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全在看秦淮如的笑话,没一个人同情她。
要搁以前,就算李进阳把她当成半掩门拉去游街,不少人心里还嘀咕,觉得可能是李进阳故意整她。
那时候的秦淮如整天可怜兮兮的,看着不像那种人。
虽然没人站出来替她说话,但心里还是可怜她的——为了贾张氏干的那些破事,自己倒那么大霉。
可!
自从上次她在李进阳墙根底下被抓个正着,被李进阳掀了老底,再加上贾张氏昏了头把她上环的事捅出来——
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别说院里,就连街上的人看见她都嫌恶心,扭头就走。
所以易忠海一说这事跟秦淮如有关,非但没人帮她说话,反倒招来一阵哄笑。
旁边的傻柱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贾张氏压着嗓子不停咒骂。
棒梗也气得小脸通红。
秦淮如眼神一黯,眼圈发红,缓缓扫视众人。
她低声哀切地说:“大家笑话我,是应该的,都是我自作自受。”
“以前为了养活三个孩子,照顾我婆婆,我做了不少错事,我不要脸,我下贱!”
“我能有啥法子?乡下出来的,手笨,跟东旭学了三年手艺,还是一级工,挣那点钱,养一大家子人不说,婆婆每个月还得花好几块钱买止痛药吃。”
“你们说,我该咋办?呜呜……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饿死吧?”
“傻柱确实接济了我不少剩菜,可我秦淮如敢对天发誓,里头一丁点肉我都没碰,全给棒梗吃了!”
“你们以为我不要脸?哪个女人愿意这样?”
“我是真没法子……呜呜……”
……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安静了。
先前笑话她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细想也是,谁不知道贾张氏那性子,每个月还得花不少钱买止痛片。再加上棒梗年纪小不懂事,秦淮如一个女人撑起这个家,确实不容易。
贾东旭还在的时候,她是个规规矩矩的人,见了别的男人连话都不敢多说。
要不是**到这份上,哪会走到这一步?
院里几个心软的婶子叹了口气,开口劝她:
“哎,都不容易。淮如,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日子还得往前过。你跟傻柱好好搭伙,把日子过好!”
“是,以后咱们谁也不笑话你了。谁家没个难处?不到走投无路,谁愿意走这一步?”
“对,往后好好过,以前的事不提了!”
听着这些暖心话,秦淮如哭得更凶了,一边抹泪一边弯腰道谢。
院里的人也大都原谅了她给院子名声带来的影响。
站在一旁的李进阳,简直看呆了。
他还是头一回见识秦淮如的手段——以前都是他先出招,她没机会施展。
没想到这朵白莲花一出手,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秦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这演技,真是绝了。
放到几十年后,怎么也得是个影后!
这姑娘,玩得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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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情秦淮如,许大茂实在坐不住了。
秦淮如尽挑对自己有利的话说。
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简直胡说!
分明就是不愿努力却想改善生活。
轧钢厂上万人,难道没有其他寡妇?怎么别人就能通过努力晋升二级工、越过越好,偏偏你秦淮如不行?
自己偷懒耍滑想走捷径,事情败露了就在这儿装可怜,
真是可恨。
\"够了秦淮如,有话直说。你家到底过不过得下去,大伙儿都看得清楚。\"
\"这院里头谁家像你们似的,个个养得白白胖胖?\"
许大茂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思考。
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易忠海见势不妙,连忙打断:\"咳咳!\"
\"今天召开全院大会,是因为咱们院里发生了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
\"影响极坏,令人愤慨!\"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先问问大家: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不能改过自新了吗?\"
\"难道过去的错误,即便已经受过惩罚,就要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吗?\"
\"许大茂你先坐下,我没问你,是在征求大伙儿的意见!\"
易忠海瞪着眼睛说道。
住户们面面相觑,纷纷开口:
\"那肯定不能,**都讲究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呢。\"
\"就是,谁这辈子没犯过错,总不能一棒子**。\"
\"说得对!既然已经受了惩罚,以后好好做人就行了。\"
\"一大爷您就直说吧,到底什么事。\"
看着群情激愤的场面,易忠海终于找回了往日的自信。
砰!
