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殿,侧殿。
这里已被刘景临时征辟为最高军略的议事之所。
刘景高坐主位,神情肃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
左手边,是随性不羁的郭嘉与深沉如渊的贾诩。
右手边,是缜密多思的荀攸与雅正通达的钟繇。
而刚刚从北方风尘仆仆赶回的戏忠,带着一股北地的风霜与锐利,坐在郭嘉下首。
五大顶级谋主,齐聚一堂。
这是刘景一手打造的,足以颠覆天下的最强大脑天团。
殿内气氛庄重,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殿宇中央那座巨大的沙盘之上。
那沙盘,精细地还原了整个大汉十三州的每一寸山川河流,城池关隘。
贾诩手持一卷厚厚的竹简,缓步上前。
他走到沙盘旁,向刘景躬身一礼,然后展开竹简,用他那特有的平淡语气,开始汇报。
“启禀主公。”
“我方现已全据左冀州、司隶、并州三地,治下总人口已达八百六十万。”
他的语调没有丝毫波澜,但报出的数字,却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荀攸和钟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骇。
他们虽然早已知道刘景根基雄厚,却万万没想到,竟已到了如此恐怖的体量!
这已经不是一方诸侯,这简直就是一个割据的帝国雏形!
贾诩顿了顿,继续用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
“收编董卓降卒五万后,我军总兵力已达三十万。”
“其中,并州兵团五万,冀州兵团七万,中枢兵团十八万。”
“各府库之中汇总,存粮已经突破五千多万石,钱帛器械,堆积如山,不可胜数。”
“常山和赵国的装备工厂的兵甲、箭矢、兵器、运输车、战车、攻城器械等等已不计其数。”
“常山纺织厂所产棉布,已行销天下,每月为我方带回的金银,足以再养十万大军。”
“景五铢钱已经流通天下,成为了各地百姓和商人的硬通货币。”
一连串冰冷而详实的数据,从贾诩口中吐出。
每一个数字,都重重地敲击在荀攸和钟繇的心头。
他们这才真正理解了,自己投效的这位主公,其根基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兵强马壮!
贾诩汇报完毕,躬身退下。
刘景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发问。
“府库充盈,兵强马壮,根基已稳。”
“那么,诸君以为,我们的剑,下一步该指向何方?”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沙盘上。
最终,都汇聚于代表着右冀州的位置。
那里,袁绍的旗帜,显得格外刺眼。
郭嘉猛地长身而起,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醉意的眼中,此刻闪烁着兴奋的光。
“主公!当先伐袁绍!”
他的声音高亢而激昂,充满了强大的感染力。
“袁绍此人,外宽内忌,好谋无断!他初得右冀州,全靠豪族支持,根基不稳,人心未附!”
“此时此刻,正是他最虚弱,也最意想不到的时候!”
郭嘉走到沙盘前,大手一挥,几乎要将袁绍的旗帜扫落在地。
“我军当以雷霆之势,尽起中枢大军,东出虎牢,一战定冀州!”
“而后挥师,席卷幽、青二州!”
“如此,则北方一统,天下大势定矣!”
“主公便可坐拥五州之地,带甲百万,俯瞰天下,何人敢与主公争锋!”
郭嘉的这番话,让殿内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一直沉默的贾诩,此时也缓缓点头,开口附议。
“奉孝之言,深合我心。”
他走上前,指了指沙盘的西边。
“凉州马腾、韩遂,不过是冢中枯骨,二人互攻不休,早已元气大伤,不足为虑。”
“长安有沮授总管军政、徐荣将军及三万大军镇守,足以威慑关中宵小。”
“我等可倾尽主力东出,不必担忧后方。”
贾诩的话,冷静而客观,为郭嘉那激进昂扬的计划,提供了最稳固的基石。
就在此时,刚从北方归来的戏忠,也站了起来。
他那锐利的目光在沙盘上扫过,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补充。
“主公,郭祭酒之策甚善。”
“但我们还可多行一步,让此策更加万无一失。”
戏忠的手指,点在了幽州的位置。
“幽州牧刘虞,乃刘氏宗亲,仁德爱民,在幽州深得人心,与主公素有善缘。”
“如今,他正与公孙瓒交恶,被公孙瓒处处压制,苦不堪言。”
“我军若能在此刻,打出协助刘虞的旗号,出兵相助刘虞,剪除公孙瓒。”
“则可不费吹灰之力,将整个幽州纳入我方阵线!”
“届时,我军便可从冀、幽两面合围袁绍,他将插翅难飞!”
戏忠的这番话,如同画龙点睛之笔,让整个战略瞬间变得更加立体和完美。
“好!”
刘景猛地一拍案几,畅快大笑。
“先灭袁绍,再定幽州!”
不!
是助刘虞,平公孙瓒,而后合两州之力,围猎袁绍!
整个战略瞬间清晰无比。
殿内的所有谋士,都为这个宏大而又缜密的计划感到振奋。
一股强大的自信与昂扬的杀气,在殿中交织、弥漫。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刘景的大旗,插遍北方四州山河的壮丽景象。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之时,一直沉默的荀攸,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上前一步,对着刘景深深一揖。
“主公,幽州之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句话,让殿内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荀攸身上。
刘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荀攸的表情十分严肃,他详细阐述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公孙瓒此人,虽骁勇善战,其麾下白马义从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他为人暴虐无德,治军不严,常纵兵劫掠百姓,以充军资。”
“刘虞公心怀仁德,爱民如子,每次与公孙瓒交战,都束手束脚。”
荀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公孙瓒极其狡诈,他深知刘虞公的软肋,竟在每次作战时,都驱赶无辜百姓挡在阵前!”
“刘虞公不忍伤害百姓,攻城不肯用火攻巨石。”
“他空有多于公孙瓒的兵力,却被对方裹挟百姓以为人质,处处掣肘,难以施展。”
“如今,他非但没能剿灭公孙瓒,反而被公孙瓒压制在了蓟县,动弹不得,苦不堪言!”
“可以说,刘虞公的仁德,反倒成了他最致命的枷锁!”
荀攸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个仁德的君子,被一个无耻的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简直是天下间最荒诞,也最令人憋屈的事情。
郭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戏忠的目光也变得凝重。
他们都意识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助刘虞”,背后竟藏着如此棘手的难题。
就在此时,一直侍立在旁的钟繇,从袖中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信。
他双手捧着信,神色凝重地呈了上来。
“主公。”
“这正是今日,快马从幽州蓟县送到的。”
“是刘虞牧的亲笔求援信。”
钟繇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回响。
“信中,刘虞公恳请大将军看在同为汉室宗亲的情分上,发兵救他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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