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道德有瑕疵……
很可能被人揪住辫子、暗中使绊子。
\"各位先别激动,李先生教导我们'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许大茂也许是在试探秦淮如同志改正的决心。\"
\"大家暂且冷静。\"
李进阳率先引用李先生名言,稳住了情绪激动的群众。
紧接着,不等易忠海再开口,他抢先把话接了下去。
“易师傅的话自然有其道理。作为年轻干部,我认为这件事需要和院里的一大爷易忠海同志共同商议。”
“必须弄清楚许大茂的真实想法!”
“他究竟是犯了贪图享乐的错误,还是在借机试探秦淮如、检验她自我改造的成效?”
“易师傅,您怎么看?”
李进阳这番话,无异于抛出了谈判的信号。
有些话,不妨私下沟通。
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能谈妥,一切好说;若谈不拢,再送许大茂去派出所也不迟。
院里的住户们听他这么说,渐渐安静下来。
易忠海闻言,只觉一股畅快从脚底直冲头顶。
容易吗?
争斗这么多次,哪回不是被那小畜生压着一头?
如今,总算取得了阶段性进展!
这无疑是个良好的开端!
易忠海也愿意听听他的说法:“好,我就和李进阳谈谈,看这事到底该如何定性!”
“我们既不能放过坏人,也不能冤枉好同志。”
李进阳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住户,易忠海则让傻柱等人稍安勿躁。
片刻后,二人走进易忠海从前的家中。
“出去,我和易师傅有事要谈。”
秦京如赶忙退了出去。
她并非院里住户,无权参与全院大会。李进阳将她支开后,转向易忠海:
“海子,这手玩得漂亮,是真打算把许大茂往死里整?”
“哼,许大茂跟你根本是一路货色。要我没猜错,傻柱就是他下的**吧?”
此刻没有外人,两人都撕下了平日光鲜正直的外衣。
“不清楚。直说吧,怎样才肯放过许大茂。”
李进阳直接让他开条件。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会答应。
总要看看是否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
“李进阳,你还在那儿做白日梦?傻柱被许大茂整成那样,这仇能轻易放下?许大茂这回绝对逃不掉!”
“我跟着你进来,就是想亲眼看看你这副憋屈的样子。”
易忠海抬起自己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提醒两人之间结下的梁子有多深。
他歪过头,竖起耳朵,
等着听李进阳接下来怎么低声下气。
你不是总“海子、海子”叫得亲热吗?今天想救许大茂,就得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喊我一声“一大爷”。
可惜,他终究要失望。
会服软的李进阳,那还是李进阳吗?
“海子,你别不识抬举。”
“我明说,这事我可能真保不住许大茂,毕竟牵扯的人太多,王所长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但我救不了他,却能整死你。”
“信不信明天你跟傻柱就因为在厂门口先迈左脚,就被保卫科带走?”
李进阳冷冷一笑。
给你机会谈条件,你还摆谱?
真把自己当回事?
不想谈就别谈,你去动许大茂试试。
回头我让你们给他陪葬。
说白了,就是围魏救赵。
“……李进阳,你、你不是不在保卫科了吗?”
“而且……明天厂里值班的,不是二大队吗?”
易忠海心里忽然发虚,语气也软了下来。
跟李进阳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这人有个特点:说到做到。
从不食言。
他说让你无家可归,你就真得卖房子走人。
院里现在没谁敢不把李进阳的话当真。
别人吹牛,他可是会动真格的。
易忠海也不敢。
李进阳轻笑,“海子,你消息落后了。老钱那个糊涂蛋跟我处不来,我直接让他继续出城执行任务去了。”
“明天确实是二大队值班,但带队的——是小虎。”
“听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说这事怎么了结。”
“不然咱们就瞧瞧,是你跟傻柱更惨,还是许大茂更遭殃。”
“……咳,我要房子。”
易忠海终于退了一步,他不敢赌李进阳在保卫科是否还有影响力。
要是真有……
那真不能再逼他发狠,否则谁也扛不住。
不如就讨点实际的好处。
至少没白折腾这一晚上。
“行,你等着。”
“许大茂,进来,我和易师傅有话问你。”
李进阳在门后扯着嗓子把许大茂喊了进来。
院里的住户都聚在门口,也不怕他跑了。
许大茂活动了下胳膊,进屋就狠狠瞪着易忠海,恨不得把他吞了。
“行了,玩不过人家,就得认。”
“海子提条件了,要你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
!!!
