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落叶,在总坛入口的石阶下打着旋。黑风寨的余党约有十余人,个个手持砍刀,脸上带着悍匪特有的凶戾,显然是听闻影阁倒台,想趁机来莲盟总坛捞些好处。
“兄弟们,莲盟刚经大战,正是虚弱的时候,冲进去抢了他们的药材和粮草,够咱们快活半年的!”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挥着鬼头刀,唾沫星子横飞。
沈清辞站在石阶顶端,白衣在月光下宛如谪仙,长剑斜指地面,声音冷冽如冰:“黑风寨的余孽,也敢来撒野?”
络腮胡被他的气势震慑,却仗着人多,硬着头皮喊道:“少废话!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刀下无情!”
“冥顽不灵。”沈清辞话音未落,身形已如清风般掠下石阶,长剑挽出一朵清冷的剑花,直取络腮胡面门。
喵千岁紧随其后,短刀反手握着,专找匪寇的下盘招呼。她知道自己功夫不及沈清辞,便专注于牵制,瞅准空隙就用刀柄磕向匪寇的膝盖,动作灵活得像只狸猫。
“哎哟!”一个匪寇被她绊得踉跄,刚想回头砍她,就被沈清辞的剑气扫中手腕,砍刀“哐当”落地,疼得嗷嗷叫。
沈清辞的剑法看似飘逸,实则招招凌厉。月光下,银白的剑光如流水般穿梭在匪寇之间,每一剑都精准地挑向他们的兵器或手腕,不伤性命却足以让其失去战斗力。转眼间,已有四五个匪寇被缴了械,瘫在地上哼哼。
络腮胡见状,又惊又怒,挥刀直扑沈清辞后心,想偷袭得手。喵千岁眼疾手快,将手里的短刀猛地掷过去,虽没伤到他,却逼得他收势后退。
“小心!”她大喊着扑过去,想用身体挡住可能的攻击。
沈清辞早已察觉身后动静,反手一剑格开络腮胡的鬼头刀,同时长臂一伸,将扑过来的喵千岁揽进怀里,借着转身的力道往石阶上退了两步。
“别冲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低头时,鼻尖几乎蹭到她的发顶。
喵千岁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脸颊瞬间发烫,刚才的紧张竟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冲散了大半。
络腮胡见状,气得哇哇大叫:“不要脸!两个打一个!”他挥刀又上,招式却已乱了章法。
沈清辞将喵千岁护在身后,剑势陡然加快,剑光如网,瞬间缠住络腮胡的刀。只听“咔嚓”一声,鬼头刀竟被长剑从中劈开!络腮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沈清辞一脚踹在膝弯,“噗通”跪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莲盟子弟牢牢按住。
剩下的匪寇见头领被擒,哪里还敢恋战,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沈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置?”负责巡逻的子弟问道。
“黑风寨早年为祸乡里,手上沾过血债。”沈清辞目光扫过跪地的匪寇,“先关起来,明日交由附近的官府,按律处置。”
子弟们领命押人,石阶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几柄散落的兵器和满地狼藉。
沈清辞转身看向喵千岁,见她额头渗着细汗,发丝有些凌乱,伸手想帮她拂开,指尖即将触到时又微微一顿,转而捡起地上的短刀递给她:“没受伤吧?”
“没有。”喵千岁接过刀,指尖还在发烫,“刚才谢谢你。”若不是他及时揽住她,说不定真要被络腮胡的刀划到。
“该说谢的是我。”沈清辞看着她,眼神认真,“下次别再这么冒险,我不想你出事。”
这句话说得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喵千岁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知道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手臂相触,都能引来一阵细微的悸动。药庐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来,驱散了夜的寒凉。
“刚才那招‘流风回雪’,你用得越来越熟练了。”喵千岁想起方才他剑势翻转的模样,由衷赞叹。那是沈清辞教她的防身剑法,她说过自己记不住复杂招式,他便特意简化了几招,只取其灵动迅捷。
“是你学得快。”沈清辞轻笑,“下次教你‘踏月’,适合在夜间缠斗时脱身。”
“好啊。”喵千岁欣然应允,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酿的青梅酒,开春真的能喝吗?”
沈清辞脚步一顿,转头看她,月光下,他的眼底带着笑意:“若你想喝,我明日就去挖出来。”
“不用不用,”喵千岁连忙摆手,“还是等开春吧,那样才够味。”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药庐,张婶留的宵夜还温在灶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沈清辞盛了两碗,递给她一碗:“驱驱寒。”
姜茶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心底。喵千岁捧着茶碗,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真好——有并肩作战的信任,有细水长流的关怀,有彼此眼中藏不住的温柔。
或许江湖路远,风波难平,但只要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便觉得前路漫漫,亦有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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