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二呆滞当场!
他家侍郎爷是文官,清流!哪来的兵!
半晌,他才猛地嘶嚎起来,如同绝望的困兽: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侍郎爷杀你用笔不用刀,他一封折子可抵十万兵!况且我家侍郎年纪轻轻不到三十,未来必能入阁,到时杀你就像碾死只蚂蚁!”
刘朔嗤笑,“我就快要造反的人,不在这大周官场混,他便是当了首辅又如何!等我打到京师,都不过是一刀的事!”
施二闻言如遭雷击,失魂喃喃自语,“造反...你要造反...你个世袭爵爷竟要造反!!!”
“怎么?如今大周这天下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反者何止百万!他们造得,我造不得?!”刘朔一副造反有理的样子。
“都是要饿死的流民,哪听过当官的,读书人造反的!!!刘朔!你...你刘家世受国恩,你有什么资格造反!收...收回这句话,我...我求你收回去...我可以当没听见!”
施二疯狂地咆哮,可那咆哮声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他知道,这刘朔敢当着他的面说造反,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走露风声!
咆哮渐息,刘朔只看着他不说话,脸庞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讥笑,显然是对他所说不屑一顾!
施二苦笑,“难怪啊......原来如此,你竟是铁了心要造反的...那便怪不得了......怪不得你不怕施家。”
“哼,不管造不造反,刘某从未将你那狗屁施家放在眼里!”刘朔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腐烂的臭老鼠,嫌弃鄙视得不行。
施二的心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此刻他不再抱一丝侥幸,“你既将这等诛九族的大事说入我耳中,那便是当真不打算让我活了!”
刘朔很满意他死前绝望的模样,点点头,戏谑道:“当然,直言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还有什么遗言!”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马上就能当上施府大管家,在临淄那可比你们这些千户爵爷都威风得多啊!为此我牺牲了儿媳...连唯一的儿子都跟我反目......真是不甘心!”
突然施二跪着爬行到刘朔面前,猛地磕头:“......刘大人,刘爵爷,俺有眼不识泰山,您放我一条狗命吧!”瞥见刘朔不为所动,冰冷的脸庞,他心一横,
“您阉了我吧!留俺一条狗命,俺最会当狗了......俺给您当狗,俺拿你当爹伺候......”
“当狗?!”
刘朔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施二,冷冰冰地打断:
“我嫌脏!”
他再不看施二一眼,径直走向堂外,留下一句命令:
“沈如默!你带人全部审问一番,不拘手段,死了无所谓......若是有活下来的,交给船队那边......”
他脚步略顿,语气残忍地吐出三个字:
“喂鲨鱼!”
......
待施二被拖下去审问,刘朔不再关注,回书房继续与那两本教材较劲!他就不信了,凭他两世的的教育,抄都抄不成两本蒙学读物!
一个时辰后,沈如默前来汇报审讯结果:
“主公,那些蠢货挨不了几下,皮鞭刚沾上肉,便全都招了!“”
“那些个随从,是从施家庄客中挑出来的,以前江湖上混的,其实就是江洋大盗,手里不少人命,好几个被官府通缉,靠施家庇佑......他们对这次来威海所有内情啥也不知道,只说是听令来这儿要把您剁碎了丢海里喂鱼!”
刘朔皱眉,“没点有用消息吗?”
沈如默将一张审讯结案呈给刘朔,“那管事施二倒是吐露了一点,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惯会察言观色,倒是从施家老太爷的言语表情分析了个结论,那个施侍郎和施家,怕是对主公恶意不小!”
“直贼娘!没天理了?!”刘朔一拍桌案怒骂道。
“老子之前都不认识他了,这姓施的无缘无故就要对付我?!先是要明抢我家世田,老子都没跟他算帐,他倒来害我了?这对我是哪来的恶意,我又没偷他小妾!”
刘朔感到莫名其妙,他在京城时跟这施侍郞根本没有接触,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先是要抢他的地,后面又派刺客追杀,现在更是赶到他家里来要砍了他喂鱼!
“呃,主公,要问具体缘由,怕只能去请教这施侍郎了!”沈如默摊手。
接着他抓了抓脑袋,心里冒出个主意。
“主公,这姓施的远在京城,咱们是够不着。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新年,若是他回老家过年......咱们倒不是没机会将他逮来!让主公您出口恶气!”
按他这等厮杀汉的想法,解决不了问题,便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刘朔眼睛一亮,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姓施的既然是敌非友,若不早点干掉,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是个好办法,也不一定要绑来。若是能提前得到行踪,路上直接把他办了也行。若是他活着到家也没事,正好一锅端!”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斩草除根没烦恼!
