，不管她在多遥远的地方。抛掉以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的念头后，南京对我来说只是一座陌生的城，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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