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畔
宇智波初纯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宇智波族地的大门,胸口堵着的那股因泉奈的羞辱和斑的冰冷而生的郁气无处发泄,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她下意识地就走到了南贺川边,望着潺潺流水,试图平复翻腾的心绪。
然而,老天爷似乎偏偏喜欢跟她开玩笑。
她刚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没多久,就感受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庞大而温暖的查克拉源正在靠近。
(不是吧……又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郁闷地抬起头,果然看到千手柱间那高大憨厚(?)的身影正沿着河岸走来,脸上还带着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千手柱间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那明显低落、混乱且带着烦躁的查克拉波动。
他脚步一顿,立刻想到了昨晚弟弟扉间那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提到宇智波初纯扮贵女的样子。
(小不点这是……从扉间那里受委屈了?)
(也是,扉间生气起来是挺吓人的……)
(唉,都怪我给她出了那个馊主意……)
他心下有些愧疚,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挥了挥手,用他惯常的大嗓门打招呼:
“早啊,小不点!怎么一个人在这……”
(里字还没说出口)
他的话音,在他看清阳光下宇智波初纯此刻的尊荣时,戛然而止!
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死死盯着初纯那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极其扎眼的金黄色头发,还有那双妖异的紫罗兰色眼眸,大脑仿佛宕机了足足十秒钟!
“………小、小不点???”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你你……你变色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喊道:
“难怪!难怪昨晚扉间只说你扮贵女气他!没说是变色了啊!!!”
合着他弟弟是被一个变色版的宇智波初纯给耍得团团转、还气得半死?!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力,甚至暂时盖过了他对初纯此刻心情的担忧和那点愧疚感。
宇智波初纯:“……”
看着千手柱间那副傻了吧唧、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再听到他这石破天惊的“变色”言论,她原本郁结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变色?!变你个头啊!)
(还有!千手扉间果然告状了!)
(你们千手兄弟没一个好东西!)
她气得猛地站起来,指着千手柱间的鼻子就想骂人,但张了张嘴,又觉得跟这个神经大条的笨蛋计较实在掉价,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要你管!闪开!别烦我!”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
留下一头绚丽黄毛在阳光下愤怒地晃动。
千手柱间还愣在原地,看着那团愤怒的“金色火焰”越走越远,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着“小不点变色了”
这个巨大的问号和一丢丢……
莫名觉得有点……呃……抢眼?
(?)的诡异感觉。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气到浑身发抖、眼看就要爆炸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他连忙叹了口气,追上去,试图用自己认为的“好方法”安慰她:
“哎呀,小不点,别生气了嘛,心情不好是吧?”
他挠着头,努力摆出最真诚的表情,“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咱们去赌场玩两把!保证刺激又开心!”
他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棒极了,既能转移注意力,又能赚钱(或者输钱?),完美!
然而,这话听在刚刚经历了兄长羞辱、内心敏感又委屈的宇智波初纯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因为愤怒和难以置信而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千手柱间!
两人就这么喵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赌场?!)
(又是赌场?!)
(这个木瓜脑袋!除了赌场就想不出别的了吗?!)
(我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吗?!是因为你们这些混蛋男人啊!)
巨大的委屈、愤怒、以及被轻视的感觉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妆容(如果有的话),显得更加狼狈。
她猛地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千手柱间的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是嘶吼般地骂道:
“千手柱间!你个笨蛋!白痴!大傻瓜!”
“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傻不拉几、脑子里全是稻草的木瓜脑瓜子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劈在了千手柱间的心上!
也劈在了她自己心上!
她竟然……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把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太愿意直面的话……吼了出来!
喊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是更深的羞愤和绝望,眼泪流得更凶。
千手柱间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和崩溃彻底砸懵了!
他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还顶着一头怪异黄毛紫眼、却显得异常脆弱可怜的小不点,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瞬间慌了神!
“小、小不点!你、你别哭啊!”
他手忙脚乱,语无伦次,之前所有的笨拙和不知所措都被抛到了脑后。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遵循着本能,猛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哭得浑身颤抖的宇智波初纯紧紧地、用力地抱进了怀里!
“抱歉!抱歉!小不点!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他抱着她,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充满了真切的慌乱和歉意,“我不该乱说话!不该提赌场!更不该惹你生气!你别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温暖的、带着阳光和草木气息的怀抱突如其来地笼罩了她,那坚实有力的手臂和焦急的道歉声,让宇智波初纯的哭声猛地一滞。
她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能听到他同样剧烈的心跳声。
所有的愤怒、委屈、似乎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只剩下茫然和一丝……贪恋。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柱间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慌乱却真诚的道歉,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和有力的心跳,宇智波初纯原本激动崩溃的情绪奇迹般地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挣脱,反而也伸出手,轻轻回抱了他一下,然后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仿佛要汲取更多安定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带着刚哭过的鼻音:“千手柱间……”
“嗯?我在。”
柱间连忙应道,依旧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不敢松手。
宇智波初纯微微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口,仰视着他,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紫罗兰色眼睛眨了眨,忽然问道:“你……听说过奈良一族吗?”
