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洋的华车在海岸线上颠簸了半月,终于换乘了一艘阿拉伯商队的骆驼船,驶向非洲大陆。船行至红海时,小阿木趴在船舷上,第一次看到了成片的红珊瑚,像极北冰原上凝固的晚霞。
“手札上说,非洲的‘共生部落’在撒哈拉边缘的绿洲里,”雪影展开地图,指尖划过一条蜿蜒的河流,“他们信奉‘万物同灵’,连狮子都是部落的朋友。”
阿风正对着一面非洲鼓比划,他的肩膀在西洋受的伤还没好透,却依旧闲不住:“听说他们的鼓能召唤猛兽,要是能请几头狮子帮忙,黑暗教团肯定吓破胆!”
小阿木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那两块核心碎片。碎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靠近时竟能听到细微的共鸣声,像极了极北冰原下冰层开裂的轻响。“艾拉女士说,五块碎片聚齐时,会唤醒‘共生之灵’,到那时,黑暗教团的力量就会失效。”
骆驼船在一个名为“月亮港”的非洲小镇靠岸。镇上的人皮肤黝黑,卷发上缠着彩色的布条,看到小阿木他们,纷纷露出好奇的笑容。一个卖椰枣的老人用生硬的通语打招呼:“是去绿洲的吧?最近不太平,有群穿黑袍的人在打听‘会发光的石头’。”
小阿木心里一紧:“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三天前,”老人往他们手里塞了几颗椰枣,“领头的是个独眼龙,眼神比沙漠里的蝎子还毒。你们要小心,绿洲的路不好走,夜里有沙狼。”
他们雇了个当地向导,骑着骆驼向绿洲进发。沙漠的白天像火炉,沙子烫得能烤熟鸡蛋;到了夜里,气温骤降,寒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向导是个叫卡鲁的青年,腰间挂着一把象牙刀,说一口流利的通语:“我们部落的祖先,曾和中原的商队做过交易,用鸵鸟毛换过丝绸。”他指着远处的沙丘,“看,那就是‘共生石’,传说石头里住着能让沙漠开花的神灵。”
远远望去,一块巨大的黑石立在沙丘顶端,石面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卡鲁说,部落的人每天都会围着石头击鼓,祈求风调雨顺。
走了五天,绿洲终于出现在视野里。茂密的枣椰树像一把把巨伞,树下的水塘倒映着蓝天白云,一群长颈鹿正悠闲地喝水,看到骆驼队,只是抬了抬头,又低下头去。
“这就是‘共生部落’?”阿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部落的茅屋里,非洲人、阿拉伯人、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正围坐在一起,用不同的语言交流着,手里的陶罐里煮着同一种香料。
部落首领是个白发老人,脖子上挂着用河马牙和中原玉佩串成的项链。他看到小阿木手中的水晶权杖,突然跪了下来,用非洲语大喊着什么。卡鲁翻译道:“首领说,权杖上的光芒,和‘共生石’里的神灵一样!”
当晚,部落为他们举办了篝火晚会。鼓手们敲起巨大的非洲鼓,节奏时而像奔马,时而像流水。首领的女儿,一个叫娜拉的姑娘,穿着缀满贝壳的裙子,跳起了祭祀舞。她的舞姿奇特,时而模仿雄鹰展翅,时而学着羚羊跳跃,最后竟朝着小阿木伸出手:“神灵说,你能听懂草木的话,也该能听懂猛兽的话。”
小阿木一愣,想起艾拉传授的“草木语”,试着集中精神。果然,他听到水塘边的长颈鹿在抱怨:“今晚的水草有点咸。”不远处的狮子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这群人吵死了,还不如睡觉。”
“真的能听到!”他又惊又喜。
娜拉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明天我带你去见‘狮王’,它知道第三块核心碎片的下落。”
第二天清晨,娜拉带着小阿木他们走进沙漠深处的一个山洞。山洞里弥漫着浓重的兽腥味,一头鬃毛如火焰的雄狮正趴在石台上打盹,看到人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它就是狮王,守护碎片已经三十年了。”娜拉对着狮子低声说了几句,狮子竟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山洞尽头。
石壁上有个凹槽,里面嵌着一块蓝色水晶,正是第三块核心碎片。小阿木刚要伸手去拿,狮王突然低吼一声,挡在他面前,眼神变得警惕。
小阿木立刻用“万物语”问它:“你为什么不让我拿?”
