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苏大师?这鬼玩意死追不放,不管往哪跑都被它盯着!”乌鸦一边狂奔一边嘶吼,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那章鱼式神的八只眼睛如同八个精准的追踪器,无论两人拐进哪条岔路,总能第一时间锁定方向,触手上的尖刺刮擦着墙壁,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阿赞林眉头紧锁,脚下毫不停歇,脑中飞速转动。他猛地一挥手,沉声道:“廖景萱!”
话音刚落,一阵阴冷的香风飘过,身着红衣的廖景萱凭空出现。她长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雾,正是当初被阿赞林收服的女鬼。
“苏大师有何吩咐?”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服从。
“帮我拦住这章鱼!”阿赞林指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庞然大物,语气急促,“务必拖住它!”
“好的,苏大师。”廖景萱应声的瞬间,身形已如鬼魅般飘出。
她突然散开长发,青丝如墨般狂舞,周身的白雾骤然浓郁,化作一团团诡异的烟雾,如同活物般缠绕上章鱼式神的身躯。
章鱼式神正挥舞触手追赶,猛地被烟雾裹住,八只眼睛里顿时泛起迷茫。
那些烟雾仿佛带着迷魂的力量,让它庞大的身躯骤然停滞,触手上的尖刺不再挥舞,反而有些笨拙地在烟雾中摸索,像是被蒙住双眼的巨兽,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移动。
“就是现在!”廖景萱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带着一丝凄厉的尖啸。
下一秒,她猛地显出真身——长发狂乱地披散着,遮住的脸上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窝,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周身的红衣在阴风中猎猎作响,正是最骇人的厉鬼模样。
她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红影直扑章鱼式神的触手,对着其中一条最粗壮的腕足狠狠咬了下去!
那一口下去,仿佛咬在无形的能量节点上,章鱼式神瞬间如遭雷击,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八只眼睛同时爆出红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廖景萱的口中仿佛蕴含着一股吞噬一切的力量,她死死咬住触手,喉间发出“咕噜”的吞咽声,竟将触手上的阴煞之气一点点吸入腹中。
她的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每一次吞咽,章鱼式神的颤抖就更剧烈一分,触手上的尖刺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这是在生吃那怪物?”乌鸦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枪差点滑落在地。
他见过廖景萱的厉害,却从没想过她竟能以这种方式攻击——简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在撕咬猎物。
章鱼式神显然被激怒了,剩下的七条触手疯狂挥舞,带着尖刺狠狠抽向廖景萱,想将这个啃食自己的厉鬼拍碎。
可廖景萱是纯粹的灵魂体,没有实体,那些看似凶悍的触手穿过她的身体,只带起一阵淡淡的白雾,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触手一次次落空,章鱼式神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在原地疯狂扭动,触手打翻了旁边的碎石堆,砸塌了半面土墙,却连廖景萱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廖景萱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啃咬,她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着,一口接一口,如同在享用精心准备的宵夜。
不过片刻功夫,那条被咬住的触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原本粗壮的腕足渐渐失去光泽,最后竟像被抽走了所有能量,化作一截枯萎的皮肉。
廖景萱松开嘴,那条触手“啪”地掉在地上,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嗷——!”章鱼式神发出痛苦的哀嚎,八只眼睛里的红光变得黯淡,庞大的身躯开始在地上翻滚,触手上不断分泌出粘稠的绿色粘液,像是在流眼泪,又像是在徒劳地抵抗。
廖景萱却没有停下,她飘到另一条触手旁,再次低下头,露出森白的牙齿……
阿赞林和乌鸦站在远处,看得心脏狂跳。
他们刚才被这章鱼式神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动用了枪械、手榴弹,甚至连血魂降都没能伤到它分毫,可现在,这头让他们头疼欲裂的庞然大物,竟然被一个女鬼像啃零食一样一口口蚕食,这场景实在太过震撼,让两人一时都忘了言语。
“这……这也太猛了吧?”乌鸦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飘,“我以前只知道她能勾魂,没想到还能这么吃……”
阿赞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烟雾中那个红衣身影。他收服廖景萱时,只知道她怨气极重,却没料到她的吞噬能力竟如此恐怖——看来这女鬼身上,藏着的秘密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烟雾中,廖景萱的啃咬声和章鱼式神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原本不可一世的八目章鱼式神,此刻竟像个被欺负的孩童,在地上不断蜷缩、翻滚,触手上的尖刺渐渐失去了光泽,庞大的身躯也在一点点缩小……
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悬殊的对决,竟会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走向终结。
“混蛋!混蛋!简直欺人太甚!”饭桶看着章鱼式神被廖景萱啃得不断哀嚎,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伤口因为激动而崩裂,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和犬养龟孙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狠厉,“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双手掐诀,指尖凝聚起一团浓郁的黑气,那黑气中夹杂着细碎的符文,散发着阴森的邪气。
“九菊秘印·破灵!”他们齐声低喝,将黑气猛地往前一推。
两道黑光如利箭般射出,带着破空的锐响,“咻”地一下精准击中正在“享用”触手的廖景萱。
“啊——!”廖景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红衣瞬间被黑气染黑一片,整个人如同被巨石砸中,“嗖”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石壁上,石壁被撞出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这两个阴阳师确实有几分本事,这记秘印专破灵体,廖景萱本就靠怨气凝聚成形,被黑气击中后,周身的厉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黯淡了几分,连飘散的长发都显得有些无力。
“找死!”廖景萱眼中闪过怨毒,她本是厉鬼,最受不得这般挑衅。
她猛地从石壁上飘起,红衣在阴风中狂舞,十指弹出三寸长的黑甲,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张牙舞爪地朝着饭桶直扑而去。
饭桶刚松了口气,见厉鬼反扑,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后退,却哪里躲得及?