千手柱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点点头:“奈良啊……好像是有打过一些交道。他们家的药材和鹿角在忍界都很出名。”
他顿了顿,看着初纯那明显带着算计
(虽然刚哭过)的小眼神,恍然大悟:
“哦!小不点!你是不是又看上他们家的鹿角或者什么特效药了?”
他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甚至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她那一头扎眼的黄毛
(手感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为了哄她开心,分散她的注意力,千手柱间压低了些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别郁闷了,我告诉你一点关于他们的秘事吧?保证让你心情好点!”
他拉着她,走到河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但依旧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可能是忘了)。
千手柱间的脸色变得稍微认真和严肃起来,他看着宇智波初纯,沉声道:
“初纯,奈良一族……没那么简单。他们看似只是一个以药材和养殖为主的忍族,但实际上,他们的智慧和战略眼光远超常人。”
他稍微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据我所知,他们一族近期似乎有一个秘密的重要人物,正在火之国境内执行某项极其隐秘的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级别肯定不低。”
他握紧了初纯的手,眼神带着一丝担忧和提醒:
“如果你真的想和他们打交道,甚至合作,可能会遇到他。那绝对会是个难缠的角色。”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
“到时候,就不是靠小聪明或者武力能轻易解决的了。”
他看着初纯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你得想清楚,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什么样的筹码,能真正说服那样的人,让他相信与你合作是对奈良一族有利的。”
“这很难,非常难。你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一刻的千手柱间,不再是那个憨厚傻气的大哥,而是隐约展现出了身为千手族长长子又是继承人应有的敏锐和远见。
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平时不愿过多计较。
但涉及到他在意的人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困难时,他会变得异常可靠。
宇智波初纯怔怔地看着他,被他话语中的信息和那份突如其来的严肃可靠所震动,连刚才的委屈和悲伤都暂时忘了,脑子里开始飞速盘算起来。
(秘密任务……重要人物……难缠……说服……筹码……)
千手柱间提供的消息,无疑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但也指明了更实际的方向。
刚刚从千手柱间那里得到的、关于奈良一族棘手程度的情报,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了宇智波初纯刚刚因为那个拥抱而稍微回暖的心上。
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忍受泉奈哥的棋盘折磨、冒着生命危险去千手扉间那里偷师、甚至不惜改变形象……
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能有一条更顺畅的路去接触奈良,为家族的“以商养战”开辟新的财源和渠道吗?
可现在,柱间却告诉她,那条路不仅崎岖,而且可能从一开始就布满了她无法想象的荆棘和强大的拦路虎!
巨大的落差感和连日来积累的压力、委屈、羞辱瞬间爆发了!
“民玛!”
她猛地从石头上跳下来,毫无形象地扒到地上,甚至用小拳头锤了一下地面,带着哭腔愤怒地咒骂着:“去死吧!该死的乱世!这见鬼的战国时代!”
她抬起头,脸上又是泪水又是尘土,混合着那诡异的妆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为什么什么都这么难啊!!”
她哽咽着,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点希望,才觉得自己能扛起来一点点……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前面是更难的!直接把我打回原形啊!!”
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绝望,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来。
“我不活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精于算计、胆大包天的宇智波初纯,也不再是那个在兄长面前强装镇定、在敌人面前虚张声势的女忍。她就像一个被沉重现实压垮了的、普通的小女孩,露出了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
千手柱间彻底懵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抱怨世界、甚至说出不活了这种话的小不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在他印象里,宇智波初纯永远是那个活力四射(虽然经常用来坑他)、胆大包天、算计精明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能真正难倒她。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也会有这样脆弱、崩溃、甚至绝望无助的一面。
(原来……这么厉害的小不点……也会被难倒……也会哭得这么伤心啊……)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和疼惜。他之前那些笨拙的安慰和提议(比如去赌场),在此刻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他连忙再次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想把她扶起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温柔:
“小不点……小不点你别这样……地上凉……快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吓唬你的……”
“总、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别哭啊……”
宇智波初纯沉浸在自己的失望和忧郁里,对千手柱间手忙脚乱的安慰充耳不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一样,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仿佛真的要就此长眠,与这该死的世道同归于尽。
千手柱间看着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急得团团转,脑袋上的呆毛都快翘起来了。
(不是吧?!怎么又变回这副样子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挠破了脑袋,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了那些苍白的语言安慰。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不由分说地将瘫在地上的宇智波初纯扶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微微蹲下。
“上来。”
他的声音沉稳了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心情好一点。暂时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他没有再提任何关于奈良、关于任务、关于难度的晦气话,只是稳稳地背起了依旧没什么反应、仿佛认命了的宇智波初纯,迈开步子,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宇智波初纯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能感受到他稳健的步伐和传递过来的温度。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沉浸在那种“努力全白费了”的虚无感中,任由他背着。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片茂密的、散发着特殊清香的树林,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千手柱间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对背上的人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献宝般的期待:
“小不点,看。”
宇智波初纯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朝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她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紫罗兰色眼眸,瞬间睁大了!
