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室内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与心跳监护仪略显急促的节拍。
直到一阵突兀的铃声撕裂了空气。
纪川几乎是立刻感受到,原本像只大型犬般黏糊蹭着他的商时砚,周身气压骤然一沉。
出于一种本能的好奇,纪川主动侧过头,将耳朵贴近商时砚持手机的那一侧。
商时砚察觉到他的动作,顺势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他往怀里更紧地揽了揽,让他能听清。
“滴滴滴滴——”
仪器急促的声响在此刻显得格外聒噪,搅得纪川臊得慌。他眉头一蹙,伸手利落地扯掉了贴在身上的电极片。
噪音戛然而止。
而电话那头一个年轻男声的汇报也清晰地传了过来:“老板,人处理好了。还抓到个同党是在前庭当花木工的。查出来是大长老派系的余党,他生前和达瑞斯走得近。估计是记恨您之前的狠厉手段。”
纪川感到一丝无聊,他刚想微微挪开,商时砚按在他后颈的手便稍稍用力,制止了他的动作。
“无聊了?”商时砚低头,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点之前情绪残留的沙哑。
“是昨晚想害你的人?”纪川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睛里仿佛倏然掠过一丝属于昔日代号K的锐利,“听电话里的意思,还是你手底下的人的背叛?”
“嗯。”商时砚低低应了一声,目光却紧紧锁在纪川脸上。
“如果是这样……”纪川垂下了眼,纤长的银色睫毛遮住了眸底的神色,但商时砚能看到他眼珠在微微转动,那是他高速梳理信息、分析情况时下意识的反应。
即使记忆一片空白,某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没变。
商时砚看着看着,心头涌上一股混杂着酸楚与欣慰的情绪,又想哭又想笑。
但他知道此刻不能让纪川继续沉浸在分析中——那些关于背叛与危险的话题,只会让现在的他徒增负担。
于是他当机立断,挂了电话,利落地伸手捏住纪川的鼻子。
“嗯?”纪川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闷哼,他挥手拍开商时砚作乱的手,语气带着不满,“你干什么?”
动作做完,他自己却愣了一下,似乎对这近乎本能的反应感到疑惑,显然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循环。
商时砚这下真的被他的反应逗笑,“K…咳咳——”
他及时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代号,轻咳一声掩饰过去,语气放得轻,带着诱哄:“…亲爱的,我知道你的习惯。”他趁机捏了捏纪川柔软的耳垂,“但别动脑了好不好?你得静养,尤其是别费神思考,听话。”
纪川皱着眉,似乎想反驳他这把自己当小孩哄的态度,商时砚立刻举手做投降状,眼神无辜:“没把你当小孩逗,真没有。”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我会收拾干净的。”稍作停顿,他语气低了点,“所以…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下。”
原本还想多叮嘱几句,但想到纪川那总能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真相的本事,商时砚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重复道:“我去处理点事,你在这儿乖乖等我,好吗?”
“我跟你去。”纪川抬眼看他。
商时砚无奈地笑了笑,心底却因为这份依赖而偷乐。他低声哄道:“我也想和你一起……但亲爱的,你现在身体还跟不上想法,慢慢来好不好?”
他将自己的手机、那把p229手枪以及一个微型对讲机,一一放在纪川触手可及的床边,神情郑重地叮嘱,“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回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顿了顿,眼神阴沉下去,补充道,“除了我,有人在这期间接近你,你就枪毙他,别管是谁。”
说完,他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点酸意,小声抱怨,“你可以的对不对?你连枪的用法都没忘,虽然偏偏不记得我了。”
临走前,商时砚缠着纪川又吻了许久,直到纪川气息不稳,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推拒。
昔日的顶尖杀手,如今被几个浅吻就弄得脸颊泛红、呼吸发乱——久卧病床让他肺活量大不如前。
商时砚有些心疼地低头,在他发烫的皮肤上落下几个轻吻:“我很快回来。”
他随即起身。
“等等……”纪川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角,眼神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迷茫,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那个……我……是谁?”
商时砚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握住纪川的手,摊开他的掌心,用指尖轻轻地、一笔一划地写下“Jc”两个字母,然后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这是线索,无聊的时候就猜猜看。”
“记住,除了这个和我,别想其他任何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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