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纺织厂的奖金到手,林晚在沈家走路都带风。她买了一大袋糖果分给佣人,自己则揣着几颗水果糖,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甜得眉眼弯弯。
沈廷洲看在眼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他开始下意识地留意她的一切,像在解一道有趣的谜题。
他发现林晚嗜甜如命。早上喝豆浆要加两勺糖,下午吃点心专挑带蜜饯的,连修东西时都要含颗糖,说是“甜滋滋的才有灵感”。有次他故意在她的粥里少放了糖,她喝了一口就皱起眉,瞪着他说“沈廷洲你是不是想害我没力气干活”,那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被抢了糖的小兽。
他发现她怕黑。有天夜里停电,整座宅子陷入黑暗,他听到她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推门进去时,看到她缩在床角,抱着枕头发抖,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还不来电”。他没说话,只是点燃蜡烛放在她床头,转身时却听到她小声说“谢谢”,声音软得像。
他还发现她生气时会瞪眼睛,睫毛翘得老高,像只炸毛的猫;开心时会哼不成调的歌,跑调跑到天边,自己却浑然不觉;看到流浪猫会偷偷喂吃的,嘴上却说“这猫太瘦了,养胖点才好看”。
这些细碎的小事像拼图,一点点拼凑出林晚的样子。鲜活、生动,带着烟火气,和他以前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沈廷洲开始主动找她说话,哪怕只是问一句“今天的粥甜不甜”。他想听她说话,听她讲那些真假掺半的“乡下生活”。
“你说你奶奶会修收音机?”晚饭后,沈廷洲看着她含着糖看电视,突然开口。
林晚嚼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是啊,她老人家可厉害了,还会修自行车呢。有次村里的大喇叭坏了,都是她爬梯子修好的。”
她编得有模有样,手还比划着拧螺丝的动作,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沈廷洲知道这多半是瞎编的,却没戳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喜欢看她编故事时认真的样子,喜欢她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得意,仿佛那些荒唐的情节都是真的。
“你们乡下过年热闹吗?”他又问。
“可热闹了!”林晚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贴春联、放鞭炮,还能包饺子。我奶奶包的饺子里会放硬币,谁吃到谁来年就发财。有次我一口气吃了十个,吃到三个硬币,把我撑得半夜睡不着……”
她越说越起劲,嘴里的糖渣掉在衣襟上都没察觉。沈廷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热闹的乡下年关,看到了那个为了硬币拼命吃饺子的小姑娘。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些故事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她真的在乡下摸过鱼吗?真的爬过树掏过鸟窝吗?真的有个会修收音机的奶奶吗?
哪怕知道答案可能全是编造的,他还是想知道。想知道她所有的过去,所有的喜好,所有藏在“乡下丫头”面具下的样子。
有天晚上,林晚又在看财经新闻,嘴里念叨着“这只股票肯定要跌”。沈廷洲坐在她旁边,突然说:“你以前在乡下,也总看这些?”
林晚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慌忙摆手:“偶尔看!村里的小卖部有电视,大家凑在一起看,我就跟着听了点。”
沈廷洲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桌上的糖果盒,挑了颗草莓味的递过去。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林晚愣了一下,接过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却有点发慌。
这冰山最近太不对劲了。总盯着她看,总问她以前的事,还知道她喜欢吃草莓糖……他该不会是真的对她的“过去”产生兴趣了吧?
林晚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很深,像藏着片海。她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电视,耳朵却红透了。
沈廷洲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知道她在撒谎,知道她在掩饰。可他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剥开她的伪装,了解她的全部。不管是真实的过去,还是编造的故事,他都想知道。
因为是她,所以连那些荒唐的谎言,都变得有趣起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林晚含着糖,听着电视里的新闻,心里乱糟糟的。沈廷洲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温柔得像月光。
空气里弥漫着草莓糖的甜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夜色里悄悄发酵。
或许,不用等到去看星星,他就能多了解她一点。
沈廷洲拿起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草莓味的甜在舌尖散开,和心里的感觉一样。
原来,想了解一个人,是这种滋味。有点甜,有点痒,还有点……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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