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峰一听秋灵要去办公区,哪里还顾得上那份被辜负的心意,更顾不上被自己糟蹋的早餐,急忙喊道:“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秋灵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襟,无奈道:“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去办公区一趟,很快就回来。”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黑安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随和:“可以,龙猎人也一起吧。”
龙灵峰像是得了特赦,哪里还管秋灵愿不愿意,连敞开的房门都没顾得上关,几步就跑到秋灵身边,一脸“你别想甩掉我”的坚定。
秋灵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龙小爷,别去了行不行?你这副样子,不怕影响形象?”
龙灵峰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小爷偏要去呢?”
秋灵嘴角抽了抽,实在没辙,只能无奈地一摊手。
黑安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沉稳的模样。他没再多言,只是率先迈步,带着一脸无奈的秋灵,和连梳洗都顾不上的龙灵峰,一同朝着办公区的方向走去。
萧文轩的办公室里,气氛凝滞得如同结了冰。莫德言与楚善哲的求情早已陷入僵局,两人跪在地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求殿下饶恕秋灵治”,却对秋灵为何执意要走、又藏着什么秘密绝口不提。
萧文轩坐在主位上,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冷冽地扫过两人。他对这两缕魂魄的讨饶毫不在意,满心想知道的,是秋灵欲走的真正缘由,以及她那被层层掩盖的身世。这般各怀心思,僵局自然难以打破。
莫德言见求情无用,索性换了个法子,咬牙狠声道:“殿下,秋灵治就是个混球!油盐不进,脾气倔得像头驴,一张嘴能把活人气死。属下生前跟她共事,没少被她气得肝疼。当年在剑云城,她搅得满城风雨,没一日安生,连余中帅都被她气得来来回回上门好几次,就为收拾她这烂摊子!”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像是真心为萧文轩着想:“这混蛋根本不懂规矩,连对上司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盛乾有的是有能之士,既有本事,又懂进退,个个眼巴巴盼着殿下重用。至于秋灵治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殿下不如贬黜他出猎人部,让他回城关区自生自灭,省得留在这儿碍眼!”
萧文轩眯起眼,眸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莫德言越是这样说,他越肯定这家伙是知情者。“别以为本世子拿你这一缕魂魄没办法。”萧文轩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本世子有的是手段,能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莫德言的魂体明显抖了一下,却依旧死死咬着牙,磕头道:“属下若有冒犯,甘愿受罚。只是秋灵治……实在不配留在殿下身边。”
萧文轩正欲发作,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报:“殿下,紫组长到了。”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对着莫德言二人挥了挥手,冷冷道:“到一旁待着。”
莫德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拉着同样松了口气的楚善哲退到墙角。此刻他真想化作一阵烟飘走,逃得远远的,可萧文轩周身那无形的威压牢牢锁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束手而立,满脸懊恼。
秋灵和龙灵峰跟着黑安踏入萧文轩的办公室时,屋内已站着不少人。下首处,邱齐与廖严两位蓝组长正垂首而立,姿态规矩;白朗则立于萧文轩身侧,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角落里,还有两缕秋灵看不见的魂体——莫德言与楚善哲,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
黑安上前一步行礼,随后退回萧文轩身边。龙灵峰见状,赶忙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属下拜见殿下。”
秋灵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直直看向萧文轩,一言不发,周身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疏离。
龙灵峰心头一紧,猛地想起牢房里秋灵与萧文轩对峙的模样,生怕她再犯糊涂,慌忙侧过头,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压低声音急道:“跪下,快跪下!”
