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
耳边传来叶柔的娇笑,刘朔才转过头,就见一颗雪团子就“嗖”地就直奔他面门而来。
刘朔反应倒是快,急忙一矮身,雪球“啪”地在他刚刚站立的门框上炸开。
“嘿!叶柔!你等着!”刘朔立刻反击,弯下腰一阵猛刨,捏了个更大的雪球朝叶柔扔去。
叶柔“咯咯”笑着,猴子一样灵巧地跳开,雪球打了个空,在她身后的红墙上炸开雪沫子。
刘朔一击不中,又连忙蹲下去就团了个瓷实的雪球,一边捏一边朝后面的秦诗谣招呼:“诗谣!帮忙!咱俩先灭了这小妮子!”
刚捏好抬起头,却看见叶柔正看着他身后坏笑。
刘朔暗道不好,急忙回头,却已是来不及,一个精准的雪球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叶柔笑得直不起腰:“你以为诗谣会帮你?打的就是你这个无耻混蛋!”
“好你个叛徒!”刘朔看着身后的秦诗谣哇哇大叫。
却见秦诗谣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蹲在雪地上,抿嘴浅笑看他。
刘朔眼睛轱辘一转,手里捏了个鹅蛋大、实心的超级雪球,嘴里喊着:“叶柔!看我大招!”作势要扔。
叶柔果然猫着腰警惕起来,准备躲闪。
谁知刘朔手腕一拐,那雪球带着风声,“啪”地一声不偏不倚砸在了正低头重新努力团雪的秦诗谣高高盘起的发髻上!
刹时间,雪沫伴随着秦诗谣的一声轻呼四溅开来!冰冰凉凉的雪顺着她的后颈灌了进去。
“哎呀……刘!朔!”秦诗谣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美眸圆睁,满是错愕和一点点刚刚萌芽的愠怒,雪粉还星星点点挂在她微张的红唇和长睫毛上,那副模样又狼狈又可爱。夫君居然用计声东击西来“欺负”她?!
叶柔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哈哈哈!这个大招果然漂亮!引火烧身了吧秦妹妹!这才公平嘛!反击!快反击!”她简直乐不可支。
这一下,秦诗谣心里的胜负欲彻底被点燃了!什么端庄稳重、什么淑女风范,统统见鬼去吧!
“你!……”她又羞又气,顾不上整理散乱的发髻,迅速弯下腰,双手飞快地扒拉起来捏了两个雪团,气鼓鼓地朝刘朔砸了过去,“砸你的头!”
刘朔看真把自家娘子惹毛了,一边躲闪一边夸张地叫屈:“哎呀娘子!我这叫战术!消耗叶柔的警惕性!你看她笑得都动不了!就是现在,快扔她!”
“战术个鬼!你就是想换个靶子!”叶柔嘴上拆台,手上可没停,源源不断的雪球朝刘朔身上招呼,显然很享受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她一边砸一边喊:“秦妹妹瞄准点!报仇的时候到了!”
秦诗谣似乎找到了点窍门,团得雪球瓷实了不少,配合着叶柔的节奏,呼喝着朝自家夫君身上“招呼”。
刘朔双拳难敌四手,更躲不过两个不同路线袭来的雪球,顷刻间脖颈、后背、腿上连中数弹!冰凉的雪顺着后颈直往里钻,冻得他一激灵一激灵的。
“哎哟!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搞针对啊!”刘朔被砸得跳脚,索性也豁出去了,凭着皮糙肉厚往雪堆里一扑,手脚并用像头撒欢的熊瞎子似的就往两个娘子方向拱,双手拼命往前泼洒雪,试图来个雪浪拍岸!