只见前方是一片开阔的、被低矮栅栏围起来的草场,夕阳的金辉洒落在翠绿的草地上,而草地上,正悠闲地漫步着十几只……鹿!
那些鹿体型优美,毛色光滑,尤其是它们头上那尚未长成的、覆盖着柔软绒毛的鹿角,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稚嫩可爱。它们或低头啃食青草,或互相嬉戏追逐,或警惕地竖起耳朵,整个场景安宁祥和得如同世外桃源,与外面那个血腥战乱的战国时代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里是……”
宇智波初纯几乎是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嗯,”
千手柱间感受到背上的人瞬间绷直的身体和语气的变化,笑着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奈良一族秘密养殖鹿群的地方之一。很漂亮,对吧?”
他背着她,慢慢走近栅栏,让她能看得更清楚。
“偶尔压力大的时候,我会偷偷跑来这边看看它们。”
柱间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得的宁静,“看着它们这么悠闲自在的样子,好像烦恼也能暂时忘掉一些。”
宇智波初纯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她看着那些温顺可爱的鹿,看着它们清澈懵懂的眼睛,看着它们代表着珍贵药材和巨大财富的鹿角……
更重要的是,这片属于奈良一族的、充满生机的景象,仿佛又将她心中那盆被浇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原来……奈良一族……是这样的……)
(他们守护着这样的生灵……)
(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全无法沟通?)
她趴在他的背上,久久没有说话,但千手柱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原本僵硬冰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能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温暖而静谧。
宇智波初纯趴在千手柱间背上的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那片安宁祥和的鹿群,看着它们在夕阳下悠闲自在的身影,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泉水注入了她干涸绝望的心田。
那些代表着奈良一族、也代表着她商业希望的鹿,此刻不再是冰冷的目标和难缠的障碍,而是化为了某种生机勃勃的、美好的象征。
巨大的惊喜和感动瞬间冲散了她所有的忧郁和绝望!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力拍了拍千手柱间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重新燃起的活力:“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千手柱间不明所以,但还是小心地蹲下身,让她稳稳落地。
双脚刚一沾地,宇智波初纯就猛地转过身,双手“啪”地一下捧住了千手柱间那张还带着些茫然和担忧的憨厚脸庞。
在千手柱间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踮起脚尖,飞快地、结结实实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啾!”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黄昏中格外清晰。
“谢谢你!千手柱间!”
她松开手,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重新闪烁着他熟悉的、狡黠又充满生机的光芒,那诡异的紫罗兰色眼眸在夕阳下仿佛也柔和了许多,“你让我看到了很漂亮、很重要的希望!”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极少见的、近乎坦诚的羞涩和感慨,小声补充道:
“但是……如果换过来是你这么难过的话……我好像……原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呢……”
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一丝真切的感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柔软:
“柱间……谢谢你。”
说完,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幸好有妆容和夕阳遮掩),转身就跑向栅栏边,更加专注和开心地看着那些鹿,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举动只是幻觉。
千手柱间:“!!!!!!”
他彻底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最顶级的雷遁彻底劈中!
脸颊上那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清晰残留着,伴随着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染发剂和药水的)奇异香气。
(亲、亲了?!)
(小不点又亲我了?!)
(这次是因为高兴?!)
(她还说谢谢我?!还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狂喜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冲得他头晕目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张着嘴,看着夕阳下那个趴在栅栏上、金发被镀上一层暖光、正兴致勃勃看着鹿群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明亮和美好起来!
(希望……是我带给她的吗?)
(真好……)
他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摸着被亲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堪比太阳的灿烂傻笑。
(奈良家的鹿……看来真是好东西啊!)
(以后得多来看看!)
千手柱间还沉浸在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和宇智波初纯亮晶晶的眼神带来的巨大喜悦和温暖之中,嘴角咧开的傻笑几乎能挂到耳朵根。他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只觉得南贺川的水声都变得格外动听,连奈良家的鹿看起来都更加可爱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
弟弟千手扉间那冰冷严肃、不容置疑的话语,如同最刺骨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瞬间将他所有的暖意和欢喜冻结!