角落里的莫德言更是急得魂体发颤,恨不能此刻有个实体,直接一脚把这不知轻重的家伙踹跪下。
黑安的视线紧锁着秋灵,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白朗脸上的怒容早已绷不住,喉间滚动着隐忍的火气;萧文轩的目光落在秋灵身上,周身那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缓缓漫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秋灵低头看了眼龙灵峰焦急的脸,终是吐出一口浊气,默默跪了下去。但她既没有参拜的言辞,也没有俯首的姿态,只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萧文轩身上的威压悄然收回,神色缓和了些,和善道:“灵治、灵峰,起来吧,无需多礼。”
龙灵峰如蒙大赦,赶忙高呼:“谢殿下!”这才直起身。
秋灵却依旧一言不发,跟着起身,站定后既不弯腰听令,也不低头顺服,只是笔挺地立着,面无表情地迎上萧文轩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对抗。
萧文轩无奈地叹了口气,给邱齐与廖严递去一个眼色。
两人不敢怠慢,各自抱着一个不小的木箱上前。邱齐脸上堆着笑,先开口道:“秋猎人,之前是我失察,事情未清便妄下结论,实在对不住。邱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他说着打开箱子,里面码着的白银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你应得的奖金,请收下。”
秋灵斜眼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眼底没有半分对钱财的渴望,反倒满是讥讽。
廖严也打开了手里的箱子,语气公事公办道:“为表歉意,这是额外的赔礼,还望秋猎人笑纳。”
秋灵慢慢转过身,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白朗紧绷的脸,最后落在廖严的箱子里——里面的白银竟一点不比邱齐的少。这两箱银子,若是在故乡,足够她在村里当一辈子安稳的土富婆了。可此刻,秋灵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缓缓抬手,接过廖严手里的箱子。
黑安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这场僵局总算能有转机。可这口气还没吐完,就见秋灵猛地抬手,将箱子倒扣过来——
“哗啦——”
白花花的银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倒空后,她随手将木箱丢到角落,发出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她抬脚一扫,正中还愣在原地的邱齐手里的箱子,箱子应声飞了出去,银子撒了一地,与先前的白银混在一起,晃得人眼晕。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只剩下银子滚动的轻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连角落里的莫德言都忘了着急,怔怔地看着满地白银,忘记了思考。
秋灵缓缓转过身,抬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落在萧文轩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冷意:“老子不吃这一套。先一顿毒打,再扔根骨头,真当我是摇尾乞怜的狗?”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邱齐、廖严脸色煞白,龙灵峰惊得张大了嘴。
白朗怒喝一声,正要拔剑上前,萧文轩却抬手制止了他。他看着秋灵,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方才的冒犯从未发生:“灵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开口。哪怕是你和蓝组长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秋灵上前一步,胸腔微微起伏,冷声道:“我要离开猎人部。”
萧文轩的笑容淡了些:“为什么?”
“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人,”秋灵的目光毫无畏惧地撞进他眼底,一字一句道,“包括你。”
“你找死!”白朗再也按捺不住,“噌”地拔出佩剑,剑刃寒光凛冽。黑安也握紧了剑柄,办公室里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秋灵眉心忽然闪过一丝幽暗的光,一道模糊的黑影猛地从她体内飞射而出,稳稳立在她身前,与萧文轩遥遥相对。那黑影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凛然的气势,只是秋灵、龙灵峰等人都看不见,依旧沉浸在方才的对峙里。
萧文轩神色不变,身上却悄然分出一道透明的影子,那影子与他本尊一般无二,冷冷看向黑影:“逝者无权干涉人间事,退下。”
黑影不为所动,双手快速结印。下一秒,萧文轩面前凭空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秋灵在住处,她正看着三个孩子,脸上带着难得的欣慰:“可他们给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不过是些小恩小惠罢了!既然你们也能想通,我还硬撑着干什么?”
透明的萧文轩盯着画面,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
秋灵等人对此毫无察觉,只看见座位上的萧文轩面沉如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秋灵。秋灵也毫不示弱,面无表情地回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冻成了冰,僵冷的对视里藏着无声的交锋。
画面散去,透明的萧文轩看向黑影,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为什么不为本世子效力?本世子何时将那三个孩子当过人质?”
黑影再次掐诀,另一幅画面浮现——是秋灵与龙灵峰在家属区门口的对话,秋灵那句“在世子殿下的人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是能真正瞒住?”清晰可闻,最后定格在她看向龙灵峰时,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失望。
“你给的,从来不是她想要的,”黑影开口,声音带着穿透魂魄的力量,“她想要的,你又不愿给。放她走吧,她的心早已不在这儿,你收服不了她,不如各自安好。”
萧文轩的透明身影猛地攥紧了拳:“秋灵治到底是谁?你们在隐瞒什么?”
小剧场
秋灵:“白朗,你谈过几次恋爱?”
白朗:“暗恋算吗?”
秋灵:“暗算半次吧!”
白朗:“那一共十三点五次。”
秋灵:“你谈过十三次啊?那为什么还没成亲?”
白朗:“是二十七次半。”
秋灵:“我草,活该你单身,光暗恋,不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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