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硬着头皮说:“裴先生,好巧啊。”
裴知舟颔首:“太傅大人还说你不爱学习呢,其实你很勤奋的。”
苏棠欢干笑,“这不被逼的嘛,若是不努力学习,都没脸继续住在纪府,也对不起裴先生的教导。”
裴知舟微笑:“买的什么书?可否让我看看,好知道如何帮你授课。”
苏棠欢赶紧抱住书,“不必了,全是医书,医书。”
裴知舟看出她不想让他看,便道:“医书我也看不懂。”
“对了,我本想去纪府向你道谢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他拱手对她行个礼,慌得苏棠欢还礼。
“裴先生使不得,折煞学生了。”
“你让百草居的少东家为我母亲治病,我非常感谢。”
苏棠欢忙道:“小事一桩,我刚好与百草居少东家有些药材买卖,听闻他医术高明,就拜托一二。若是能帮到先生,便是学生之幸。”
“给你写的批注可看得懂?若有疑问,可随之来寻我。下值后我都在家中。”
苏棠欢很欢喜:“好的。”
当街上,裴知舟不好与她多说,“苏郎君请。”
苏棠欢抱着书,赶紧上了马车,吓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回了府,苏棠欢赶紧抱着书直奔荣庆堂,这烫手的山芋还是赶紧丢给母亲。
“啊?你真的找到了?”
纪夫人瞪大眼睛,脑袋凑过来,看着苏棠欢神秘兮兮的将包裹的书打开。
她念着书的封面:“《避火图集》、《一夜春宵嬉戏图》、《玉……,这,这,什么书名都是?”
纪夫人老脸一红。
苏棠欢已经镇定下来,这类书她是看过的。
她瞄一眼纪夫人,心里偷笑。
原来纪夫人还真的很单纯啊,想必是侯爷疼爱她的结果。
“里面的内容就不用看了吧?”
纪夫人赶紧摆手:“对对对,不用看了,避火图嘛,家家都用的。”
苏棠欢微笑,将医书拿出来,剩下的用布包裹上。
“那就交给母亲了。”
“啊!”
纪夫人一个激灵:“给我作甚?你送去给二郎。”
“我?”
苏棠欢瞪大眼睛,她可是名义上的大嫂。
大嫂给小叔子送这种画册?万一被人瞧见,别人难道不会误会她对小叔子心怀不轨?
纪夫人正经脸:“当然啦,你是长嫂嘛,你将避火图放在他书房书架上就行。避火避火嘛,就是防止书房走水的。”
您说得可真义正言辞啊。
苏棠欢认命,抱起书,心里哀叹。
去书房藏书,有点难度啊。
“母亲,二郎君他不喜别人进他的书房,儿媳没借口进去啊。”
“无妨,你带我的令去和安福说,嗯,就说帮我找一本书。安福不敢不让你进去。”
她看到苏棠欢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知道她害怕。
压低声音,安慰道:“别怕,咱们都是为了二郎好嘛,这些也不是啥坏书,家家户户不都有吗?等二郎君看了,便能体会男女间的美妙,就不会拒绝议亲了不是?”
苏棠欢低声道:“母亲说得对。您放心,儿媳定当不负母亲之命。”
她使劲抿嘴,用力抱着书,一副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表情。
纪夫人噗嗤一乐,“你别太紧张了。”
她回头唤了声:“玉兰。”
玉兰走进来:“夫人?”
“你带大少奶奶去二郎君那里,帮我寻一本书。”
玉兰福了福:“是。”
苏棠欢松口气,有母亲做挡箭牌,若是太傅大人发飙也怪不到她头上了。
安福听说夫人下令的,他自然不敢拦。
苏棠欢抱着书进了听松阁。
做贼似的四处看,这书放在哪里好呢?
当然不能真的放在书架上避火,这可是要惹祸的书。
顺手在书架上寻了本杂记,然后将《避火图集》和《玉郎奥义》放在案台上的一本书下压着。
这本书是纪衍常看的,只要他拿起来就一定能看到。
避火图嘛,高门大户都用,太傅大人不会觉得她有别的心思吧?
她拿着杂记对安福晃了晃,“这是帮夫人拿的,二郎君回来替我说一声。”
安福忙道:“是。”
“哦,对了,我有个帕子落在二郎君的卧房了,我可以去找下吗?”
“可以可以,大少奶奶请。”
大少奶奶都睡过二郎君的床了,丢了东西进去寻下,二郎君一定不会有意见。
苏棠欢直奔床边,迅速将剩下两本塞进枕头底下,掏出身上的手帕。
转身笑道:“找到了。”
安福笑:“大少奶奶丢了东西差人来说一声就好,奴一定帮您找,还劳您辛苦跑一趟。”
“无妨,我也要多走走。”
出了纪衍的院子大门,苏棠欢松口气。
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将玉芝玉桂支走帮她拿点心准备茶水,迅速打开花陌给她的药盒,翻到底下,果然有个夹层。
里面藏着一封信。
她迅速取出来,塞进枕头底下,这才长长松口气。
待到沐浴躺下,对玉桂玉芝说要看会书再睡,两人退出去侯在外间。
苏棠欢这才将信取出来看。
看着看着,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双眼泛红。
麻黄哥哥信中说他查到她的爹娘可能是被人谋害死的。
他已查到一些证据,知道是附近一批山匪下的手,他会想办法打听下,是谁买通他们杀人。
苏棠欢颤抖着手将信烧了,呆呆的坐在床边。
爹娘不是意外劫财死的?
是被人买凶杀人被害死的?
难怪,难怪法云寺的长明灯点不亮,一行法师说冤魂未安!
原来爹娘真的冤魂未安啊!
她爹娘那么善良,一生都在做好事,对亲眷、对朋友,甚至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他们都尽力善待。
是谁,是谁那么恶毒,竟要谋害他们!
她一把抱起枕头,狠狠咬住,不敢哭出声,怕惊动了玉芝玉桂。
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哗哗落下。
不行,她要想办法回家乡查清楚事情真相,否则,爹娘在天之灵都难以安生。
听松阁。
纪衍坐在案前,发现常看的一本闲书下似乎多了两本书,伸手刚要拿起来看,常丰走了进来。
“主子。”
纪衍手捏着书:“派去大少奶奶家乡陈郡的属下来信了。”
他松开手,常丰将信递过来,他抽出信纸飞速看完。
剑眉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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