狮王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三天前,有个独眼龙来过,用黑珠子伤了我的孩子。他说,要拿碎片,就得用一百只羚羊来换。”
“黑暗教团的人!”阿风怒道,“他们竟然威胁狮子!”
娜拉脸色一变:“难怪这几天幼狮总是咳嗽,原来是中了黑暗能量的毒!”
小阿木看向狮王:“我能治好你的孩子,但碎片必须交给我,它关系到天下的安危。”
狮王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让开了路:“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孩子,碎片归你。但你们要答应,永远不让沙漠变成只有一种颜色的地方。”
小阿木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他将水晶权杖贴近幼狮,引出一丝核心之力。幼狮身上的黑色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很快就活泼地跑开了。狮王满意地低吼一声,用爪子推开石壁,露出后面的通道:“从这里走,能避开沙漠里的黑袍人。”
他们谢过狮王和娜拉,沿着通道向绿洲外走去。通道里阴暗潮湿,石壁上画着古老的岩画——中原的商队和非洲的部落成员一起打猎,不同肤色的孩子围着篝火跳舞。
“原来‘共生’的故事,早就刻在石头里了。”雪影轻声说。
走出通道时,已是黄昏。沙漠被夕阳染成金红色,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是部落的警示信号!
“不好,部落出事了!”卡鲁脸色大变。
他们朝着绿洲狂奔,远远看到黑袍人正在放火烧茅屋,独眼龙举着黑色珠子,将部落成员逼到水塘边:“说!小阿木跑哪去了?不然我把你们都喂沙狼!”
娜拉被绑在枣椰树上,头发被烧焦了几缕,却依旧倔强地骂着什么。
“放开她!”小阿木怒吼着冲过去,将第三块碎片塞进怀里,举起了水晶权杖。
独眼龙看到他,狞笑一声:“终于出来了!把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黑袍人纷纷围上来,黑色的雾气在沙漠中弥漫开来,连夕阳的光芒都被挡住了。狮王带着狮群从远处奔来,却被黑雾拦住,无法靠近。
“你的狮子朋友进不来了!”独眼龙得意地大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挥动黑色珠子,一道光束射向小阿木。小阿木连忙用权杖抵挡,光束撞在蓝光上,发出刺耳的响声。阿风趁机绕到独眼龙身后,想用短刀偷袭,却被他用黑雾缠住,动弹不得。
“阿风!”雪影一箭射向黑雾,却被独眼龙反手一掌拍飞,重重摔在沙地上。
小阿木看着受伤的同伴,又看了看被胁迫的部落成员,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将三块碎片贴在一起,核心之力瞬间暴涨,蓝光冲天而起,竟在沙漠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水幕——那是用权杖之力凝聚的水汽,将黑雾冲得七零八落。
“这不可能!”独眼龙惊恐地后退。
“没什么不可能的,”小阿木一步步走向他,“你以为黑暗能吞噬一切?但沙漠里的花,总能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蓝光中,部落成员们挣脱了束缚,和狮群一起冲向黑袍人。独眼龙见势不妙,放出一团黑雾掩护,转身就跑:“小阿木,我还会回来的!”
战斗结束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部落成员们围着篝火庆祝,娜拉给雪影包扎伤口,卡鲁和阿风比赛敲非洲鼓,小阿木则坐在“共生石”旁,看着三块核心碎片在月光下旋转共鸣。
“还差两块。”他轻声说。
雪影走过来,递给她一块烤鸵鸟肉:“手札上说,第四块在南洋的‘蛇岛’,那里的人能和蛇对话。”
“蛇?”阿风打了个寒颤,“比狮子还吓人。”
小阿木笑了:“不管是狮子还是蛇,只要心怀‘共生’,总能成为朋友。”
远处的非洲鼓声再次响起,节奏欢快而坚定,像在为他们即将踏上的南洋之旅送行。只是,独眼龙逃回黑暗教团后,必定会引来更强大的敌人。而那座神秘的“蛇岛”上,又藏着怎样的核心碎片和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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