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办案,
都像治标不治本——抓了一个老大,放走一个帮派。
没过多久,帮派又死灰复燃。
然后呢……
继续派卧底,重复他们现在做的事。
骆志明狠狠啐了一口。
“卧底真不是人干的。”
“被同事追,被混混打,自己都分不清是人是鬼!”
“不知道哪天就送命!”
“就算任务完成,回去还要被审查,看心理医生。”
“狗都不干!”
“一点前途都没有……”
王天成淡淡反问:
“那你为什么还做卧底呢?”
骆志明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
“还不是为了那该死的正义!”
他重重叹了口气,
“阿成,你和我不同。”
“我有前科,回不去了。”
“你还是趁早抽身吧。”
“凭你的能力,就算不当警察,当个成功的商人也不是难事。”
“怎么不比当卧底强?”
王天成摇头:
“不!”
“我不回去!”
骆志明一怔:
“不回去?”
王天成点点头,
“对,不回去!”
“罗警司牺牲了,我们的卧底档案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
“说不定这辈子都要活在暗处。”
“而且……”
“我不想再让新人来社团冒险——这有多危险,只有你我明白。”
骆志明皱眉:
“社团是灭不尽的。”
“除了卧底,没别的办法。”
王天成嗤笑一声。
“没别的办法?”
“呵。”
他丢给骆志明一支烟,
自己也缓缓吸了一口,
“如果派到社团的卧底奋发向上,”
“当上龙头,把整个社团掌控住呢?”
“就像新联盛里的你。”
“如果龙头能管住手下,”
“危害又能有多大?”
骆志明猛地抬头:
“你想掌控新联盛?”
王天成摇头:
“不是我!”
“是你!”
骆志明指着自己,不敢相信:
“我?”
王天成点头:
“对,就是你!”
“我是社团的金主,怎么可能亲自掌管社团?”
“再说,我和昌哥说了,”
“我不当这个龙头。”
骆志明觉得荒唐,
“你不当,我就能当上?”
王天成肯定地说:
“没错!”
“我和昌哥谈过,”
“五虎之中,除了我,最合适坐这位子的就是你!”
“可惜……”
“你替社团顶罪坐了三年牢,威望不够。”
“辉煌和我一样,不想参选。”
“算下来,有资格竞选龙头的只有两个——算爆和阿添。”
骆志明点点头。
王天成的分析与他自己的判断基本吻合。
林耀昌金盆洗手后,社团龙头的接任者,大概率会在这二人中产生。
王天成语气平静:
“阿添犯了错,我没有当场处罚他,就是为了给昌哥一个由头。”
骆志明不解:
“阿添害死了罗警司,你为什么不惩处他?”
王天成解释道:
“不是不惩处,而是不当场动手。”
“引而不发,才是真正致命的手段。”
“这样昌哥就有理由……直接推举算爆上位。”
骆志明仍是不解:
“可我还是掌控不了社团啊!”
王天成冷冷道:
“很快就能了。”
骆志明一惊:
“你想对算爆下手?”
王天成没好气地说:
“我动算爆做什么?”
“全社团谁不知道我是和气生财的大水喉?”
“我闲得没事对自家兄弟下杀手?”
骆志明更加困惑。
王天成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静静看着烟圈扩散、变淡、直至消散。
“不是我动手。”
“是阿添容不下他。”
骆志明震惊:
“阿添被你这样警告,”
“还敢动手?”
王天成语气讥讽:
“那个位置,除了昌哥和我,谁坐上去谁就是阿添的敌人。”
“算爆坐不稳的。”
“阿添不会让他长久。”
骆志明心底发寒:
“你的意思是……”
王天成淡淡道:
“阿添十有**会动手。”
“就算阿添不动,理查德那个鬼佬也会动。”
“鬼佬巴不得香江大乱。”
“他们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就盼着香江社团内斗不止。”
骆志明心中冰凉:
“你是说……”
“不是阿添,就是理查德会干掉算爆?”
“如果理查德派人行动,阿添会与他们联手?”
“算爆和他可是生死之交。”
王天成几乎要笑出声。
“生死之交?”
“那天若不是我拦住,算爆早被阿添活活砸死!”
“这种话随便听听就行,千万别信。”
骆志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天成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吗?”
骆志明摇了摇头。
王天成吐出一缕烟圈,
“阿添心中毫无敬畏!”
“社团有社团的规矩,警队有警队的规矩。”
“这些规矩既约束我们,也保护我们。”
“一旦冲破这层规矩……人就变得肆无忌惮。”
“算爆死定了!”
几天后,在林耀的主持下,由礼堂堂主干叔负责仪式,
新联盛最受尊敬的元老金爷与五虎共同见证,
林耀昌金盆洗手,正式宣告退休!
