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教授私自调阅核心数据的行为,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在陆沉渊心头。在这个“观察者”可能已经兵临城下的敏感时刻,任何内部的不稳定因素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他的访问动机是什么?”陆沉渊在加密通讯中询问“坚定之盾”的负责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目前没有发现他将数据外泄的迹象。他的个人终端和通讯记录经过反复核查,是干净的。”负责人汇报,“根据行为分析专家的评估,他更可能是出于……极度的学术好奇和研究焦虑。他调阅的都是最前沿、最核心的维度理论和能量模型数据,这些正是他目前研究的关键。”
“研究焦虑?”苏晚在一旁轻声重复。她理解那种面对未知知识时,如同毒瘾般难以抑制的探究欲。瓦西里本就是为追寻真相而来,如今真相的冰山一角以如此惊悚的方式显露,他会按捺不住,实属人之常情。
“但不能因此就无视规则。”陆沉渊眼神冷冽,“联盟不是大学实验室,这里的每一份数据都可能关系到文明的存亡。他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他沉吟片刻,下达指令:“暂时冻结瓦西里教授对‘帷幕’项目核心数据库的A级权限,降为b级,保留其对公开和次级资料的查阅权。以我的名义,请他过来一趟。”
他要亲自和这位天才而偏执的教授谈一谈。
半小时后,瓦西里教授来到了陆沉渊的办公室。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袋深重,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研究之火却比以往更加炽烈。他似乎对这次谈话早有预料,甚至带着一丝急切。
“理事长,您找我?”瓦西里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陆沉渊没有绕圈子,直接将访问记录调出来,投射在两人之间。“教授,能解释一下吗?在非工作流程下,调阅这些绝密数据。”
瓦西里看着那些记录,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有羞愧,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的激动:“理事长,我知道这违反了规定!但我没有办法!时间!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那个东西……它可能已经就在柯伊伯带了!而我们呢?我们还在官僚主义的流程里打转!”
他挥舞着手臂,声音提高:“那次‘维度褶皱’的数据!还有陈清源的模型推演!这里面可能隐藏着理解它、甚至与它沟通的关键!常规的研究进度太慢了!我必须看到最原始、最完整的数据!也许……也许突破口就在某个被忽略的细节里!”
“所以你就选择了绕过规则?”陆沉渊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教授,你应该清楚,联盟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抗混乱和无序的堡垒。如果连我们都开始无视自己定下的规则,那我们与外面那些被欲望驱使的势力,又有何区别?”
瓦西里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我理解您对知识的渴望,也认可您的才华。”陆沉渊话锋一转,语气稍缓,“但在这里,才华必须与责任并存。您的每一次越界行为,都可能给联盟,给整个人类文明,带来无法预估的风险。”
他站起身,走到瓦西里面前,目光如炬:“我现在需要您一个明确的表态。您是愿意遵守联盟的规则,将您的才华用于集体的事业,还是……无法忍受这种约束,选择另一条路?”
这是最后通牒,也是最后一次挽留。
瓦西里教授脸色变幻,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一边是无垠的知识海洋和可能触及宇宙终极奥秘的诱惑,一边是沉重的责任和严格的束缚。
最终,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下,但眼神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我……明白了。”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会遵守规则。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沉渊深深地看着他,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好。您的权限暂时调整,希望您能用实际行动证明您的承诺。联盟,‘帷幕’项目,依然需要您的智慧。”
谈话结束,瓦西里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苏晚从隔壁房间走出,轻声道:“他并没有完全被说服。知识的诱惑,对他太大了。”
“我知道。”陆沉渊看着关闭的房门,“但只要他还有一丝理智,还认可联盟的目标,我们就必须尝试引导他,而不是简单地推开。毕竟,他的头脑,是我们目前急需的。”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不过,对他的监控级别,提到最高。我要知道他接下来接触的每一个人,进行的每一项研究。”
“明白。”
处理完瓦西里的事件,陆沉渊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柯伊伯带。几天过去了,那边依旧死寂,没有任何新的动静。那个“存在”仿佛真的只是来“泊车”观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这种沉默,比任何形式的攻击都更让人焦灼。
就在联盟在紧张与等待中度过又一天时。
“洞察之眼”的“琴鸟”发来了一条加急信息,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恐慌?
“理事长!苏小姐!我们刚刚接收到一段……来自柯伊伯带的……主动通讯请求!”
“不是之前的异常信号频段!是一个全新的、从未见过的加密协议!”
“而且……这个协议的基础编码规则……与我们‘守护者联盟’内部使用的最高级别通讯密码……有百分之三十的……同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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