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大将军府。
酒宴刚刚散去,堂内的热烈气氛还未完全消散。
刘景脸上的笑意依旧浓郁,他抓住鲁肃的手,眼中满是欣赏。
“子敬,时不我待,就趁热打铁!”
他猛地转身,对着堂下亲卫高声下令。
“来人!笔墨伺候!”
亲卫们迅速行动,很快,两卷上好的帛书便铺展在案几上。
刘景没有丝毫犹豫,亲自提笔,墨汁饱满。
他笔走龙蛇,一封代太后所拟的诏书顷刻而成。
诏书言辞恳切,恩威并施,征召丁原入朝,拜为光禄大夫,封亭侯,享三百户食邑。
每一个字,都透着天大的恩宠与体面。
另一封,则是以大将军府的名义,下达给上党太守张扬的嘉奖令。
令其继续留任上党,并赏赐金百金,锦缎百匹,以彰其功。
写罢,刘景从腰间解下一枚象征着绝对权力的节杖,郑重地交到鲁肃手中。
“子敬,并州交接一应事务,由你全权总览!”
“届时再将这份任命......”
这番破格的信任,让鲁肃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他双手接过沉甸甸的节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肃,定不负主公所托!”
……
并州,晋阳。
刺史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丁原手持那份来自洛阳的诏书,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愕然,迅速转为铁青,最后化作了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光禄大夫?!”
“亭侯?!”
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好一个刘景!好一个明升暗降!”
他咆哮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这是要夺了我的兵权,把我当成一头肥猪,圈养在洛阳等死!”
“我丁原执掌并州多年,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他“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气定神闲的鲁肃。
“来人!给我斩了这名使者!”
然而,鲁肃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开口。
“丁公息怒。”
“肃此来,是为丁公送上封侯拜大夫的无上荣光,而非取你性命的催命符。”
一旁的张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上前死死抱住丁原的手臂。
“丁公!你疯了不成!”
他压低声音,急切地吼道。
“大将军给你的,是泼天的富贵,是让你安享晚年的金桥!”
“你若是不走,下一步踏上并州土地的,就是关羽那五万虎狼之师!”
“到那时,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张扬指着窗外,声音都在发颤。
“你拿什么挡?拿麾下弟兄们的性命去填吗?!”
“不要再做并州之主的美梦了!”
“关羽!”
这两个字,如同两座大山,轰然压在了丁原的心头。
他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手臂一软,锋利的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整个人颓然坐倒在席位上。
他知道,张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与身死族灭的下场相比,去洛阳当一个受人供养的侯爷,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结局。
许久,他颤抖着伸出手,重新拿起了那份帛书诏令。
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落寞。
“臣……接旨。”
与此同时。
雁门关外,尘土飞扬。
接到刘景密令的关羽,亲率五万精锐,正向南疾驰。
大军旌旗蔽日,甲胄鲜明。
五万将士,行进间鸦雀无声,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隔着数十里,便已传到了太原城。
城中百姓无不翘首以盼,而丁原麾下那些素来骄横的兵痞悍将,则个个闻风丧胆,噤若寒蝉。
太原城外,十里长亭。
关羽勒马而立,身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一身青色铠甲,丹凤眼微眯,不怒自威。
在他身后,是五万肃然而立的大军,沉默如山,气势如渊。
对面,丁原带着他最精锐的三千并州狼骑,列阵以待。
那些狼骑个个桀骜不驯,看向关羽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与敌意。
关羽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扫视了一圈。
那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被他目光扫过的并州狼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不是一个人的威势,而是五万百战精锐的杀气凝聚于一人之身!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桀骜与不驯,都成了笑话。
狼骑的头领们不自觉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丁原脸色煞白,颤巍巍地从怀中捧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并州刺史的官印和兵符。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关羽马前,双手高高举起。
关羽俯身,接过锦盒。
这个简单的动作,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就在此时,鲁肃策马而出,展开一份崭新的任命状,朗声宣读。
“奉太后令!”
“擢升忠义将军关羽,为并州牧,总领并州一应军务!”
“任命鲁肃为并州别驾,总领民政,辅佐关州牧!”
一文一武,一刚一柔。
刘景为并州这头猛虎,套上了最坚固的枷锁。
入主晋阳的第二天。
鲁肃便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执行力与手腕。
刺史府的大堂内,并州大小官吏齐聚一堂。
鲁肃站在堂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从今日起,并州全境,一体沿用左冀州之新法!”
“清查田亩,核定人口,按亩纳税!”
“官府设立盐铁、商贸、农桑各曹,大力推广‘景字五铢’,平抑物价!”
一条条雷厉风行的政令,让在场的官吏们目瞪口呆。
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迅速传遍并州各地,让久经战乱与盘剥的百姓,第一次看到了安居乐业的希望。
并州大局已定。
洛阳城,也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归人。
被刘景从北方急召而回的军师戏忠,终于抵达了大将军府。
他刚一踏入府门,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气息变了。
森严的戒备,来去匆匆的官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与激昂交织的复杂味道。
德阳殿,侧殿。
这里已被刘景临时征辟为最高军略的议事之所。
刘景高坐主位,神情肃穆。
下方,郭嘉、贾诩、荀攸、钟繇、戏忠,五大顶级谋主,分坐两侧。
这是刘景麾下智囊天团的首次齐聚。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殿宇中央那座巨大的沙盘之上。
那沙盘,精细地还原了整个大汉十三州的每一寸山川河流,城池关隘。
戏忠的目光,落在冀州的位置。
那里,代表着袁绍的黑色小旗,与代表着公孙瓒的白色小旗,犬牙交错,杀气腾腾。
刘景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划过。
最终,落在了冀州与幽州的交界处。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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