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展现各班学生体能的体育祭,不像其他考试那样有着繁琐的规则。
这里只有阳光铺就的赛道、心跳与哨声同频的默契,拼尽全力的奔跑,接力交接时无需言说的信任。
没有复杂的评分细则,只有“更快、更高、更强”的纯粹向往。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考试还能用“自己没想到。”“别人只是灵光一闪”等话来搪塞过去,安慰自己的话。
那么体育祭的赛场从不会接纳任何自欺欺人的托词。
跑道上的每一步距离都真实可测,冲刺时的每一秒耗时都清晰可辨,是否全力以赴、是否拼到极限,汗水会记得,肌肉的酸胀会记得,旁边的对手与呐喊的观众更会记得。
但即便如此,也不免有些小动作存在。
此刻坐在红方大本营里的野原光正看着场中一场特殊的比赛:骑马战。
简单来说就是一人躬身搭成“战马”,腰背稳稳托着一名“骑手”,各组在划定区域内交锋——目标不是冲撞摔倒,而是伸手抢夺对方骑手头顶系着的绷带。
拿到绷带则代表着胜利。
野原光所在的A班,d班为红色,对面的b班,c班为蓝色。
场地上红蓝绷带在阳光下交错翻飞,A班的“战马”刚稳住身形,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踉跄——是龙园翔所在的c班“战马”故意斜着撞了过来,看似失控的步伐,却精准绊到了A班“战马”的脚踝。
还没等裁判哨声响起,龙园翔已借着冲撞的惯性,指尖勾住A班骑手头顶的红绷带,轻轻一扯便攥在手心。
几次下来,红方的绷带丢了大半。
“oi,leader one(音译林登万,有人知道这个梗吗)这么担心,怎么不上去替他们。”
戏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野原光转头,就见d班的高园寺六助倚靠在长椅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拨弄着刘海,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金色的发丝被阳光镀得发亮,眼神却精准捕捉到赛场角落龙园翔那些隐蔽的小动作,语气里带着看穿一切的慵懒:“终究是小人之举,逞一时之快。”
野原光没有参加第一天的体育祭,反而参加的是第二天的趣味运动和棋类运动。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他支持创建的新活动,如果连他都不参加未免太说不过去,一方面是他如果上场就太欺负人了,还是觉得体育祭不该只剩“赢”的念头,所以就挑了班级点数少而个人点数多的后面两项运动了,就当做是赚零花钱了。
“你不也没上去?”野原光的声音平静,目光却没离开赛场。
“没必要为了一场会弄脏自己的游戏而浪费力气,那样实在太不优雅了。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抉择好了吗?”
高圆寺六助指尖转着镜子,镜面反射的光掠过野原光的侧脸,语气里带着点不容回避的试探。
野原光知道高圆寺六助说的是原先招揽自己的事情。
“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高圆寺。”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或许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财阀。”高圆寺六助收起手中的镜子,变得认真起来。
“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是无需弄脏自己就能让对手俯首称臣的资源,是让整个学校都得看我脸色行事的底气。”
他瞥了眼场中还在靠着小动作抢夺绷带的龙园翔,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像他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角色,我要是想收拾,根本不用亲自下场——一个电话,就能让他的胜利变得毫无意义。而你,野原光,”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野原光身上,带着几分惋惜,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你本可以和我一起站在金字塔顶端,不用为这些底层的较量浪费精力,不用坚守那些可笑的‘纯粹’。可惜,你对这份特权的重量,一无所知。”
“或许是这样吧。”野原光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财阀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因为他不是。
但如果高圆寺六助一直保持着这种心态,说不定日后的路灯有他的一份。嗯,他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野原光心里掠过这丝冷冽的念头,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目光从赛场收回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活法,你信奉特权,我坚守本心,本就无需互相理解。”
在野原光看来,即便是龙园翔都比高圆寺六助来得坦荡。
至少龙园翔的卑劣摆在明面上,是为了赢而不择手段的直白欲望,藏不住也懒得藏;为了胜利他可以用暴力统治班级,但他同样也会对班级负责。
而高圆寺六助的傲慢,却是裹着“优雅”与“特权”的冷漠,将所有人都视作无需正眼相看的蝼蚁,仅对少部分“精英”保持勉强的尊重,但就这尊重也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对方配得上他的目光,已是天大的恩赐。
他从不会为任何人驻足,更不会为所谓的“班级”耗费半分精力,d班于他而言,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屋檐,同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龙园翔的卑劣里藏着少年人的血性,哪怕不择手段,也透着一股“敢作敢当”的粗粝;
可高圆寺的优雅里,只有事不关己的淡漠,连轻蔑都懒得浪费太多情绪,仿佛所有纷争与热忱,都是玷污他格调的尘埃。
面对能拉拢的对象自然需要争取过来,而对待敌人自然要想方设法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可惜现在是敌强我弱,自然不好释放敌意。
这时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象征着A班,d班学生的红绷带全都掉落在地上,显然是头上系着蓝绷带,刚刚取得比赛胜利的b班c班学生为了庆祝而干得。
野原光顿了顿,看向高圆寺六助始终带着傲慢的侧脸,“只是你口中的‘金字塔顶端’,未必能一直稳如泰山——靠权力碾压的敬畏,从来都经不起人心的推敲。”
高圆寺六助重新拿出镜子,却没再拨弄刘海,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语气莫名松快了些:
“这话倒不算错——人心这东西,确实比权力难缠。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才会教出你这种看透世事却又如此天真,还能力高强的角色呢?霓虹的教育是决计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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