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双老”号的帆影出现在西洋港口时,正值初夏。港口的孩子们早已听说过这艘船的故事,举着自制的“共生菊”纸花,在码头排成了长队。当他们看到帆上绣的“万国树”时,齐声欢呼起来,声音像海浪一样翻涌。
船长让人把南洋的椰糖、中原的海稻米、极北的耐寒麦粉搬上岸,分给百姓们:“这是‘双老’惦记的味道,让大家尝尝天下凑在一起的甜。”
西洋国王亲自登船参观,摸着船尾萧煜棉袍上的稻穗纹,感慨道:“一艘船,载着两个人的故事,却装下了天下的念想。”他让人在港口建了座“双老亭”,亭柱上刻着《共生双老传》里的句子:“卸甲归田非避世,拈针绣花是安邦。”
船继续远航,下一站是非洲的部落。当“忆双老”号驶入红海时,沿岸的渔民划着独木舟赶来,手里举着刚摘的“共生菊”——正是去年从极北传来的种子,如今已在红土地上开得如火如荼。
“这花跟着你们的船来了!”部落首领笑着说,把一朵最大的菊花别在船长胸前,“它说,要谢谢那两个老人,让我们知道雪地里也能长出暖。”
他们用部落的抗旱豆和船上的海稻米做了顿“共生饭”,豆香混着米香,在篝火边飘出很远。有个老人吃着饭,忽然落泪:“以前总觉得我们的土地太贫瘠,留不住好东西,现在才知道,好东西要凑在一起才肯长。”
极北的冰原上,阿木种的“家”字菊种破土而出了。嫩黄的芽尖顶着残雪,像无数个小太阳从地里钻出来。孩子们每天都来数新芽,说要等花开了,让路过的商队看看“极北的家,是黄色的”。
商队的掌柜们果然绕道来看,看着雪地里渐渐成形的“家”字,无不惊叹:“这哪是花啊,是把人心种在了冰里。”他们留下带来的中原丝绸、西洋布料,说要给“家”字做件“花衣裳”。
阿木把布料剪成条,系在花田周围的鲸骨桩上。风一吹,五彩的布条和黄色的菊芽一起摇晃,像萧煜的棉袍在雪地里展开,又像沈清辞的帕子在风中飘动。
中原的万国馆,新添了个“船语墙”。墙上贴满了“忆双老”号途经各地的照片:西洋港口的欢呼人群、非洲部落的篝火晚餐、南洋渔民的船歌对唱……每张照片旁,都写着当地百姓的留言。
有个西洋孩子写道:“我奶奶用中原的海稻米做了面包,说这是‘双老’教的魔法。”
有个非洲孩子画了幅画:两个老人坐在菊花丛里,身边围着不同肤色的孩子,天上飞着衔着稻穗的小鸟。
还有个南洋渔民的字迹歪歪扭扭:“船过我家时,帆上的树影落在海里,鱼都围过来啄,它们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皇太孙常来“船语墙”前站着,看着那些文字和图画,像在听一艘船讲述它的旅程。侍官说:“殿下,这船快绕地球一圈了,该让它回来了。”
皇太孙却摇头:“让它接着走。有些故事,要走得越远,才越清楚。”
入秋时,“忆双老”号抵达了南洋的群岛。岛上的土着居民用独木舟搭成了一座浮桥,让船能直接泊在村寨前。他们把沈清辞的“万国树”帕子图案绣在了寨门上,说要让“双老”的念想,守着他们世世代代的家。
船长在寨子里看到了奇特的景象:中原的番茄藤缠着南洋的椰树,西洋的玫瑰爬在土着的竹楼柱上,而最显眼的是院角的“共生菊”,竟和岛上的凤凰花缠在了一起,黄红相间,像把极北的雪和南洋的火织在了一起。
“这花说,它要和所有花做朋友,”土着的长老笑着说,“就像那两个老人,和所有百姓做朋友。”
船离开群岛时,土着孩子们往船上扔了许多“共生果”——用中原的海稻、南洋的椰肉、西洋的芝士做的点心,外面裹着“共生菊”的花瓣。“让这味道跟着船走,”孩子们喊,“告诉所有地方的人,我们的花,会结果!”
极北的“家”字菊花终于开了。雪地里的黄色花朵拼出的“家”字,在阳光下亮得耀眼。阿木让人拍了张照片,托商队寄给万国馆,背面写着:“极北的家,也是天下的家。”
皇太孙把照片贴在“船语墙”的最顶端,正好对着“万国树”模型。树影落在照片上,像给“家”字盖了层树荫,温柔得像两位老人的目光。
他忽然明白,萧煜和沈清辞想要的“家”,从来不是一间屋、一块田,是让天下的土地都能长出“家”的模样——让极北的雪地里有花,让非洲的红土地上有稻,让每个港口的船帆上,都绣着“在一起”的念想。
而那艘还在远航的“忆双老”号,载着的也从来不是货物,是无数个“家”凑在一起的温暖,是要告诉世界:最好的远方,是能让所有异乡,都变成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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