对想杀他的人,刘朔是不想留他命过年的,要的就是杀他全家!
他将思绪从施为郎身上拉回来,“这施侍郎离得还远,杀他还在后面。那些个蠢货呢,不说要喂鲨鱼么?正好去地府替他们主子打个前站!”
沈如默哈哈一笑,“末将带他们去海边时,恰逢船坞里第一艘巡洋舰下水。好家伙,那船看着比咱们衙署还大。船帆遮天蔽日的,那三根桅杆起码有四五层楼那么高,特别是那几十门大炮,炮管子老粗了!”
“那舰长姓邓,听说主公要送这些狗东西喂鲨鱼,极有兴趣,非说这事他在行,将任务接手了过去,我来时他正拉着陈总管打听哪块水域鲨鱼最多呢!”
“哦,那船可是已出海了?”刘朔先是一愣,才想起昨日令陈大海造巡洋舰和渔船的命令。此刻听沈如默说有一舰准备出海倒是来了兴趣!
“船可是已出海了?”
沈如默想了想,“应该还在整备中,不过主公要去的话得加紧了,这会应该也快了!”他知道刘朔定然是想看新鲜了!
“那还等什么,走!”刘朔听完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招呼一声就火急火燎地朝门外冲去。
......
不过两里地,刘朔一行骑着马,片刻就到!
之前看系统面板,有5000多吨的战列舰作对比,以为千吨级别的系统巡洋舰不是很大。
直到此刻看到了实物,他才知他错得离谱!
此刻他站在船舷下,如同正在仰视一头大象的蚂蚁!
从他的视角望去,这庞大巍峨的船身,估摸着少说也有二十丈长,四五丈宽。三根桅杆高高竖起,巨大的方形巡航帆层层叠叠,如垂天之云,在海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但最令人颤栗的,还是那沿着甲板两侧整齐排列的几十门狰狞火炮!
巨大的黑色炮管从炮门内探出头来,冰冷地指向海平线。沉重的炮身打磨得发亮,仿若钢铁巨兽的獠牙,蕴藏着毁灭性的力量。
这是艘浮在水面的超级堡垒!
“巡洋舰就这么威武了,那战列舰还了得!”幻想着战舰群犁开水面,万炮齐发的场景,刘朔一时心驰神往!
这时,这艘船的舰长发现了他,急忙下船向他跑来.
“卑职邓永昌,参见主公!“
“免礼”刘朔注视着眼前皮肤黝黑的敦实汉子,“你便是这艘船的舰长!”
“是,主公。先前听沈标统说要将十几个狗贼喂鲨鱼,我等立即整备船只,准备出海!顺便汇合返航的捕鱼船队,为其护航!”
“嗯,很好,整备得如何了?”
“即将完成!那些蠢狗已关入仓室,待找到鲨群便让他们走跳板,主公可要先上船参观巡视一番?”
刘朔早有此念,当即矜持地点点头,“前面带路!”
待上得舰船,刘朔发现甲板上炮弹堆积成山,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钢铁的气息。水兵们忙碌其间,推弹杆和清理杆整齐地摆放在一门门火炮旁,似乎开炮前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只等一声令下!
刘朔满意点点头,看来即便只是出海喂个鲨鱼,并非战斗任务,海军官兵依然没有丝毫懈怠!
邓永昌带着刘朔东瞧瞧,西看看,一边看一边介绍:
“主公,这艘船通体由橡木制成,采用榫卯结构,不仅耐海水腐蚀,而且坚固......”
“采用方帆+三角帆提供动力,操纵性极佳。主帆为方形巡航帆,前桅和后桅辅以三角帆,可逆风航行。若顺风顺水,最大航速可达20节!”
“至于这艘船的武备,下层甲板装备32磅炮,共16门,两侧各8门。中层甲板装备18磅炮,共 16门,两侧各8门。上层甲板装备9磅炮,共20门,两侧各10门。全舰共计装备火炮52门!”
“嗯,不错,坚固、航速快、火力还强大,这是一艘堪称完美的战舰!”听完邓永昌的讲解,刘朔竖起大拇指。
“邓永昌听令!”
“末将在!”邓永昌肃然拱手。
“此舰乃我军第一艘战舰,意义重大,特赐名‘启航’号!”
“同时,作为我海军第一名舰船指挥官,本将委任你为威海第一巡洋舰队司令官,统辖五艘新造巡洋舰!”
“谢主公提拔,末将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邓永昌美滋滋地谢恩!没想到刚上来就升官,他不由庆幸自己第一个出来,不像后面的同僚,才晚了一天,就成了自己的手下!这就是资历的重要性!
