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工商局的领导。
马桂芳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用力拍了拍李洋的肩膀,赞许道:“小子可以啊!”
又看了一眼作坊里那群激动得快要手舞足蹈的人,最后目光落在林晚身上,眼神里满是欣慰。
“丫头,好好干,马姨看好你!”
“你放心吧马姨!”林晚说完,又把做好的卤菜每样装了一点,递给马桂芳。
“马姨,你平时工作忙,没空去买卤味,这个你拿回去尝尝。”
马桂芳也没跟她客气,接过食盒,“行,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有个会。”
说完跟作坊里的人一一点头示意,转身走了。
她一走,赖春生第一个扑了上来,一巴掌呼在李洋背上:“李哥!真有你的!”
“就是啊李哥,那可是工商局的局长!”王平也凑过来,脸上满是崇拜。
李洋被他这一巴掌拍得一个趔趄,脸上却挂着藏不住的得意。“那是!也不看看你李哥是谁!”
“行了行了,别吹了。”林晚把他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作坊里其他人还在为明天的营业执照欢呼雀跃。
她则把李洋拽到了院子角落里。
“说吧。”林晚抱着胳膊,眼神清亮地看着他,“钱局长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李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小嫂子,你这耳朵也太尖了。”
他避开林晚的目光,看向院里那棵老槐树。
“这事儿……确实绕了几个弯。”
李洋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确实先去找了周科长的女儿周彤。
软磨硬泡了三天,周彤才答应帮忙。
她领着李洋见了周科长。
可那位周科长是出了名的老古板。
听完李洋的想法,又看了林晚那份滴水不漏的方案。
虽然没一口回绝,但嘴里翻来覆去就是“再研究研究”。
“研究个屁!”李洋说到这儿,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悬了。”
“所以,你就没再去找他?”林晚追问。
“找他没用。”李洋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给部队的老领导打了个电话。”
林晚心里一跳。
“我就是想问问,他认不认识工商系统的人,能帮着递句话就行。”
李洋的眼神有些复杂,“老领导问我什么事,我就把咱们开作坊,想办执照的事说了。”
“他一听,就问我合伙人是谁。我就说是老顾的爱人。”
说到这儿,李洋停住了。
他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继续道:“老领导听完,二话没说,就回了我四个字:‘等我电话’。”
“今天早上,就是周科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钱局长要来视察。”
“我当时都懵了,没想到老领导的面子这么大,直接把局长给请来了。”
听到这里,林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顾凛川。
那个男人,就算远在天边,他的名字,他的影子,也像一把大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护着她。
她发愁了一早上的难题,他轻描淡写地解决。
她以为要费尽周折的大事,也因为他而变得顺理成章。
林晚忽然很想他。
想念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想念他宽厚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看着自己时,那双深邃眼眸里藏着的笑意。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泛起的一层薄薄水汽。
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促狭的笑。
“我明白了。”林晚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跟那个周彤……是什么关系啊?”
“啊?”李洋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愣了一下。
“你为了见她,又是橘子罐头又是大白兔奶糖的。”林晚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故意拖长了音调。
“还软磨硬泡了三天……这可不像普通的‘老同学’啊。”
李洋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比刚才被众人围着夸奖时还要红。
“没……没什么关系!”他嘴上否认着,眼神却开始四处乱飘,“就是……就是初中同学。”
“哦——初中同学啊。”林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你们这同学情谊,可真够深的。”
“哎呀,小嫂子!”李洋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得直挠头,“你别瞎猜了。”
见他这副窘迫的样子,林晚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
林晚不说话,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洋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从耳根到脖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梗着脖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看什么看!就是同学!纯洁的革命友谊,懂不懂?”
“懂,当然懂。”林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革命友谊可真不一般。”
“你!”李洋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林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小嫂子,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
怎么这会儿跟顾凛川一个德行,非得把沙子都看出花儿来!
最终,还是李洋先败下阵来。
他泄气地垂下胳膊,往墙上一靠,整个人都蔫了。
“行了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他像是投降一般,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回忆。
“我跟周彤,确实是初中同学。”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没了平日里的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
“那时候她坐我前排,扎着个马尾辫,辫子梢总是一甩一甩地扫到我桌上。”
“她学习好,是班长。我呢,就是个混世魔王,整天不着家。”
林晚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她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后来我不想念书了,要去当兵。全班同学都觉得我疯了,就她,跑来跟我说了一句话。”
李洋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她说,‘李洋,保家卫国是好事,你到了部队,要好好干,别再跟以前一样混日子了。’”
“我走的那天,她来送我,塞给我一包大白兔奶糖。她说,部队里苦,想家的时候就吃一颗,甜的。”
“到了部队,我们就开始通信。”
“一开始就是说说日常,她跟我说学校里的趣事,我跟她说部队里的训练。”
“她的信,是我在训练场上累得像条死狗的时候,唯一的念想。”
李洋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些珍藏的岁月。
“天南地北,我们通了五年的信。信纸都攒了厚厚一摞。我跟她说,等我退伍回去,就……”
他的话在这里顿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就什么?”林晚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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