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te-19,医疗区,重症监护室(IcU)
这里的气氛比地下会议室更加紧绷,一种混合了极致专业性与无力感的焦虑弥漫在空气中。
经过数小时争分夺秒的紧急手术,观测者——那位曾被供奉于空间之外圣殿的至高神性,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中央的白色病床上。
祂身上那件华贵而神秘的白色长袍已被换成标准的天蓝色病号服,削弱了祂身上那种超然物外的神性,凸显出生命的脆弱。
苍老的手臂上插着静脉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汇入血管,试图补充那正在飞速流逝的、并非普通营养物质的生命力。
周围环绕着基金会最顶尖、甚至部分涉及异常原理的医疗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图。
心电监护仪上,那代表心跳的曲线虽然仍在起伏,却显得异常缓慢、微弱,仿佛随时会拉成一条绝望的直线。
其他仪器的读数也同样不容乐观,各项生命指标都在危险线的边缘徘徊,清晰地昭示着一个事实:
床上的这位“病人”,已然是强弩之末。
数名身穿无菌服的首席医师和异常生理学专家正围在旁边的数据终端前,低声而快速地交换着意见,他们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与焦灼。
常规的、甚至是非常规的医疗手段,似乎都无法逆转那本质上的“流失”。
就在这时,重症监护室的气密门伴随着轻微的泄压声滑开。
o5-2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尽管整件事因她而起,但眉宇间那雷厉风行的气势和属于监督者的威严并未因此减弱分毫。
她径直走向主治医生团队,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核心:
“现在观测者怎么样?手术结果如何?”
为首的主治医生——Site-19医疗部的负责人,立刻转过身,脸上带着未能掩饰的疲惫与沮丧:
“长官,手术本身很成功,我们处理了所有肉眼可见的生理机能衰竭迹象,但是……”
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根据术后的深度扫描和所有仪器的综合检测,我们推测……祂依旧活不过一个月。
这完全不符合医学逻辑,长官。
理论上,在完成这样级别的手术后,他的身体机能至少应该暂时稳定下来,可是……
我们找不到原因,所有的干预措施都像是石沉大海,祂的生命力仍在不可阻挡地消退。”
“这不是常规医学能够解释的问题。”
o5-2抬手,果断地打断了主治医生带着自责的汇报,她的声音冷静而肯定,
“这是最直接的、最本质的生命力流逝,源于祂离开了维系其存在的根源。
普通的治疗,哪怕是最高科技的,效果也极其有限。”
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医疗专家,目光锐利:
“你们的任务,不是纠结于‘为什么’,而是‘怎么办’。
我需要你们立刻成立一个专项小组,整合站点内所有可用的资源——包括那些尚未完全理解,但可能有效的异常医疗项目。
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无论是科学的、伪科学的,甚至是暂时无法归类原理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延长观测者的生命体征。哪怕只能多延长一天,也是战略性的胜利。明白吗?”
主治医生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我明白了,长官。我们会立刻重新评估所有可用方案,包括申请调用Scp-████和Scp-████的有限应用权限。”
“嗯,去吧,立刻执行。”
o5-2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病床上那安静的身影,语气稍稍缓和,
“对了,我能先和观测者聊聊吗?”
主治医生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病床旁相对平稳(尽管是在低水平)的生命指标,点了点头:
“……应该可以,长官。祂在手术结束后不久就恢复了意识,虽然虚弱,但意识似乎很清醒。”
“好,谢谢。”
o5-2挥了挥手,示意医疗团队继续他们的工作,自己则缓步走到病床边。
她低头凝视着那张苍老而平和的面容,此刻的观测者闭着双眼,胸膛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周围仪器的滴答声仿佛为祂奏响着一曲安详而悲凉的挽歌。
这幅景象,莫名地与她在圣殿神座上第一次见到祂时的静谧重叠在一起,只是那时是永恒的超然,此刻却是流逝的脆弱。
她拉过一张椅子,在床沿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孩子,你来了。”
出乎意料地,不等o5-2开口,观测者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如同蕴含寰宇星辰的金色眼眸,此刻光芒略显黯淡,却依旧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与深邃的包容,平静地看向o5-2。
o5-2对上那双眼睛,心中最坚硬的部分似乎也被触动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切入主题:
“你还记得吗?在圣殿的时候,你和我说过,来Site-19,并且有话要告诉我。”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
“现在,这里是Site-19。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
病床上的老人微微动了动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显得有些吃力。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轻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严:
“孩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关乎未来,关乎存续。
你可以开启你的录音笔,不然……恐怕就要错过很多关键的内容了。”
o5-2心中一震,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了那支基金会特制的、具备多重加密和抗干扰功能的录音笔,熟练地按下开关,将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红色的指示灯稳定亮起。
“录音笔打开了,您可以说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被清晰捕捉。
观测者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又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法则进行沟通。
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祂微弱的呼吸声,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期待。
良久,观测者终于再次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缓慢而清晰地在这间象征着人类最高医疗水平的房间里回荡:
“我要告诉你——替代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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