易忠海愣住了,他本来想要的是自己的房子。
“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李进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爱要不要,
想让我掏房子替许大茂抵命?你还没睡醒吧?
易忠海动了动嘴,没再出声。
算了,有房子拿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
“什么!”
“易忠海,**也太贪了,居然打我房子的主意?”
“进阳,这不能给,给了我和蛾子住哪儿去?”
许大茂差点跳起来。
李进阳摆摆手让他冷静,“要命,还是要房子,选一个。”
“海子今天这局设得太狠,我保不住你,没那么大面子。”
“要房子,就等着被扭送派出所,插牌子吃枪子,不过我会帮你**。”
“要命,明天就带蛾子搬到这儿来,让秦京如去聋老太太那儿住。”
李进阳已经替他想好了后路。
---
**“……行,我认了,易忠海,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随后,在李进阳的见证下,许大茂和易忠海签下了欠条,
金额是八百块,差不多抵得上一套房。
毕竟深更半夜,没法立刻办手续,总得有个凭据。
李进阳心里有点可惜——要是易忠海傻乎乎直接放了许大茂,他肯定让许大茂赖账不还。
不过想想,易忠海也不是真傻。
谈妥之后,易忠海和李进阳出面解释,
把许大茂对秦淮如的*扰说成是对改造中同志的“考验”。
现在证明秦淮如改造得不错,
易忠海明天会代表大院,向街道申请撤销对她的监督改造。
以后谁再这样“试探”,可就不行了——
人家已经彻底改造好,是个正经人了。
围观群众听到这个结果,也都松了口气。
刚才被贾张氏和聋老太太一带,差点把许大茂送去法办,很多人当时没意识到后果多严重,
就是跟着喊、跟着起哄。
群众场面常常这样,容易跟着情绪走。
现在看许大茂不用被扭送派出所,大家心里也踏实了。
真要因为这事害了他,多少有点不忍,
毕竟在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
大会散了,易忠海回到傻柱家,无奈地解释了一通。
李进阳在保卫科有安排,以后不能随便动手。
傻柱他们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硬碰李进阳?不是没试过,后果大家都清楚。
李进阳那边,回去也安抚了许大茂两口子,
无非是说钱财身外之物,别太往心里去。
反正,又不是他的房子没了。
其实李进阳心里还有点高兴,许大茂租房住,他反而更放心。
他一直担心,等风头起来之后,许大茂会反咬他一口。
这小子天生有反骨,要不是接下来还用得着他……
实在不愿牵扯过深。
许大茂的为人,注定**过后难有好结局。
原剧情里,傻柱提前将他整垮,或许反倒是件好事。
否则等风浪平息,李副厂长有岳家庇护尚能安稳脱身,
许大茂这个副主任必定要成为替罪羊。
没人会护着他。
以许大茂的品性...
他连朝夕相处的娄晓娥都能亲自举报,又怎会对李进阳手下留情?
