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相柳再次来到回春堂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小夭看他的眼神,除了以往的挑衅,还多了一丝……得意?
“九头蛇,来啦。”小夭一改常态,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还主动给他倒了杯茶。
相柳浑身不自在,警惕地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鬼主意。”小夭笑得更开心了,“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对我客气点。”
“凭什么?”
“凭……”小夭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凑到他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从昨天起,敖萱就是我亲姐姐了。按规矩,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二庄主?”
“噗——”
相柳一口茶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的女人,九个脑袋的虚影都因为震惊而剧烈地晃动起来。
姐姐?
庄主认了她当妹妹?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半天没说出话来。
小夭看着他那副活见鬼的表情,心情好得简直想飞起来。她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到了正在看书的敖萱身边。
“姐姐,今天天气真好,我们晚上吃火锅吧?就用相柳长老带来的那些鲜嫩山菌!”
敖萱从书卷中抬起眼,看了看一脸愉悦的小夭,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石化了的九头妖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点了点头。
“好。”
从此以后,回春堂的后院,便愈发热闹了。
小夭认了姐姐,相柳多了一重“紧箍咒”。
这日子便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过得活色生香。
傍晚的火锅宴,便是小夭“官复原职”后的第一场庆功宴,美其名曰“家宴”。
院子里的石桌被擦得干干净净,中间一口巨大的铜锅,汤底是云袖用几十种珍稀药材和老母鸡熬了整整一天的,此刻正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浓郁的香气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后院。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切得薄如蝉翼的雪花妖牛肉,翠绿欲滴的灵蔬,还有相柳长老“顺路”带来的,刚从北海深渊里捞出来的深海大虾,个个都有小臂长,通体晶莹。
小夭坐在敖萱身边,俨然一副二把手的派头,手里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在锅里搅来搅去,指挥若定。
“相柳,别光坐着,你那边的火好像小了点,加点炭。”
相柳眼皮跳了跳,他堂堂九头妖王,活了数千年,如今竟沦落到给人烧火添炭的地步。他瞥了一眼安然坐在主位,正慢条斯理给兰花浇水的敖萱,默默地拿起火钳,往炉子里夹了两块上好的青冈炭。火苗“呼”地一下窜了上来,映得他脸色更加阴沉。
“云袖,那个山菌再给我拿一盘,我姐姐爱吃。”小夭又喊。
“哎,来了!”云袖笑吟吟地端着一盘水灵灵的山菌过来,她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比谁都高兴。
小夭得意地夹起一片烫好的牛肉,在特制的酱料里滚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献宝似的递到敖萱嘴边。“姐姐,尝尝这个,入口即化。”
敖萱放下水壶,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纵容的无奈。她张开嘴,将牛肉吃了进去。
“嗯,不错。”
得到夸奖的小夭,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她示威似的朝相柳扬了扬下巴,那眼神分明在说:看见没,这才是家人该有的待遇。
相柳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捞起一只烫得通红的大虾,动作优雅地剥开虾壳,露出里面紧实饱满的虾肉。他正要送进嘴里,小夭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哎呀,九头长老,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你看我姐姐还没吃呢,你身为客卿长老,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相柳剥虾的手一顿,动作僵在半空。他抬起头,对上小夭那双促狭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似乎毫无所觉,正在品茶的敖萱。他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将剥好的虾肉放进了一个干净的瓷碗里,然后推到了桌子中央。
一顿饭,吃得小夭心满意足,相柳憋气窝火。
饭后,云袖收拾碗筷,小夭撑得走不动道,瘫在椅子上哼哼。相柳则借口山庄有事,化作一道白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夜色渐深,喧嚣散去。
敖萱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而是独自一人走出了后院。
清水镇的夜晚很静,只有潺潺的溪流声和偶尔的虫鸣。月光如水,洒在镇外的小河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白日里太过喧闹,她需要一点安静的时光来沉淀。万年的孤寂早已刻入她的骨髓,烟火气虽暖,却也像是一件厚重的外袍,偶尔需要脱下来,让灵魂透透气。
她沿着河岸,信步而行。灵力在体内如江河般自行运转,每一次吐纳,都与这方天地的脉动相合。她闭上眼,神识铺展开来,感受着风的流动,草木的呼吸,万物的生息。
忽然,她的神识微微一动。
在下游约莫一里外的地方,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血气,混杂在水流的腥气中,若有若无。
不是妖兽,也不是普通的凡人。那血气中,透着一股不屈的、金戈铁马般的凛冽之气,只是此刻,这股气息已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敖萱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身形一晃,人已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然站在了下游的一处河湾。
月光下,一个人影半浮在水中,被一块河心的礁石卡住,才没有被水流冲走。他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只有半个肩膀和后脑勺露在水面之上,一头黑发如水草般散开。他周围的河水,被染成了一片暗红色,血腥味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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