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圆寺六助的争论只是体育祭中的一个小插曲,野原光不可能也不认为自己会在高圆寺的手下效力。
两人的理想,目标,地位,认知完全不一样,可以说如果不是同在一所学校上学,两人甚至不会有半分交集。
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会沿着各自的轨迹前行,连擦肩而过时都不会有片刻停留的目光。
“切,龙园那家伙神气什么,就靠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偷奸耍滑,赢得也不光彩。”
骑马赛结束了,红方可以说是大败而归,d班的须藤健愤懑不平的声音连离老远的野原光都能听得见。
这次红方的一年级d班由须藤健带队,也是d班明面上体能最强的人,而A班这边是柴田飒带队。
“但他终究胜利了,须藤不是吗?”野原光的声音平静地飘到须藤健耳边,打断了须藤健的发泄。
“是野原你啊。你怎么没上场啊,害得我只能独自面对他们。”
因为经常在篮球场碰面的原因,须藤健跟野原光的关系还算不错,面对野原光的否定,须藤健也没把怒火撒在对方身上,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不上场。
“我若是上场不是太欺负人了吗?而且我报了的是明天的比赛。”野原光敲了敲栏杆,目光掠过赛场上遗留下来的红蓝色的绷带。
“也是。”须藤健挠了挠头,想起野原光在篮球场上碾压全场的表现,由衷认同。
须藤健的怒火降了大半,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可胜利也得分方式吧?他那些阴招,跟偷袭有什么区别!”
他说着,又狠狠瞪了眼c班的方向,龙园翔正倚靠在另一侧蓝方大营的围栏上,瞥见这边的目光,还故意冲他比了个挑衅的口型。
“兵者,诡道也。自然是会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出现,须藤你不要因此乱了阵脚就好。”
野原光对龙园翔的挑衅不为所动,这有什么,比不上网友攻击性的十分之一。
有一说一,尽管他在网上从没有对任何事件评论过,但网友的无差别攻击还是时常能攻击到他。
“等会,什么兵,什么道的,野原光我们这又不是在打仗。”须藤健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就是说要善用计策,不要直来直去的。”
须藤健抓着头发皱着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打篮球的时候,难道每次都是直直地把球抛出去,而不找角度吗?”野原光一副你再听不懂我就真没招了。
“你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吗!”须藤健拍了拍大腿,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野原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抬手揉了揉眉心——总算没白费口舌。
感觉给须藤都可以专门写本书了,名字就叫《热爱篮球的我,点数全点了体能。》
嗯,扑街的几率应该挺大的。
野原光心里暗自腹诽,目光落在须藤健一身结实的肌肉上——这家伙的体能确实没话说,打篮球时冲起来跟小坦克似的,就是脑子偶尔转不过弯,经常偶尔。
等送走了须藤健,野原光终于有时间好好看会书了。
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看了,想想自己最近写的日记,野原沉默了:
15年9月27日:自图书馆借一医学书,为他日计,宜速卒读之。
15年9月30日:晨起想读医学书,忽闻体育祭筹备通知,暂延。
15年10月3日:计划晚间读书三章。晚饭时,偶遇食堂烧烤,拼尽全力无法战胜,遂食之。
15年10月5日:偶遇棋社之所,竟有《三国杀》之戏,见众人对垒酣畅,心痒难耐,遂入局共玩,自晨至暮,终日语笑未歇,书卷未启一页。
15年10月6日:马踏祁连山河动,兵起玄黄奈何天。神马超之言果真不虚,观起样貌果然俊秀有神。
15年10月7日:你说得对,但是世子之争素来如此,朕已改封已是仁慈。
15年10月8日:打牌
15年10月9日:打牌
15年10月10日:打牌
15年10月11日:野原光啊野原光你怎能如此堕落,明日起绝不能再做玩物丧志之徒,先前所借书籍还有月旬便截止了,若再拖沓,不仅辜负借书初心,恐还需付逾期之罚。今夜便将案头清理干净,摒除戏具、远离琐事,明晨即起,专攻医学书,每日至少研读三章,直至全书卒读方可罢休。立此为据,断不食言!
15年10月12日:我说得胜已是定局,你尔多龙了吗!
12日便是昨天,想到这野原光没绷住,随即释怀地笑出了声。
byd,没想到自己倒做了一回胡适之。
算了,终究都是自己做过的事情,这医书还是慢慢看吧。
野原光打开书籍,指尖抚过微凉的纸页,随后便沉迷其中。
“光未来想做医生吗?”温暖柔和的声音带着些许好奇落在野原光耳畔。
是一之濑帆波,她刚参加完项目,此时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浅粉色的运动服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手里攥着一条白色毛巾,气息带着运动后的轻喘。
野原光被一之濑帆波这模样看得有些发呆,指尖悬在纸页上空忘了动弹。阳光落在她汗湿的发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浅粉色运动服勾勒出轻盈却丰满的身形,连带着运动后的轻喘都像是带着暖意的风,吹得他心头微微发痒。
一之濑帆波也被野原光略微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下意识抬手拢了拢鬓边汗湿的发丝,
在短暂的发愣后,野原光回过神,耳尖悄悄发烫,连忙移开目光,假装整理书页:“还没,没确定下来。”
野原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飘忽,脑海里闪过的是五年后那场席卷全球的危机——病毒肆虐下空旷的街道,医院里排起的长队,还有人们脸上藏不住的恐慌。
一场近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公共卫生安全危机。
野原光没想过要不要当医生,他只是想在风暴来临的时候,帮助到别人,即便是一点点也行,如果当医生可以,那他就去做。
“这样啊。”一之濑帆波轻轻应了一声,眼底没有丝毫失落,反而漾起更温柔的笑意。她抬手将鬓边再次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泛红的耳尖,声音软得像棉花。
“不管光最后选什么,只要是能让你觉得有意义的事,我都会支持你哦。”
“帆波……”
野原光喉结动了动,看着女孩眼底纯粹的温柔,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那些藏在心底的沉重与迷茫,在这声软乎乎的支持里,仿佛被悄悄抚平了大半。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为了一场五年后的未知危机而努力,那样太过荒诞,也只会让她徒增担忧。
最终,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医学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坚定:“谢谢你。”
一之濑帆波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春日里盛放的樱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草莓糖,递到野原光面前,“给你,补充点糖分,这样看书才更有精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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