他猛地拍了下八仙桌,完全不顾阎阜贵心疼的表情,起身指着许大茂道:
许大茂今天傍晚回到院里,正碰上秦淮如在中院洗衣裳。他竟厚着脸皮凑过去问她,如今要多少钱才能陪一次!
各位街坊邻居,咱们先不提秦淮如过去如何。
就算她以前犯过错,可已经被撤了职、游过街、受了罚,现在嫁给了傻柱!
她如今是有丈夫的人,是想踏实过日子的!
许大茂对她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院里的人都扭头盯着许大茂,又惊又气地瞪着他。
好哇!
你这坏胚子,在院里就敢这么胡来?
胆子也太大了,太嚣张了!
别说秦淮如已经嫁了人,就算院里真住着做那种事的女人,你好意思去招惹?
别说普通住户,就连李进阳和娄晓娥也忍不住看向许大茂。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做没做。
易忠海总不至于凭空捏造吧?
按许大茂平时的做派,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趁大伙儿都惊得说不出话时,秦淮如还可怜兮兮地抹起眼泪,眼眶泛红,
对着许大茂说:“许大茂,我知道自从东旭走了,你就一直对我有想法。”
“以前你就经常纠缠我,不少人都见过,我念在是邻居,一直没跟你计较。”
“可这回,许大茂,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现在嫁给了傻柱,就是他媳妇。”
“要是有人这样去问娄晓娥,还对她动手动脚,你能愿意吗?”
这下好了。
秦淮如这一刀补得真到位。
不少原本半信半疑的住户,都忍不住点头认同。
尤其是轧钢厂的工人,更是完全相信了易忠海的话。
许大茂一直馋秦淮如的身子,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以前就没少见他往人家跟前凑。
那天被保卫科带走之前,他中午还特地为秦淮如带了饭。
要说没别的念头,谁信呢。
“许大茂,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自己没老婆吗?”
“就是,秦淮如都嫁人了,你还说这种话,傻柱要是在这儿,非揍你不可。”
“挨打也是活该,品行太差。”
“要我说,绝不能轻饶了他,进阳求情也不行。不狠狠治治这坏种,以后谁家还敢让媳妇一个人待家里?”
“对,一大爷,您说怎么办吧。”
许大茂整个人都傻了,愣在那儿说不出话。
他是中午回来的没错。
秦淮如也确实在院里洗衣服,可他根本没理她!
易忠海这老东西,分明是在诬陷他。
想到这儿,他彻底急了,连忙喊:
“没有!大家别听秦淮如和易忠海胡说,我再怎么样也不敢做那种事!”
“你们别忘了,秦淮如还是我举报的,我怎么可能再去招惹她?”
“真的,我要是说谎,全家**!”
可惜,许大茂从小爱骗人,在大院里的信誉早就没了。
再加上易忠海和秦淮如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除了李进阳和娄晓娥,根本没人信他。
其实李进阳也有点怀疑,许大茂对秦淮如有想法,不是不可能。
毕竟秦淮如嫁给了傻柱……
说不定许大茂不但不介意,反而更来劲。
傻柱已经没了那功能,秦淮如肯定没经历过什么。玩着傻柱的媳妇,许大茂怕是能得意上天。
“许大茂。”
秦淮如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
“我知道你不敢认,可有人看见了。”
“当时三大妈她们在院门口干活,可能没注意,但聋老太太那会儿正从厕所回来。”
“你看见老太太,才放我走的。”
“……”
秦淮如的话,真假掺杂。
正午时分,院里热得厉害,大伙儿都聚在大门外乘凉、干活,院中空无一人。
许大茂也是那时候回来的。
聋老太太也恰好去外面上厕所。
因此,三大妈等人虽没亲眼看见许大茂*扰秦淮如,却都注意到他们前后脚回院的时间。
这一来,众人自然而然在脑海忠补全了经过。
“没错,老太太确实是那会儿出去上厕所的,我还扶了她一把。”
“我记得许大茂差不多也是那会儿放完电影回来的,车把上还挂着些干货。”
“对对,我们还跟他开了两句玩笑。”
“那时候秦淮如正在洗衣服,我还劝她别热着,等凉快些再洗。”
“行了,全对上了!”
