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裹着沙砾打在马背上,苏念紧攥着缰绳,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黑风营地的轮廓 —— 苏木说绕小路需穿过一片矮松林,可刚进林子,就听到头顶传来 “簌簌” 声,三两个穿着黑石部落服饰的哨探正趴在树枝上,手里的弩箭已对准他们!
“快撒艾草粉!” 苏念反应极快,从怀里摸出布包,点燃后往树冠扔去。浓烟瞬间腾起,呛得哨探纷纷从树上摔下,巴彦趁机策马冲过去,弯刀挑飞他们的弩箭,精锐们立刻上前将人按在地上。“说!你们在给谁传消息?” 苏念短刀抵住一个哨探的喉咙,对方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怀里的纸条:“是…… 是给青禾营地的,说白狼老首领要派人去断粮道,让他们提前设防……”
苏念展开纸条,上面用漠北文画着粮道地形图,标注着 “明日辰时运粮” 的字样。“是圈套!” 顾晏靠在马背上,忍着毒痛开口,“余党故意放消息,想引我们去劫粮道,趁机偷袭白狼营地!” 苏木点头附和:“青禾营地的粮本就靠黑风营地接济,他们绝不会轻易暴露粮道,定是想调虎离山!”
众人立刻放弃绕路,转而往白狼营地的侧门赶 —— 那里是老首领约定的接应点。刚到侧门,就见十几个白狼士兵举着长矛等候,为首的是老首领的孙子巴图鲁:“沈小姐!祖父在营内等你们,只是…… 有几个部落首领不服兵符,说要见沈将军的信物才肯出兵!”
苏念心里一沉,跟着巴图鲁走进营地。帐篷内,五个穿着兽皮袍的部落首领围坐在一起,看到苏念等人,为首的塔塔尔部首领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中原女子,凭什么拿着兵符指挥我们?沈将军已故,谁知道这兵符是不是假的!”
“塔塔尔首领,请看这个。” 苏念摸出沈母给的海棠木牌,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父亲当年与你祖父结义时送的,木牌背面刻着你们部落的狼纹,你该认识。” 塔塔尔首领接过木牌,翻到背面,瞳孔骤缩 —— 果然是当年的结义信物!苏念趁机拿出血书的副本:“李嵩父子诬陷我父亲,还挑唆部落反大楚,现在青禾营地埋了炸弹,若炸了,漠北的草原都会受波及,你们愿意看着族人无家可归吗?”
帐篷内陷入沉默,过了片刻,塔塔尔首领率先起身:“沈小姐,是我多疑了!塔塔尔部愿意出兵,听你调遣!” 其他首领也纷纷点头,白狼老首领这才松了口气,指着桌上的地图:“现在有个难题 —— 青禾营地的冰魄草根脉藏在西北的窖洞里,可窖洞外有两百余党看守,且李嵩的义弟蒙力克,正带着五百骑兵往青禾营地赶,明日午时就能到!”
“必须在蒙力克到之前拿到断火石,排除炸弹!” 苏念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营地,“哨探说黑风营地有密道通青禾营地的窖洞,断火石大概率藏在密道里,我们分兵两路:一路去黑风营地取断火石,一路留在营内准备,等断火石到手,就里应外合夺青禾营地!”
顾晏却摇头,咳嗽着说:“我跟去黑风营地…… 密道的机关我或许认识,当年父亲提过,漠北的密道多有‘左三右二’的踩砖口诀。” 苏念想阻拦,却被顾晏按住手:“别担心,我有冰魄草根压制毒,而且巴彦和苏木跟着,不会有事。”
最终定下计划:苏念带三个精锐留在白狼营地,协调部落兵力,联系青禾营地的旧部做内应;顾晏、巴彦、苏木带七个精锐去黑风营地取断火石,明日辰时前必须返回。
次日天未亮,顾晏等人就策马出发。苏念站在营地门口目送他们远去,心里满是牵挂 —— 顾晏的嘴唇已泛出淡青,冰魄草根的药效快过了。刚转身,就见锦书的信使从京城赶来,递上一封密信:“沈小姐!锦书姑娘说,李父在大牢里招了,蒙力克手里有半张沈将军的解毒方子,另一半在青禾营地的窖洞里!”
苏念心里一震,原来解毒方子被分成了两半,难怪苏木说只有拿到根脉还不够。她立刻让人去给顾晏送信,可信使刚出营地,就被埋伏的余党射伤,信也被抢走。“不好!余党在营地外设了哨探!” 苏念立刻调兵,让巴图鲁带二十人去清理哨探,自己则返回帐篷,重新研究地图 —— 若顾晏没收到信,不知道解毒方子的事,就算拿到断火石,也解不了顾晏的毒!
与此同时,黑风营地的密道入口处,顾晏等人正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密道内漆黑潮湿,苏木举着火折子,照亮墙上的刻痕:“是黑石部落的标记,前面有机关!” 顾晏蹲下身,看着地面的石板:“按‘左三右二’踩,别踩青色的砖!”
众人跟着顾晏的脚步,顺利通过机关,刚走到密道深处,就见前方放着一个铜盒 —— 里面正是断火石!巴彦刚要去拿,突然从暗处窜出十几个黑影,手里举着弯刀:“蒙力克首领早知道你们会来!这断火石是诱饵!”
“快撒醉仙草!” 苏木摸出布包,往黑影方向撒去。黑影腿脚发软,顾晏趁机拔出长剑,刺中为首黑影的肩膀。可黑影越来越多,密道狭窄,精锐们渐渐被逼退。“顾大人!你带着断火石先走!我们断后!” 巴彦大喊着,与苏木一起挡住黑影。
顾晏握着铜盒,心里满是纠结 —— 若走,巴彦和苏木可能丧命;若不走,断火石会被抢,青禾营地的炸弹无法排除。就在这时,密道外传来马蹄声 —— 是苏念派来的援兵!原来巴图鲁清理哨探时,发现了密道的另一个入口,带着人赶了过来。
黑影见援兵到,纷纷往密道深处逃去,却在拐角处点燃了火药 —— 密道开始坍塌!“快撤!” 顾晏拉着巴彦,往入口跑。刚跑出密道,就见远处尘烟滚滚 —— 蒙力克的五百骑兵到了!“不好!蒙力克提前来了!” 苏木脸色惨白,“他们肯定要去偷袭白狼营地!”
顾晏握着断火石,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心里满是疑问:苏念在营地内能不能守住?蒙力克带了五百人,白狼营地的兵力够不够抵挡?还有,被抢走的解毒方子密信,蒙力克会不会用来威胁他们?一场关乎营地存亡、解毒希望的大战,即将在白狼营地外展开,而胜利的天平,此刻还未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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