林耀昌对五虎说:
“新联盛的龙头,历来都由叔父辈选举产生。”
“必须有品德、有能力、能服众的人才能担当。”
“五年前,我就是这样被选为龙头的,下一任龙头也将如此产生。”
“不论谁成为龙头,你们都要全力配合!”
五虎表情各异。
众人散去后,
金爷对林耀昌说:
“算爆真的合适吗?”
林耀昌为金爷和王天成斟茶,
“当年您选我的时候,不也不确定我能否胜任吗?”
金爷摇头道:
“我为社团占了一卦,得到明夷卦——”
“黑暗时刻,诸事不顺,反而会遭受损失。”
林耀昌一怔,
“您的意思是,算爆当老大,社团会垮?”
金爷叹息道:
“我又用触机法为算爆算了一卦。”
“算爆的命格本不算差,杀破狼入命宫,三方四正。”
“可惜他正逢十年大限,不见禄权,只见忌星冲命,”
“即便这十年兄弟宫有禄权,财帛禄权交汇,也难逃此劫。”
说到这里,金爷注视着林耀昌,
“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
林耀昌望了王天成一眼。
“只要天成愿意接这个位置,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王天成连连摆手:
“我身为刑堂堂主,身上煞气太重,对兄弟们不吉利。”
“我不参加选举。”
金爷长叹一声:
“可惜了!”
“五年前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推举阿昌做龙头。”
“我从不在背后议论人,”
“但我始终觉得……”
“阿成,你的能力其实在阿昌之上。”
林耀昌朗声大笑:
“说得对!”
“不动用社团一分力量,就能成为一方大亨。”
“这样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王天成嘿嘿一笑:
“两位过奖了!”
林耀昌终究没有接金爷的话,
转而笑道:
“等我退休后,一定要好好跟您学习斗数!”
金爷又是一声轻叹。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月初七,
新联盛选出了新一任龙头——算爆。
王天成敏锐地捕捉到阿添眼中闪过的不服。
于是他低声对骆志明说:
“今晚多留意算爆……怕要出事。”
骆志明一惊:
“你是说阿添会动手?”
“都是结拜兄弟,他真敢这么做?”
王天成瞪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是阿添?”
骆志明不解:
“那你的意思是?”
王天成平静道:
“金爷说过,算爆正逢十年大限……你多留心就是。”
骆志明郑重地点了点头。
香江人向来信命,
风水命理之说颇为盛行。
金爷更是社团里公认的神算。
他亲口下的批语,骆志明岂敢怠慢?
当即寸步不离地跟在算爆身边。
王天成则陪着金爷和林耀昌参加另一个饭局。
席间,金爷随口问道:
“阿成,刚才见你对阿骆交代了什么?”
王天成笑着应道:
“您眼力真好。”
“算爆刚坐上龙头,今晚必定彻夜庆祝。”
“他夫人还怀着身孕,”
“我让阿骆多照看着点。”
“喝多了闹起来就不好了。”
金爷一愣:“你是说……”
“阿添会去找算爆的麻烦?”
王天成摇头:
“不!”
“我说的是那个洋人理查德!”
林耀昌与金爷同时抬头。
王天成继续道:
“昌哥负责的那块生意,我并不赞成。”
“昌哥自己似乎也不太情愿。”
“那生意我从未插手。”
“一直不清楚货源来路。”
林耀昌苦笑:
“那时新联盛势弱,别人随时能灭了我们。”
“不得已,才做了他们的白手套。”
王天成点头:
“阿添出事之后,”
“我查了查这个理查德。”
他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身为刑堂堂主,我自然要尽责。”
“一查之下,发现了有意思的事!”
“这位政治部的洋人总警司,和新联盛一样,也不过是别人摆在台前的白手套!”
金爷与林耀昌神色顿变。
总警司已是警队高层,
谁料竟也只是个白手套!
王天成冷声道:
“我们在五祖前立过誓,在关公前上过香。”
“盗亦有道!”
“敢拿新联盛当枪使,好大的胆子!”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
金爷与林耀昌惊见——
一只酒杯应声碎裂!
“洋人……哼!”
王天成毫不掩饰对洋人的厌恶。
要知道,
洪门创立之初,便是以“反清复明”为旗号!
在江湖人眼中,当年的清廷,也不过是外族罢了!
金爷看看林耀昌,又看向王天成:
“阿成,你有把握吗?”
“那些人,不好对付啊!”
王天成冷笑:
“理查德既是他们的白手套,也是干脏活的工具。”
“那帮人的规矩,我清楚得很!”
金爷一怔,随即恍然:
“差点忘了,你可是顶尖的商业奇才。”
林耀昌叹了口气说道:
“阿成,辛苦你了。”
王天成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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