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上的环球花刚度过第一个满月,传薪树的异常就引起了冰轮的注意。树底那株沾着月球土壤的新苗,叶片上的银色纹路竟在夜间发出脉冲式的光,频率与月球共生站的信号完全同步。更奇特的是,光纹组成的图案,既不是冰火花,也不是万国树,倒像串流动的星图。
“检测仪测不出这种能量源。”砚秋盯着屏幕上跳跃的波形,眉头紧锁,“它不属于地球已知的任何生物信号,倒有点像……宇宙射线的编码方式。”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月球环形山的航拍图,将花田的冰火花图案与新苗的光纹重叠——两者的几何结构竟完全吻合,像把锁和钥匙。
当晚,极北的夜空出现了异象。冰火花星座旁,突然亮起一颗从未见过的新星,星体表面泛着与新苗相同的银光,还在不断向地球释放出淡绿色的粒子流。粒子流落在传薪树上,环球花的花瓣纷纷转向新星,像在朝拜。
“万国盟的天文站发来警报,”冰轮的通讯器急促地响着,艾力克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他身后的星空图里,新星的运行轨迹正逐渐靠近地球,“这颗星是颗‘流浪行星’,上面检测到类似共生菌的生命信号,但结构更复杂——它在……向我们发送信息。”
砚秋将新苗的光纹信号输入星际翻译系统,屏幕上跳出一行破碎的文字:“种子……失衡……求共生……”
“它在求救!”冰轮突然明白,这颗流浪行星或许和地球一样,经历过生态失衡,现在正带着自己的“种子”,寻找能共生的家园。她想起沙漠的冰花、深海的海火兰,那些跨越地域的相遇,不正是此刻的写照吗?
月球共生站的月芽传来更惊人的消息:流浪行星的粒子流落在月球花田后,环球花的花茎开始分泌一种透明晶体,晶体里裹着细小的银色生物,像会游动的星尘。“它们在与地球的共生菌融合!”月芽的声音带着颤抖,“新的晶体正在向地球发射信号,像在绘制‘安全通道’。”
传薪树下的新苗突然剧烈发光,银色纹路组成的星图变得清晰——标注着流浪行星的具体坐标,还有一行补充信息:“我们的种子是‘星核’,能修复失衡,需地球共生菌为引。”
“就像能量核心需要平衡场!”冰轮想起百年前的往事,“这颗行星的‘星核’,或许和地球的能量核心是同源,只是在星际流浪中失去了共生的伙伴。”
万国盟紧急召开会议,代表们争论不休:有人担心外星生物会破坏地球生态,有人则主张接纳——就像当年极北接纳中原的稻种,沙漠接纳极北的冰花。最终,冰轮举起那株发光的新苗:“所有生命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渴望延续,渴望连接。我们当年能相信沙漠里能开冰花,现在,为什么不能相信星空里有朋友?”
决议通过后,地球向流浪行星发射了一艘搭载着全球共生菌的“共生号”飞船。飞船的外壳用传薪树的木材和月球的银矿打造,舱内装着水晶瓶里的混合土,还有冰轮亲手摘下的环球花花瓣。
飞船抵达流浪行星的那天,全球的共生点同时亮起。传薪树的新苗光纹与行星表面的纹路完全同步,形成一道贯通星际的光柱。当共生菌注入行星的“星核”时,那颗灰暗的星球竟渐渐泛起绿光,像被唤醒的种子。
月芽从月球传回的影像里,流浪行星的表面开出了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地球的蓝绿,花心是星核的银白,花茎上缠绕着类似传薪树的藤蔓。“它们成功了!”月芽的声音带着哭腔,“行星的大气正在变得稳定,星核释放的能量,甚至能为地球补充新能源!”
传薪树下,新苗的光纹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片普通的绿叶,只是叶脉里多了些银色的丝线,像藏着片星空。冰轮摘下叶片,对着阳光看,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星点在流动——那是流浪行星的“种子”,在地球扎下的根。
砚秋的检测仪显示,地球的共生菌正在星际间形成网络,像张巨大的网,连接着地球、月球、流浪行星,甚至更远的星辰。“这才是真正的‘传薪’,”他轻声说,“不只是在地球上,是在整个宇宙里。”
极北的夜空,冰火花星座旁的新星依旧明亮,只是此刻,它的光芒里多了抹熟悉的绿色。传薪树的环球花在星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唱一首跨越星际的歌,歌词里有极北的雪、沙漠的风、深海的浪,还有来自星空的问候。
冰轮知道,故事还在继续。就像种子总要离开土壤,飞向天空,生命的共生,也从来不受星球的限制。而那株带着星光的新苗,会像当年的能量核心一样,在时光里生根发芽,长出连接整个宇宙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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