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的第一件事,是活体水蛭极难千里跋涉运到京中,据说有特殊秘法。
第二件事,查了几户请过‘安心妙手’治疗心悸的人家,都说对方带着面巾,没有见过真容。
第二件事,说查到害死苏棠欢爹娘的事情另有隐情,是被买凶杀人,杀人的是山匪,幕后另有其人。
其他的事,苏棠欢的背景很简单,爹娘一直开药铺,乐善好施,名声不错。
他们死后,药铺和家产被叔伯们瓜分,叔伯做主欲将她嫁给给七旬老翁。
姑母及时赶到,将她带走,之后她老家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另外,她爹娘收养过一名养子,取名苏麻黄,年龄约十七、八岁,苏棠欢被带走后,他也不见了。
苏麻黄?
纪衍的手指一顿。
哈,好啊。
果然是麻黄!
他的人到处找这个人,此人却能抢先一步进了府,见过苏棠欢,然后逃跑回了老家。
一切都抢在他前面,好算计。
纪衍沉思片刻:“通知他们继续查清她爹娘的事情。其他两件事继续想办法查。”
“是。”
常丰出去后,他拿起面上的书,手一顿,看清下面的书名,猛地身子朝前倾,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去看。
《避火图集》!
第二本《一夜春宵嬉戏图》!
避火!
避什么火!
他一肚子邪火噌噌地冒!
一股气直冲天灵盖,怒吼:“安福!”
安福吓了一跳,赶紧跑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纪衍满眼怒火:“谁来过我书房?”
安福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主子为何发火。
“夫人让大少奶奶来寻过一本书,哦,是一本杂记,你不太看的,小的就没有阻拦。”
纪衍咬牙切齿:“大少奶奶?”
抓起那本避火图集想砸过去,又怕安福看见书名,忍了忍。
“你忘了吗?未经准许,任何人等不得进我书房。”
安福吓死了,扑通跪在地上:“小的记得,可、可是夫人要书啊。”
“夫人要书尽管找我,谁准她擅自进入了!”
安福赶紧点头:“是,小的记住了,以后小的保证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滚去领二十臀杖。”
安福哀嚎:“主子,小的刚被打过,再打就没法侍奉主子了啊。”
“滚!”
安福哭嘤嘤退出去,常丰刚好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诧异问:“怎么了。”
安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了起来:“常丰大哥,以后您就替弟弟好好服侍主子,弟弟谢谢哥哥了,弟弟走了,呜呜呜。”
常丰:……
怎么感觉像是遗言啊?
“滚回来。”
安福的哭声戛然而止,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进去,扑通跪在地上。
“小的叩谢主子不打之恩,主子一向待下人善良……”
“常丰,盯着他,待他屁股好了就行刑。”
“是。”
常丰看一眼一脸哀怨的安福,他想哭,又不敢。
亥时正更鼓敲响。
纪衍很烦躁,再也看不进书,将两本书丢进废纸篓,憋着一股气回寝室。
更衣洗漱完毕直接上床准备歇息,忽然发现枕头下有些异样。
翻起枕头,两本画册霍然跃入眼帘。
《玉郎奥义》、《玉房十八式》!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福!”
安福正在外面庆幸屁股暂时逃过一劫,被屋内爆发的怒吼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
赶紧连滚带爬的进去。
“主、主子有、有何吩咐?
纪衍摇着手里的书:“大少奶奶进我卧室了?”
安福一脸茫然。
您不是今早亲自抱大少奶奶睡您床吗?
您这就忘了?
“是、是啊。”
“臀杖加三十!”
安福哀嚎:“主子啊,您讨厌小的就把小的赶到夫人那边做洒扫吧,您怎么忍心杀了自幼服侍您安福啊?”
纪衍本来就怒火中烧,被他一阵阵哀嚎,气得两鬓突突。
“常丰。”
常丰进来,瞪一眼嚎哭的傻叉。
“主子。”
“拖出去打,留下一条命就行。”
“是。”
安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主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真的以后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常丰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拖。
“闭嘴。你个傻缺!”
常丰无语,怒骂一声。
安福被拖出门,听到里面飞出来一句:“每天十板,打完为止。”
安福哭声嘎然而止,主子已经格外开恩,他不敢再哭,再哭主子暴怒再给他一股脑儿打完,他的小命真的玩完了。
他麻溜爬起来,“常丰哥哥您不忍心狠狠打我的嚯?”
常丰瞪他,“你服侍主子八年了,还不知道主子的脾性?他向来不喜人进他卧房。你可好,不仅进了书房,还进了卧房。”
“这能怪我吗?夫人让大少奶奶的来寻书,我还敢不让进?至于卧室,是主子自己把人抱进来的,大少奶奶说今早丢了一方丝帕要找下,人家找到就离开了啊。”
常丰无语,“行了,闭嘴吧,赶紧去领板子。”
安福哭嘤嘤。
赶走傻缺,常丰走到窗边,朝里看了一眼。
纪衍看着两本书,火冒三丈。
随手翻了翻,还真是画得惟妙惟肖。
气得将书丢到地上。
他知道一定是母亲交代的。
可苏棠欢怎敢自己去找这种书,就不怕被人发现,毁了清誉?
她可是顶着长兄夫人的头衔,等于毁了长兄的清誉!
地上的画册刚好翻开一页。
一名穿着小衣的女子立在书案前,男子在其背后,一条美腿旖旎的翘起……
正如梦境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疯了!
自从女骗子进府后,他被气疯了,就连纯良的母亲都疯了!
……
玉芝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苏棠欢呆坐在床上,一双眼哭得红肿。
她吓了一跳:“大少奶奶,您肚子又疼吗?”
苏棠欢回神,赶紧抹掉眼泪,“有点。”
玉芝将药碗递过来,低声道:“这是府医亲自煎的养宫补血的药,您喝了正好睡觉,腹痛会减轻的。”
苏棠欢接过。
这几个人都知道自己无孕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接过药碗,哑声道:“谢谢你。我是有些内疚,竟误以为自己有孕,害得母亲空欢喜一场。”
玉芝柔声劝道:“您不用这么想,您的月信不准,难免误判。就连府医都没有查出来,您初为人妇,又怎么知道呢?”
她接过药碗,哽咽道:“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所以很难过。”
“没事,有二郎君呢。待过一阵子,夫人对大郎君逝去的痛稍散后,咱再寻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夫人就行。”
玉芝叹息:“只是,可惜。我们全府都为迎接小公子兴奋了好久。”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不该说这话,忙道:“没事的,待二公子娶妻,很快就会有小公子了。”
苏棠欢颔首:“是啊,希望二郎君尽快选到心仪的女娘,咱们可以早点办婚事,让母亲开心开心。”
“对啊。您就宽心吧。”
苏棠欢喝完药,玉芝服侍她躺下,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苏棠欢瞪着幔帐顶,想到爹娘的惨死,心痛如绞。
她要怎样才能回家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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