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辩轻佻的话语如同油滴入水,瞬间在客栈大堂激起了波澜。白小芷和她身边的儒生们个个面现怒容,呵斥声此起彼伏。
“公孙辩!你放肆!”
“名家就是这般教养吗?口出污言秽语!”
“速向白师妹道歉!”
公孙辩却浑不在意,摇着折扇,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惫懒模样。他身边那个高瘦剑修,则目光冰冷地扫视着白石书院众人,手按在剑柄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清风站在风暴中心,反倒成了被暂时忽略的角色。他看着眼前这场因自己而起的争执,心中有些无奈,又觉得这公孙辩确实欠揍。不过,他并不想借助白小芷等人的力量来解决麻烦。
他向前一步,对着怒气冲冲的白小芷和她同门拱了拱手,平静地道:“多谢诸位仗义执言。不过此事因贫道而起,还是由贫道自行解决吧。”
说完,他转向掌柜,仿佛根本没看见公孙辩和他那凶悍的护卫,淡淡道:“掌柜的,那通铺,贫道订了。这是房钱。”他将三十文钱放在柜台上。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清风身上。白小芷等人有些错愕,公孙辩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出声:“自行解决?就凭你?小子,识相点赶紧滚,免得自取其辱!”
那高瘦剑修也向前逼近一步,身上的剑意更加凌厉,如同实质般压向清风,试图让他知难而退。
清风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掌柜,等他收钱登记。在那股剑意临体的瞬间,他腰间的万象剑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股难以察觉的、内敛的波动悄然扩散,将那股压迫性的剑意于无形中化解了大半。剩下的些许压力,对经历过黑袍人恐怖威压的清风来说,简直如同清风拂面。
掌柜的看看清风,又看看一脸不善的公孙辩,左右为难,不敢收钱。
清风叹了口气,知道不露点手段,今天是住不成了。他目光扫过大堂,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用来压咸菜坛子的、足有脸盆大小的粗石磨盘。
他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他不再理会掌柜和公孙辩,径直走到那石磨盘前,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磨盘边缘轻轻一划。
没有运功,没有光芒,甚至没有太大的声响。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过牛油,那坚硬的石磨盘边缘,竟被他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达寸许、光滑如镜的切痕!石粉簌簌落下。
整个客栈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道切痕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用手指!在石头上划出如此深、如此光滑的痕迹?!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量和对力道的控制力?!这绝不是普通练气期修士能做到的!至少也需要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并且专精于炼体或某种特殊指功!
公孙辩脸上的讥笑僵住了,瞳孔微微收缩。他身边那个高瘦剑修,按在剑柄上的手猛地收紧,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忌惮之色。他能感觉到,刚才自己释放的剑意,似乎被对方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易化解了!再加上这手石上留痕的功夫…这小子,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白小芷和她的同门们也惊呆了。他们原以为清风只是个普通的小道士,甚至可能有点落魄,没想到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尤其是白小芷,想起路上清风那番“神逻辑”和此刻轻描淡写露出的实力,忽然觉得这个小道士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清风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上的石粉,走回柜台前,对已经目瞪口呆的掌柜重复道:“掌柜的,通铺,三十文。”
掌柜的这才如梦初醒,看着清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连忙收起铜钱,飞快地登记好,双手将房牌递上:“道…道长,您的房牌!甲字通铺三号!您…您请!”
清风接过房牌,看也没看脸色变幻不定的公孙辩一眼,对白小芷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朝着通铺的方向走去。
经过公孙辩身边时,清风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好狗不挡道。”
公孙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折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但他看着清风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块石磨盘上的切痕,终究没敢再出声阻拦。他身边的高瘦剑修也沉默着,显然没有把握能拿下这个深藏不露的小道士。
一场风波,就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平息了。
清风的身影消失在通铺的走廊尽头,大堂里才重新响起窃窃私语声。众人都在猜测这个穿着破旧道袍的小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头。
白小芷看着清风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她原本以为清风只是个牙尖嘴利、不学无术的野道士,现在看来,似乎大错特错。
“白师妹,你认识这位道长?”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儒生低声问道。
白小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路上偶遇…不算认识。”她心里却暗暗决定,这个小论道,似乎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了。
而此刻,清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一个靠墙的角落。他将小小的行囊放下,坐在硬板床上,轻轻吐了口气。
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松,实则也耗费了他不少心力。他是将全身灵力以及“无垢剑心”带来的精准控制力,凝聚于指尖,才能做到那石上留痕的效果。目的是为了震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效果看来不错。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凌山城鱼龙混杂,藏龙卧虎,一个公孙辩不算什么,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和腰间的万象剑,盘膝坐下,开始调息恢复。小论道即将开始,他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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