“呀——!”“夫君别过来!”两个姑娘尖叫着后退,挥舞着手臂抵挡扑面而来的雪沫,忍不住又咯咯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雪后园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三个人在厚厚的雪地里追打、扑倒、用雪“埋”人,混战成一团。
平日里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松开了,只剩下纯粹的快乐。
精致的发髻歪了,华贵的貂裘滚满了雪,脸上都蹭着雪屑。原本雪白平整的庭院,也彻底被他们蹂躏成了一片狼藉的战场,雪地上到处都是歪歪扭扭的脚印。
三人都气喘吁吁,跑累也笑累了。刘朔率先一头栽倒在厚实的雪堆上,呈“大”字型摊开,胸口还微微起伏:“不...呼...不行了,寡人不敌你们联军...”
叶柔也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歇气,揉着笑疼了的肚子:“你......你这叫自作孽!”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全是愉悦。
秦诗谣靠在旁边一个小小的假山上微微喘气,鬓发微乱,几缕碎发散落下来贴在染了寒霜却红润的脸颊边,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明媚。
她看着摊在地上的刘朔,又看看笑嘻嘻的叶柔,再看看一片混乱却洋溢着生气的院落,一种暖融融的安宁荡漾在心口。她本想过去嗔怪刘朔两句,刚走近,却被刘朔一把拉住手腕拽倒在身旁柔软的雪地上。
“哎呀!”秦诗谣轻呼一声,倒也没挣扎,和叶柔并排躺在了刘朔身旁的雪地里,冰冷柔软的雪贴着滚烫的脸颊,舒服得让人叹息。
三人就这么并排躺着,望着头顶灰蒙蒙却温柔飘雪的冬日天空,谁也没说话,只有微微急促后的喘息声在安静的雪世界里慢慢平复。世界好像只有飘雪的声音,和彼此间传递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情意。
两个刚调过来洒扫的侍女正捂着嘴眼睛亮晶晶地看,被守在一旁的夏晚晴咳了一声才红着脸低下头去。
这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毫无预兆地在夜里悄然覆盖了整片大地。
等刘朔早上推开窗户,只见外头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雪积得很厚,此时都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整个拙政园好像被披了张纯白的毛绒地毯。
城墙工程才进行几天,便不得不停下了。蒋明说雪后施工怕出事故,刘朔也不是不顾惜人命的,便命工程暂且停工。
此时还只修很短一段,但只透过这一小段城墙,也能觑见其建成后,将是多么高大巍峨。
工程虽停,那些民夫刘朔不会放任他们歇着,这会没啥娱乐,二三十万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壮汉,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女人倒是影响不大,本来就是室内干活,除少部分在腌鱼工场,大部分在纺织。
所有50岁以下的青壮男丁都安排去军训!
事实上,50岁以上,能活着千里跋涉来到威海所的难民并不多。
现在被刘朔养着的流民,50岁以上的不过两三千,还有两三万不到14岁的小孩。剩余将近八成是二十到四十之间的青壮男女,以男的居多。
虽然流民被朝廷、官府、甚至民间各种嫌弃,可这数十万的青壮在刘朔手里,却是一股海量的劳动力。他们已被养得身强力壮,而且对他感恩戴德,未来必将为成为刘朔霸业的根基之一。
说到流民,如今每日流入威海所的不断在减少,昨日已不足三千之数。虽然刘朔早已命人在各地通往登州的关键路口施粥,但他知道这场雪下来,还未有归宿的流民怕是十不存一。
对此,刘朔也只能摇头叹息,哀民生之多艰。
对了,前天沈如默那800骑带着秦诗谣的嫁妆回来了,一路做好了伪装,总算有惊无险。
带回的白银比预计的还要超出不少,总数多达280万两!刘朔并未将这笔巨额财富收下,而是全交由秦诗谣自己支配。为此,他专门在‘拙政园’划了间库房给她,专门作为她的金库。
所以现在秦诗谣才是威海所第一富婆,比他刘朔都富多了!
这么多银子在这,为了新家的安全,刘朔特意新征召了5个神机营,四面城墙各放一个,前衙里面放一个。
刘朔三人正温馨地躺在雪地之时,远处一名侍女快步向夏晚晴走来,低声说了些什么。夏晚晴听完点点头,走到刘朔跟前,屈身一礼,清脆的声音飘来:
“主公,沈如默将军禀报:周指挥派人来请您,说是商议有关钦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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