廖景萱的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就到了他面前,锋利的指甲“唰”地一下扣住他的脖子,指尖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呃……”饭桶喉咙被扼住,顿时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手脚胡乱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冰冷的鬼爪。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他甚至能闻到廖景萱身上那股腐朽的寒气。
“休想得逞!”犬养龟孙见状,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他将符咒往空中一抛,同时捏诀低喝:“镇!”
符咒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啪”地一声精准贴在廖景萱的额头上。
“滋啦——!”符咒接触到鬼体的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如同烤肉般的焦糊味。
“啊——!”廖景萱再次惨叫,额头上的皮肤像是被硫酸腐蚀,瞬间变得焦黑溃烂,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模样比之前狰狞了十倍不止。
她被符咒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红衣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疼得她在地上不断翻滚。
饭桶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上满是惊魂未定:“我的妈呀……差点就死了……龟孙君,多谢救命之恩!”
“废话少说!先解决这女鬼再说!”犬养龟孙脸色凝重,他知道这厉鬼怨气极重,普通符咒根本困不住多久。
饭桶也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解下一串奇特的法器——那是用数十个巴掌大的贝壳串成的,贝壳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边缘还挂着小小的铜铃。
他抓着贝壳串猛地摇晃起来,“哗啦——哗啦——”贝壳碰撞的声音清脆而诡异,伴随着铜铃“叮铃”的轻响,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廖景萱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四肢变得僵硬无比。
她想往前飘,脚下却像是灌了铅,每挪动一寸都异常艰难,周身的厉气在这声音的震荡下不断波动,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这是‘镇魂贝’,专门克制你们这些阴邪之物!”饭桶见奏效,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摇晃贝壳的速度更快了,“任你再凶,也得乖乖被我镇住!”
廖景萱眼中闪过焦急,她能感觉到那贝壳声正不断消磨自己的怨气,灵魂体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又麻又疼。
她张牙舞爪地嘶吼,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却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寸步难行。
犬养龟孙趁机从怀中掏出更多符咒,指尖燃起灵力,符咒在空中排列成阵,显然是想趁着廖景萱被牵制,发动致命一击。
一时间,镇魂贝的哗啦声、符咒燃烧的噼啪声、廖景萱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战局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远处的阿赞林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两个阴阳师还有这种克制灵体的法器,正想上前相助,却见被廖景萱啃得只剩半条命的章鱼式神突然挣扎着爬起,剩下的几条触手朝着廖景萱甩去——显然是想趁着她被牵制,报刚才的蚕食之仇。
眼看廖景萱被镇魂贝的声音困住,阿赞林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张泛黄的人皮鼓,五指成拳,对着鼓面狠狠敲击起来。“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如同来自地底的惊雷,带着诡异的震颤,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鼓声与镇魂贝的“哗啦”声碰撞在一起,形成两股截然不同的音波,在空中激荡出层层涟漪。
饭桶正咬着牙拼命摇晃贝壳串,手臂早已酸麻,可那原本威力十足的镇魂声,在人皮鼓的冲击下竟渐渐变得微弱,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炊烟。
“怎么会……”饭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鼓声不断干扰,握着贝壳串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而被镇魂贝困住的廖景萱,听到人皮鼓的声音,眼中顿时爆发出红光。
那鼓声仿佛带着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她的灵魂体流淌开来,刚才被压制的怨气迅速回升,僵硬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灵活。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饭桶身上,积攒的怒火在瞬间爆发。
“找死!”廖景萱嘶吼一声,身形如电般窜出,在饭桶还没反应过来时,蒲扇般的鬼爪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力道之大,竟将饭桶整个人抽得离地飞起,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砰”地撞在石壁上,滑落在地,捂着脸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嘴角瞬间溢出血沫。
阿赞林没有停歇,反而将敲击人皮鼓的速度加快,力道加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变得急促而密集,如同暴雨砸在铁皮上,节奏诡异而狂乱,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人的天灵盖上。
这急促的鼓声对饭桶和犬养龟孙来说,简直是催命的魔音。
他们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塞进了无数根钢针,随着鼓声的节奏疯狂搅动,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连思维都变得混乱起来。
“啊——!疼死我了!”犬养龟孙抱着脑袋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饭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那鼓声仿佛化作有形的鞭子,一遍遍抽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痛欲裂,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救我……快救我……”他对着周围残存的几个阴阳师嘶吼,可那些人早就被鼓声震得东倒西歪,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上前相助?
“咔嚓——!轰!”饭桶手中的镇魂贝串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炸开成无数碎片,贝壳的棱角混着铜铃的残片飞溅开来,有的甚至划伤了他的脸颊。
镇魂贝一碎,束缚廖景萱的力量彻底消失,她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朝着地上的饭桶扑去。
“疼啊……疼死我了……”饭桶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鼓声中迅速溃散,五脏六腑像是被揉成了一团,连惨叫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犬养龟孙的情况更糟,他的七窍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显然已经被鼓声震得濒临崩溃。
那些还没来得及发动的符咒,在他身边散落一地,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变成了一张张普通的纸。
人皮鼓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如同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嘶吼,又像是千军万马踏过心头。
饭桶和犬养龟孙在地上翻来覆去,身体不断抽搐,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形的酷刑。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诡异的鼓声扭曲,连地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抖,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音波牢笼,将这两个阴阳师死死困在其中,任由鼓声蚕食他们的意志与生机。
廖景萱站在两人面前,脸上的焦黑还未褪去,眼神却冰冷如霜。
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刚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在鼓声中痛苦哀嚎——这或许,比直接杀死他们更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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