李进阳自己也心知肚明。
他始终把许大茂当作随时可弃的棋子。
若真视作兄弟,早就该把他从宣传科调往保卫科,助他踏上仕途。
接下来,
得尽快让他行动起来。
**很快平息,四合院重回往日平淡。
院里众人总是刻意避开李进阳,他也不好再刻意刁难。
若做得太过火,恐怕连旁观群众都看不过眼。
况且大领导言出必行,为他找来诸多国外文献报刊,使他终日埋首故纸堆。
连日翻译几乎让人头晕目眩。
幸而接连立功获得的各项奖励,多少抚慰了他疲惫的心。
\"这都是资历、都是政绩、都是资本......\"
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些时日,院里的焦点渐渐从李进阳转移到何雨水身上。
她找何雨柱闹过几次,也没什么厉害手段,不过撒气争吵,嚷嚷着要讨个说法。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想要什么交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
直至年关临近。
一个面容比傻柱更显沧桑的身影,踏出了四九城火车站。
何大清,回来了。
大半年前,他意外收到老李的来信,得知李家与傻柱起了冲突。
信中说李家小子失手,一板凳将傻柱打进了医院。
何大清把来信的事放在了心上。趁着年底有空,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白寡妇,悄悄回了家。
他去医院探望过——傻柱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和老李家的过节解开了吗?这些事,何大清一直惦记着。
另一边,临近年关,李进阳工作上清闲了,家里却热闹起来。不少人开始登门拜访。给领导送礼都得赶在年前,年后人家忙,根本顾不上。
原保卫科一大队那些跟他关系近的队员,大多选在这几天上门走动。关系一般的,还没这个资格。当然,嘴上不说送礼,只说是联络感情,正常往来。
这天一大早,王成提着两只老母鸡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包零零碎碎的东西。
“好家伙,你这是跑我这儿送货来了?”李进阳一边笑着把他迎进屋,一边打量。除了老母鸡,王成带来的其他东西也不便宜:一包古巴糖、两盒金鸡饼干、两条大前门,还有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嘴。这些年货在年底都是紧俏货,不早早排队根本买不着。
王成咧嘴一笑:“李科长,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趁过年过来看看你。知道你一个人住,我让家里备年货时多备了一份,省得你麻烦。”
李进阳假装板起脸:“成哥,你再喊李科长,我可真要翻脸骂人了!寒碜我是不是?”
“哈哈,进阳,你还是老样子!你嫂子非让我改口,我就说她多事。”
“那当然,咱兄弟之间的情分,一直没变。”
“是进阳,好久没一块儿坐坐了。年后哪天有空?天这么冷,咱去东来顺涮个锅子?”
“……也对,你工作确实忙。行,看你方便,有空时叫我就好。”
“没什么事,就是顺道来看看你。”
简单聊了几句,李进阳把话题转到王成想打听的事上:“成哥,咱们兄弟之间不用绕弯子,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直说。”
“咳……进阳,是这样,听说你们翻译科最近特别忙,还新加了五个岗位,有这回事吗?”
李进阳点点头,“对,两个清洁岗,两个文书岗,还有一个库管岗。”
“怎么,家里有人想找工作?”
这些叫法不是正式职称,只是说明岗位具体做什么。
这大半年来,李进阳翻译了大量国外883文献,对很多研究和先进设备的使用都起了关键作用。
当初大领导随手安排的一步闲棋,没想到带来了这么大的收获。
各个受益单位寄来的表扬信和感谢信,每天都像雪片一样飞到轧钢厂,甚至工业部。
现在别说李副厂长处处顺着李进阳,就连大领导也隔三差五打电话来关心。
对现在的国家来说,国外的先进经验太值得借鉴了。
可国外资料好找,能准确翻译的人却不多。
李进阳,真成了大家眼里的宝贝。
年前上面批准翻译科从临时部门转为正式科室,还进行了第一次扩编。
李进阳手里的工作名额,自然成了抢手货。
“咳,我有个妹妹,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工作。我去街道问了,想等安置得排到75年以后……所以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办法。”
“当然,文书岗我也不敢想,让她做清洁工就行。”
说着,王成掏出一个信封。
李进阳没推辞,打开一看,里面大概有七十张十块钱。
一个岗位七百块,算是市场行情。
他想了想,抽出两百块递给王成。
“我留五百,总得打点一下上面。成哥你别介意,我这份你拿回去。帮兄弟忙是应该的,年后就让妹妹来上班吧。”
高中毕业,文化水平不低,直接担任文书工作,帮我整理资料。
王成激动得说不出话,连声道:“进阳,这会不会太麻烦你?这钱你一定得收下……”
也难怪王成这么激动。文书和清洁工虽然都属于服务编制,但一个工作体面干净,一个辛苦劳累,差别太大了。他没想到李进阳这么给面子。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李进阳才送他出门。
那五百块钱,李进阳自然自己留下了。他的科室全由他说了算,不用向上级表示什么。
少收二百,是为了卖给王成一个交情,在保卫科留个自己人照应小虎,以后有事也能放心。
随后,又陆续来了几批人。
李进阳只以八百元的价格,卖了一个库管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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