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海陆共生商道”上,商队的驼铃里混着特殊的香气——那是“共生菊”的种子,被装在小布袋里,随着驼队走向四面八方。每个布袋上都印着萧煜和沈清辞的画像,旁边写着:“此菊能抗寒,亦能念暖。”
西域的牧民买下种子,撒在帐篷旁的沙地里,说:“让它在戈壁上开,给商队的人当个路标。”
南洋的渔民把种子塞进船板的缝隙,盼着出海时能闻到菊香,像带着中原的暖。
西洋的园丁则在“共生园”开辟了专门的花田,说要让“双老菊”和本地的玫瑰做邻居,看谁开得更长久。
皇太孙收到各地传来的消息,把它们一一记在《万国共生志》的续篇里。其中最让他动容的,是一封来自非洲部落的信。信里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画:几个黑皮肤的孩子,围着一朵刚绽放的“共生菊”,旁边画着一口冒着热气的锅,锅里煮着稻子、豆子和花瓣。
“他们懂了,”皇太孙摩挲着画纸,对侍官说,“花不只是花,是念想;锅不只是锅,是团圆。”
阿木在极北的冰原上,用“共生菊”的种子拼出了巨大的“家”字。雪落在种子上,像给字盖了层白棉被。他对部落的孩子说:“等开春,这字就会发芽,开出黄色的花,像中原的太阳落进了雪地里。”
孩子们每天都来给种子浇水,用体温融化积雪。有个孩子问:“阿木哥哥,中原的太阳真的会跟着花来吗?”
阿木指着天边的流云,认真地说:“会的。爷爷和奶奶就在太阳里看着呢,他们希望我们的冰原,也长满暖烘烘的花。”
这年冬天,南洋的渔民送来一艘特别的船——船身用中原的杉木和西洋的橡木拼接,帆上绣着沈清辞的“万国树”帕子图案,船尾则刻着萧煜棉袍上的稻穗纹。渔民说:“这船叫‘忆双老’,要载着他们的故事,走遍所有港口。”
“忆双老”号首航时,万国馆的孩子们都来送行。他们往船上搬了许多礼物:中原孩子的“共生花”籽、西洋孩子的玻璃弹珠、极北孩子的鲸骨小渔船,还有一坛用“共生菊”酿的酒。
“让船带着这些,”孩子们齐声说,“告诉所有地方的人,有两个老人,用一辈子教会我们‘在一起’。”
皇太孙登上船头,看着帆上的“万国树”在风中舒展,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在东海送蚕种的情景。那时的他只懂“交换”,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共生”,是让别人的故事,变成自己的念想;让远方的温暖,变成身边的日常。
船起航了,帆影渐渐消失在海平面。岸上的孩子们挥着手,直到再也看不见,还站在寒风里唱着那首《共生歌》:“你种稻,我栽花,同浇一碗水,共看一片霞……”
萧煜和沈清辞的故事,此时已被编成戏文,在勾栏瓦舍里传唱。戏台上,卸甲归田的将军牵着绣帕的夫人,在田间种桑,在廊下品茶,最后在漫天海棠花里相视一笑。台下的百姓看得入神,有老人抹着泪说:“这才是该有的日子啊……”
皇太孙偶尔也会去看戏。听到“一锅煮尽天下味,双老织就万民春”的唱词时,他总会想起碎玉轩的那口老锅,想起棉袍上磨得发亮的盘扣,想起两位老人坐在夕阳里,说“日子要慢慢熬,才会香”。
开春时,非洲部落传来喜讯——他们种下的“共生菊”开花了!虽然花瓣比极北的小些,却在红土地上开得热烈,像撒了一地的小金箔。部落首领让人拍下花田的样子,寄给万国馆,照片背面写着:“花记得路,我们也记得。”
皇太孙把照片贴在“童心墙”的中央,正好在那幅巨大的拼贴画下面。孩子们围过来看,指着照片里的花说:“它们长得和我们种的不一样,却一样好看!”
“就像人,”皇太孙蹲下来对他们说,“肤色不同,语言不同,却能像这些花一样,在同一片天下,开得热热闹闹。”
春风拂过万国馆,“万国树”模型上的挂饰轻轻摇晃。棉袍的衣角被风吹起,露出里面混纺的羊毛与棉絮;帕子在镜框里微微颤动,仿佛还带着沈清辞的体温;“忆双老”号的船模旁,新添了一束来自非洲的“共生菊”干花,香气淡了,却藏着跨越重洋的念想。
皇太孙站在树前,看着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忽然觉得,这树真的活了。它的根,扎在萧煜和沈清辞走过的岁月里;它的枝,伸向孩子们将要去的远方;而那些随风飘散的菊种,那些扬帆远航的船影,都是它新发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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