【“大哥!你最好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父亲大人身体慢慢不好了……”】
【“现在是你该扛起千手一族负担的时候了!”】
【“你有五年时间娶漩涡水户过门……为了千手一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父亲日渐衰弱的模样、族人们期盼的眼神、与漩涡一族牢固盟约的重要性、身为族长继承人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有这些被他暂时抛到脑后的沉重现实,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那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一点点消失,最终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痛苦、挣扎和深深无力的表情。
阳光依旧温暖,鹿群依旧悠闲,心爱的女孩就在不远处。
可他却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五年……
漩涡水户……
千手一族的未来……
这些冰冷的字眼,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和那个刚刚给了他一个吻、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宇智波少女之间。
巨大的落差让千手柱间的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缓缓低下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是啊……我在干什么……)
(我明明是千手的继承人……)
(我怎么能……)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背影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克制。
那份刚刚升腾起的、几乎要冲破一切的悸动和欢喜,被硬生生地、残忍地压回了心底最深处,锁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显得无比孤独。
宇智波初纯正满心欢喜地看着那些代表着生机与希望的鹿,却敏锐地感受到身后那股庞大温暖的查克拉骤然变得沉寂、悲伤起来。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又来了?!这情绪转变比翻书还快!)
她惊讶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千手柱间低着头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沉默与悲伤,与刚才背着她、向她展示这片美景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宇智波初纯:“(?_?)……”
(得,果然反过来了。刚哄好我,现在轮到他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上前,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
“笨蛋,”
她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雀跃,而是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又在伤心什么?”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张写满挣扎和痛苦的脸,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不就是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村子吗?那个能让孩子们安心长大、不用再上战场的理想乡?”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给他打气,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柱间,理想是需要实力来兜底的。”
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彷徨,“你现在还没发育完全(指他的力量和势力),就该先猥琐一点,积蓄力量。整天忧郁得要死要活的,难道是想提前出去送人头吗?”
她用着他们之间才能懂的、带着点游戏和战场术语的比喻,试图将他从那种沉重的情绪里拉出来。
然后,她的语气缓缓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通透和悲凉:
“柱间,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世间最悲凉无助的字,是若字。”
她微微停顿,仿佛在品味那个字的重量:
“因为它总是承载着无尽的遗憾和无奈……若是当初、如果那时……”
她抬起头,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释然、苦涩却又无比清醒的微笑:
“柱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结婚了。”
她清晰地、平静地说出那个他们都在逃避的未来:
“我到时候,便只是宇智波初纯了。”
她强调着那个姓氏,划清了界限
“不再是能这样抱着你、安慰你的小不点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的意味:
“因为我懂你的负担,所以……我对你,不会有那么多‘若’字的遗憾。”
“就这样吧。”她最后轻轻说道,仿佛为某种尚未开始就已经注定结束的东西,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对你和我好。”
说完,她松开了拥抱,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拉开了朋友(或者说,对手)的距离。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头金发依旧耀眼,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无法驱散的哀伤。
她理解他的责任,所以选择不让他为难,也……不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若”字遗憾。这是一种残酷的温柔,也是一种清醒的自我保护。
宇智波初纯松开拥抱,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仿佛刚才那番沉重的话语只是随口一提。
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感性,语气变得轻松了些:“我在惯的什么啊……柱间。”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了,回家了吧。”
然而,走出两步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回身,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千手柱间那只微微颤抖的大手。
她的手很小,很凉,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最后一次了。”
她看着他,眼神清澈,没有暧昧,只有一种纯粹的、告别般的郑重,“等你结婚了……再说吧。”
这句话,像是承诺,又像是彻底的放下。
然后,她抬起头,脸上再次绽放出那种让千手柱间心头发紧的、释然又明媚的笑容:
“开心点,柱间。你不是最喜欢摆弄那些盆栽小树吗?”
她语气轻快,仿佛在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顺便……帮我养一盆白山茶花吧。”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我喜欢它好久了……一直以来都忙这忙那,没空好好养一株。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千手柱间闻言,心头猛地一悸!
(白山茶花?!)
(那不是……常被认为是……断头花、不吉利的花吗?!)
(小不点怎么会喜欢这种花?还让我养?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和担忧,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询问甚至拒绝。
然而,下一秒——
“咚!”
宇智波初纯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力道不轻,带着点嗔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瞪着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断头花、不吉利?”
她收回手,抱臂看着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极淡的温柔:
“白山茶花……它是有花语寓意的。”
“它的花语是——‘你怎能轻视我的爱’。”
“还有……‘理想的爱’。”
她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将这两个花语刻进他的心里。
“所以,好好养着吧。千手柱间。”
说完,她不再停留,彻底转过身,挥了挥手,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和树林的阴影之中。
那头耀眼的金发最终也隐没不见。
只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捂着被敲痛的额头,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她最后的话语和那两个截然不同的花语——
【你怎能轻视我的爱】……
【理想的爱】……
心脏像是被这两种花语拉扯着,传来一阵阵酸涩又滚烫的悸动。
他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手中,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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