刘朔含笑点头,“从明天起,还有4艘将陆续交付。等过些时日,还有更多新造的巡洋舰编入你麾下,邓司令,我军海疆的安全,从此刻便交给你了!”
“请主公放心,末将必为主公扫清海上一切胆敢来犯之敌,确保我军海上安全无虞!”
邓永昌心里正美着,就看刘朔指着上层甲板的那一排火炮,似乎面露疑惑,“邓司令,我看你那上层甲板火炮口径要比下面两层的小好些,这要是你们交战时,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主公,我军舰上大小火炮各有用处。此等小炮虽威力不如下面两层的大,然其操作方便,射速快,在接舷战之时可快速发射葡萄弹和链弹,实乃一大利器!.....”邓永昌以为刘朔不清楚各型火炮的用处,忙为其讲解。
“嗯,邓司令所言有理!”刘朔又点点头,转而却又话锋一转,话语中似乎带着某种循循诱导:
“不过据我所知,我军巡洋舰航速极快,火力亦远超附近海军海盗势力。既如此,何必以己之短,击彼之长,徒增伤亡?不若远远炮击,施以‘放风筝’战术,既能击沉敌舰,还不损我军分毫,邓将军以为如何?”
这个理论邓永昌一时也无法反驳,只得躬身拱手赞道:“主公英明,末将远不及也!”
他话音刚落,刘朔脸上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
“既如此,便把那些小炮拆下来,送到军营吧!”
刘朔轻飘飘的话语传来,落在邓永昌耳里,却是晴天霹雳!这崭新的巡洋舰,刚到手还没捂热,炮都没打一发,就要被拆去一小半火炮?这简直是要剜他的肉呢!
知道是落到刘朔言语挖的坑里了,他连忙疯狂找补。
“主公......其实火炮对轰,这些小炮也很有用......别看炮小,也是打得很远呢......”
见邓永昌还在“垂死挣扎”,刘朔向一旁的沈如默递了个隐晦的眼神!
沈如默哪还不知,他们陆军有没有火炮用,就看这一遭了!
他瞬间戏精附体,猛地搂住邓永昌,一把鼻涕一把泪:
“邓兄弟,咱陆军苦啊!全是拿枪杆子的,是一门炮啊也无啊!你别看兄弟这甲挺厚,人家一炮轰过来就像纸糊的啊!兄弟,只有炮兵才能对付炮兵,你不能看着陆军兄弟只能站着挨人家炸呀!”
刘朔在一旁帮腔:“对啊,邓司令,陆军那边没炮打个山贼都不方便,轰不开人家寨门啊!你就先把这些小炮借给陆军,待陆军自己有了火炮,一定让他们完璧归赵,原样奉还!”
“那...那好吧,那陆军兄弟一定好好保养......你们自己有炮了要赶快还回来!这战舰空了一层甲板炮,像人瘸了一条腿一样.......”
邓永昌被磨得没办法,再说刘朔照顾他们海军的感受,没有以命令强逼,若他不知好歹,不只火炮保不住,还伤了君臣情面,只得答应下来。
“哈哈哈!”刘朔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有陆海军精诚合作,何愁吾霸业不成!”
接着看向邓永昌,“邓司令,炮走了,那些炮手留在船上也没用,一并送给陆军吧,日后随炮一并奉还!”
“另外,其余巡洋舰交付后,由你交待那些舰长,上面的9寸炮拆下来,连同炮手送到军营!”
“诺!”邓永昌苦着脸领命。他都不知道怎样跟他未来的下属说,告诉他们:你的战舰刚出来,崭新的,炮就要被拆走了!
想像着未来同僚们对他横眉冷对的样子,他就感到一阵绝望。遇到一个玩套路的主公,他心累!
“还有,沈如默!”刘朔继续下令!
“末将在!”沈如默昂首挺立,精神焕发,哪还有半点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
“通知全军做好接收工作,并打造炮架、炮车,使之适合行军,能快速布署炮兵阵地!”
“遵命!”
解决完陆军火炮的问题,刘朔心情大好,朝邓永昌笑道:“邓司令,准备好了便启航吧,得在天黑前找到鲨鱼群呢!”
“是,末将这就安排‘启航号’启航!”
巨大的帆面鼓满了海风,‘启航号’即将开始拔锚启航。刘朔从邓永昌那接过一支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景色心旷神怡!
可就在这时,一个亲卫飞马来报:
“报......主公,‘拙政园’工地有人煽动流民造反!何标统不敢擅自处理,请您过去看看!”
“造反!?”刘朔脸色铁青,“莫非,还有人想喂鲨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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