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你这个人吧,啥都不行,偏偏踩狗屎运最擅长了。”
这话你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为什么?因为你那完美得不像人类的男友,周墨。
刚和他在一起时,生活像是被浸泡在蜜糖里,连空气都甜得发腻。你散开的鞋带永远不及弯腰,他就会率先蹲下身,手指翻飞,系出两只完美对称的蝴蝶结。
一开始,你还会惊喜地赞叹:“真好看!”后来,这成了理所应当的背景板。
他究竟有多完美?
生活精致到严苛,社交场上游刃有余,长腿窄腰堪比超模,一张脸更是精致得让明星都自惭形秽,更别提那优渥到令人咋舌的家境。
而你,只是个扔进人海就瞬间消失的普通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工作,普通到泛善可陈的人生。
唯一的非凡之处,就是拥有了周墨。连你爸妈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咱家祖坟冒青烟了?这样的金龟婿也能让你钓到。我们要是他父母,肯定看不上你。”
外界的目光更如芒在背。偶尔有路人拍下你们同框的照片发到网上,评论区瞬间炸开锅。惊叹于他神颜的同时,总有不和谐的声音像毒蛇般钻出:
“旁边这女的是谁?丑八怪吧?”
“卧槽,这画面说是母子我都信!”
“她怎么有脸和这种帅哥一起吃饭啊?救命!”
“……”.
长年累月的审视和恶意,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凌迟着你本就脆弱的神经。你开始下意识避开镜子,避开一切反光物,在他无微不至的“完美”笼罩下,你觉得自己渺小、粗糙、一文不值。
配不上他。这个念头日益疯长,最终盘踞了你的整个心房。
“周墨,我们分手吧。”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他对你的话恍若未闻,依旧姿态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银质刀叉没有发出丝毫刺耳的摩擦声。
你放下刀叉——在他的影响下,你早已习惯将它们整齐地并列放在餐盘右侧,连食物残渣都规规矩矩。
这个发现让你更加坚定。你深吸一口气,重复道:“周墨……”
“嘴角沾到酱汁了。”他温和地打断你,递过一张洁白的餐巾纸,眼神专注,仿佛你的话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呢喃。你下意识接过,仔细擦干净。
他这才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轻拭嘴角,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精密测量般得体。“想好了?是认真的?”他问,声音平稳无波。
这样令人窒息的压力,对你真的不好。你坚定地点头。
他不再多言,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餐桌,你将餐盘递给他——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为你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水,透明的玻璃杯壁凝结着细微的水珠。
他坐回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宝贝,你觉得我待你怎么样?”
这根本无需思考。“很好。”你干涩地回答。
“那为什么想分手呢?”他拿起自己那杯水,喝了一口。
你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流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
“因为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在家里,在外面,所有细节你都处理得完美无缺,我的身体……确实感到非常舒适……”但是心理快要崩溃了——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强烈的眩晕猛地袭来,世界天旋地转。
你重重地倒在了餐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周墨平静无波地收起杯子的动作,以及他指尖那只属于你的杯壁上,那一点点未完全融化的细微粉末。
他走过来,将你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嘴唇贴在你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如同吟诵咒语:“我很爱宝贝的,宝贝也很爱周墨……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将你轻柔地放在床上,指尖细细描摹你的眉眼,眼神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偏执占有。
这是宝贝第四次对他说分手了。他不在乎。前三次的结果都一样,醒来后的你,又会是那个满心满眼依赖他、爱恋他的宝贝。
周墨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去准备“唤醒”你后需要的温水毛巾。然而,就在房门轻合上的瞬间,本该昏迷的你,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你早就怀疑了。从他近乎变态的掌控欲,到每次提出分手后都会莫名昏睡继而“回心转意”的巧合。
刚才递来的水杯边缘那不易察觉的异样粉末,不过是证实了你的猜测。你只是顺势而为,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直白的洗脑。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你起身下床,推开房门。周墨毫无知觉地倒在走廊的地毯上,手边还拿着准备给你擦脸的温热毛巾。你冷静地将他拖回床上,反锁了卧室门。
然后,你戴上早已备好的橡胶手套,拿出藏在衣柜深处的便携式消毒喷雾,对房间进行了快速彻底的消毒。接着,你取出一支细小的麻醉针剂。
没有犹豫,你精准地将针头刺入他小腿的神经密集处,推入药剂。然后,你拿起一旁他收藏的、作为装饰品的瑞士军刀,经过仔细消毒后,对着那已无知觉的部位,下了手。
过程很快,你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狂热。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昂贵的埃及棉床单,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你废掉了周墨的半条腿。
“周墨,我也爱你呀,”你抚摸着爱人苍白却依旧英俊的脸庞,低头印下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所以痛苦不能让我一个人承受。爱是双向的,痛也要一起,对不对?”
你不介意满房间的狼藉和血污,胸腔里充斥着的是一种扭曲的、沸腾的激动,这种亲手将完美无缺的爱人打上独属于你的残缺印记的快感,无法用言语形容。
“你不是最讨厌脏乱吗?放心,”你在昏迷的他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情人絮语,“等你醒来,家里一定会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保证。”
而床上昏迷的周墨,苍白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难以察觉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虽然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身体无法动弹,但听觉却模糊地存在着。半条腿吗?没了就没了。只要宝贝开心就好了。
只要她不再想着离开,只要她证明这极致扭曲的“爱”意。
她爱我,这就足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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