许大茂彻底懵了。
心里不由得发慌,甚至害怕起来。
连李进阳原本懒散的眼神,也渐渐凝重。
因为,这个年代并不讲“疑罪从无”。
派出所讲究证据,那是要到**十年代才有的事。
现在大家都说你犯了罪,就算查不出什么实证,也一样能定罪——毕竟,一整个院子的人总不可能都说谎。
易忠海和秦淮如今晚这一出,
根本不是想在大院里惩罚许大茂,
而是要把他*扰秦淮如的事彻底坐实!
果然,随着刚才几个邻居的“佐证”,
越来越多人回忆起更多“细节”。
有人提起许大茂以前就对秦淮如有非分之想,在哪儿哪儿说过什么下流话;
也有人说在工厂看见许大茂给秦淮如买饭,笑容暧昧。
这些“证据”,
都足以给他定罪——只要去派出所报案,
光凭这些,就够许大茂吃一颗花生米了。
“进阳,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干这种事!”
“蛾子,我真的不会这样,你们俩一定要信我。”
许大茂急得直解释。
娄晓娥察觉到事态严重。
前街不久前才处决了一个耍流氓的盲流,若许大茂被认定*扰秦淮如……
一旦上报……
“进阳,现在怎么办?”
夫妻二人都慌了神。
“先静观其变,别急,容我想想对策。”
李进阳一时也束手无策。易忠海这招着实高明,既利用了法律漏洞,又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选了这种无需实证的罪名。
搁在几十年后或许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883年代,便是致命一击。
纵有百口也难辩。
李进阳倒不担心自己,他身份特殊又有李副厂长庇护,最多在厂里挨个处分。
可许大茂恐怕在劫难逃。
见计划得逞,易忠海猛然拍案而起。
砰!
他又重重捶向三大爷家的桌子,在阎阜贵心疼得直抽气时,
振臂高呼:
“大家说,院里出了这种败类,出了流氓,该怎么办!”
傻柱、一大妈、贾张氏、聋老太齐刷刷起身:
“送法办!”
“送法办!”
“送法办!”
“送法办!”
这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住户们不由自主跟着呐喊。
顷刻间呼声震天。
“进阳……”
许大茂四肢发冷,额角渗出冷汗。
肺都要气炸了。
真是千古奇冤!
若真做了倒也认了,可他中午特意躲着秦淮如走,就怕惹是生非。
谁曾想!谁曾想!
易忠海竟连脸面都不要了!!
玩起栽赃陷害的勾当。
这是被李进阳逼得走投无路,才使出这种极端手段?
可问题是这招该用在李进阳身上!
跟我有什么相干?
易忠海见进展比预期更顺利,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他一挥手,傻柱早已准备就绪,冲上前一把按住许大茂。
院里其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上前帮忙压制。
众人要立即将他押送派出所。
这时,李进阳站了起来。
然而!
海子吃了这么多亏,终究学聪明了!
没等李进阳开口,他竟然抢先发难:
\"李进阳!\"
\"你身为国家干部!\"
\"难道想包庇流氓犯?!\"
\"想包庇,也得问问大伙儿答不答应!!!\"
李进阳确实被易忠海将了一军。
此时的社会风气,意识形态斗争高于一切。
院里住户真都相信许大茂欺负了秦淮如?
就算真有其事,谁又忍心看他送死?
倒也未必。只是气氛烘托到这儿,众人都在喊严惩,若有人反对,很容易被扣上受旧思想毒害、不珍惜劳动人民当家作主新社会的帽子。
这将成为日后的把柄。
若被有心人利用,轻则接受街道教育,重则被送去改造。
只能说易忠海这把道德刀,实在用得娴熟。
这年代可不比后世,光靠不要脸就能无视道德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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