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海陆共生商道”北段,出现了一队奇特的访客——极北的孩子们坐着鲸骨小渔船,沿着解冻的河道南下。小渔船用鲸油抹过船身,防水又轻便,船帆上缝着中原孩子寄去的“共生花”布片,在风中猎猎作响。
为首的孩子叫阿木,是极北部落首领的孙子,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帕子——正是沈清辞绣的“万国树”帕子,上面的枝桠缠着耐寒麦和海稻,针脚虽已有些松脱,却透着格外的温柔。
“奶奶说,跟着这帕子走,就能找到‘花菜一家亲’。”阿木对同行的小伙伴说,小脸上满是期待。
他们的到来在沿途引起了轰动。中原的百姓们涌到河边,看着这些穿着兽皮、皮肤黝黑的孩子,像看小客人一样热情:“快上岸歇歇!”“尝尝咱的‘南北和’米饭!”
孩子们起初有些拘谨,接过百姓递来的热粥,喝着喝着就笑了——原来中原的粥,和极北的鱼汤一样暖。
皇太孙特意赶到半路迎接。当阿木把沈清辞的帕子递给他时,他的指尖触到帕子上微微发硬的绣线,忽然想起奶奶坐在窗前刺绣的模样,眼眶一热。
“奶奶说,这帕子能认路。”阿木仰着头说,“它闻到麦香,就会往这边飘。”
皇太孙笑着把帕子叠好,放回他手里:“它不仅能认路,还能记住所有温暖的地方。”
碎玉轩里,沈清辞正靠在榻上养神。听到极北孩子来了的消息,她挣扎着坐起来,让侍女扶她去窗边等。萧煜披着“万国树”棉袍,站在她身边,轻声说:“别急,他们快到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阿木带着小伙伴们捧着鲸骨雕刻的小礼物,怯生生地走进来,看到沈清辞时,齐齐鞠了一躬:“奶奶好!”
沈清辞看着他们冻得通红的脸蛋,像看到了小时候的皇太孙,笑着招手:“过来,让奶奶看看。”
阿木把帕子捧到她面前:“奶奶的帕子,我们带来了。它真的带我们找到中原了!”
沈清辞摸着帕子上的“万国树”,又摸摸阿木的头,眼里闪着泪:“好孩子……你们种的麦,在中原长得可好呢。”
皇太孙趁机让孩子们把带来的耐寒麦新种交给农官,又让中原的孩子带着他们去看学堂的“共生角”。阿木看到玫瑰架下挂着的番茄,眼睛瞪得溜圆:“这就是‘花菜一家亲’?比画里好看!”
中原的孩子立刻摘了颗番茄塞给他:“尝尝,比极北的浆果甜!”
阿木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溅在嘴角,忽然拉着小伙伴们蹲下来,从兽皮袋里掏出极北的耐寒麦种:“我们把这个种在番茄旁边,让它也当‘一家人’!”
孩子们七手八脚地挖坑、播种,把极北的麦种埋进中原的土里,又浇上从“共生水车”引来的水。阿木指着刚种下的地方说:“等秋天,它就会长出麦穗,缠着番茄藤,像帕子上的树一样。”
萧煜和沈清辞坐在廊下看着,沈清辞轻声说:“你看,孩子们不用教,就知道该怎么把根扎在一起。”
萧煜点头,咳嗽着说:“这才是……最好的传承。”
极北的孩子们在中原住了下来,跟着学堂的孩子一起读书、种地。阿木学会了用中原的毛笔写“共生”二字,虽然笔画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中原的孩子则跟着他学用鲸骨做小玩意,把友谊豆嵌在里面,挂在脖子上。
他们还一起改良了“南北和”米饭,加了极北的野果干,酸甜可口,成了学堂午餐的新花样。有个中原孩子说:“这饭里有极北的雪味,还有中原的太阳味!”
麦收时节,阿木他们种下的耐寒麦果然抽出了麦穗,真的缠着番茄藤长了上来,像给架子系了条金色的腰带。孩子们欢呼着摘下麦穗和番茄,送到碎玉轩给沈清辞和萧煜看。
“您看!它们真的成一家人了!”阿木举着麦穗,笑得露出缺了的门牙。
沈清辞的精神好了许多,接过麦穗闻了闻,轻声说:“真好……等你们回去时,带着番茄籽和海稻种,让它们在极北也长成像这样的一家人。”
阿木重重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新的鲸骨雕刻——上面刻着沈清辞的帕子和缠在一起的麦秆与番茄藤,旁边用通语刻着“帕子记得路,麦香不迷路”。
离别的那天,中原的孩子们去河边送行。他们给极北的小伙伴塞了满满一袋番茄籽和“南北和”米粉,阿木他们则回赠了耐寒麦种和用鲸骨做的小锄头。
“明年我们还来!”阿木站在鲸骨小船上,挥着沈清辞的帕子喊,“带着极北的番茄来看你们!”
“我们等你们!”中原的孩子喊着,“给你们留着‘花菜一家亲’的位置!”
小船渐渐远去,帆上的“共生花”布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皇太孙站在岸边,看着帕子在风中飘动,忽然觉得,它就像一根无形的线,一头系着中原的暖,一头系着极北的韧,把南北的土地,缝成了一块温暖的布。
碎玉轩的窗前,沈清辞握着萧煜的手,看着远去的帆影,轻声说:“你看,帕子真的认路呢……”
萧煜望着天边的流云,声音里带着释然:“是啊,它认的不是路,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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