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憋着气从工厂对账回来,心里把沈廷洲骂了千百遍,转头却在纺织厂的报表里看出了新问题。
那天她对着仓库台账发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料编号,突然拍了下桌子——厂里的布料向来按批次打包,客户要挑几种颜色,得拆开好几个箱子翻找,难怪总有人抱怨“太麻烦”。
“周叔,”林晚抱着台账找到周管家,“让厂里按颜色分类打包试试?红的归红的,蓝的归蓝的,每个箱子外面贴张色卡,客户要什么颜色,直接搬对应的箱子就行。”
周管家愣了愣:“这能行吗?厂里一直按批次来,改了怕乱。”
“试试嘛,”林晚晃着他的胳膊,“要是订单没多,我赔你损失!”
周管家被她缠得没法,只好给纺织厂打了电话。厂长半信半疑,还是按林晚说的试了三天。
三天后,纺织厂的报表送到了沈廷洲桌上。
他看着报表上的订单量,眉头挑了起来。这三天的订单,比上周整整多了两成,备注里全是“提货方便”“颜色好找”之类的话。
“按颜色分类打包?”沈廷洲指尖敲着报表,抬头问站在旁边的厂长,“谁出的主意?”
厂长连忙回话:“是……是林小姐。她说这样客户挑着方便,我们一开始还觉得不妥,没想到……”
沈廷洲没说话,拿起报表翻到仓库台账那页。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打包流程,旁边写着行小字:“客户省时间=我们多赚钱”,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道理。
他想起林晚第一次来工厂时,蹲在机器旁问老工人“哪种颜色最抢手”;想起她在账本空白处写的“按需求分类,比按流程分类更重要”;想起她怼他时嘴硬的样子,修东西时专注的样子……
沈廷洲靠在椅背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本事。
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如此直白地承认。
以前他总觉得她那些想法是“歪门邪道”,是乡下丫头的小聪明,可现在看来,她的小聪明里藏着大智慧——总能从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让事情变简单的法子。
就像这次的颜色分类,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改动,却戳中了客户的痛点。那些拿着高薪的营销顾问想破头没解决的问题,被她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让财务给林晚算笔奖金,”沈廷洲突然开口,“就按新增订单利润的一成算。”
厂长吓了一跳:“一成?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沈廷洲放下报表,语气平淡,“她值这个价。”
他想起林晚拿到“专利费”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像只刚偷到鱼的猫。这次的奖金,够她买一篮子金条了吧?
沈廷洲拿起外套往出走,突然想去看看,那女人听到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回到沈家时,林晚正在院子里晾床单。她踮着脚把床单往绳子上搭,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林晚。”沈廷洲喊了一声。
林晚回头看到是他,立刻皱起眉,抱起洗衣盆就要走:“干嘛?又要找我对账?”
“过来。”沈廷洲从口袋里摸出张支票,递到她面前,“纺织厂的奖金。”
林晚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睛瞬间瞪圆了:“这……这么多?”
“你应得的。”他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快意又冒了出来,“按颜色分类打包的主意不错,订单多了两成。”
林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都知道了。她接过支票,手指有点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想的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抬头看他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沈总,我这商业才能,是不是比修东西值钱多了?”
“还行。”沈廷洲别过脸,故意装作不在意,“勉强够格当沈家的……半个管家。”
“什么半个?”林晚不服气,“至少是正牌管家!”
沈廷洲没反驳,只是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突然觉得,这张支票花得值。
他转身往主楼走,脚步轻快了些。
“喂,沈廷洲!”林晚突然喊住他。
沈廷洲回头:“还有事?”
“明天去看星星,”林晚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能……带上点零食吗?”
“随便。”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了楼,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支票,心里像揣了罐蜜,甜得快要溢出来。
原来被他承认的感觉,是这么好。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洗衣盆,突然觉得这床单晾得也没那么费劲了。
明天去看星星,一定要跟他好好炫耀炫耀,让他知道,她林晚不止会修东西,还懂做生意!
林晚哼着歌往回走,阳光洒在她身上,连影子都透着雀跃。
沈廷洲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他早上特意买的星空糖,包装上印着一闪一闪的星星。
或许,明天的星星,会比他想象中更亮。
而那个藏着商业才能的“乡下丫头”,也会比他以为的,更让他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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