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温静带着准备好的方案,去了博联公司。
前台核实过预约,秘书便引着她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秘书推开门,侧身请她进去,又端来茶水。
范总本是看在傅宴北的面子上,随手翻开温静带来的方案。
可看到第四页时,他原本随意的神情专注了起来。
片刻后。
范总取下眼镜,看向温静:“温小姐,你这个方案,资产包拆分重组、用供应链金融盘活存量,思路非常清晰,风险隔离也做得扎实。”
他手指在纸页上点了点,“说实话,这么好的方案,之前居然没人接?倒让我捡了个便宜。我个人很看好你提出的这个‘厂、仓、贷’联动的模式,能具体说说落地细节吗?”
“感谢范总认可。简单说,我们这个方案的核心就是‘看得见、摸得着、跑不了’。”
“看得见,是指我们为您的每笔应收账款和库存都匹配了具体的采购订单和下游销售合同,货在哪、卖给谁,一清二楚。”
“摸得着,是引入第三方监管仓,您的货物理权清晰,我们和银行都能实时监控。”
“跑不了,是通过区块链技术把合同、物流、资金流全部上链锁定,任何一方都无法单方面篡改。”
“这样一来,您盘活了库存和应收款,获得了现金流;银行拿到了真实贸易背景和足值押品,敢放心放款;而我们作为平台方,赚取的是可控风险下的服务费。这是一个三方共赢的闭环。”
范总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将温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听傅总提起,你爷爷是温成儒温老?”
温静:“是的。”
范总熟稔地感慨:“我年轻时,还和他一起开过会。你是温家哪一房的?以前在京市的圈子里,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温静微笑道:“家父是温正谦。”
范总眼神一动,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难怪……温家这一代的姑娘,个个都不简单。”
他站起身,语气郑重:“这样,温小姐,你这个方案我很有兴趣。你等我半个小时,我召集几位董事开个紧急会,专门讨论一下。如果顺利,我们争取下周就能启动。”
“好的,谢谢范总。”
最后,顺利签约,达成合作。
范总朝温静伸出手,认可道:“温小姐,合作愉快。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思路这么清楚、做事又扎实的年轻人了。温老有福气,傅总眼光也很好。”
“范总过奖了,是您给了我和寰宇宝贵的机会。能为您这样的实业家做好金融配套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期待后续能不负所托。”
-
晚上九点。
温静俯身亲了亲女儿时宜的额头,然后又给时睿掖了掖被子,关上灯,离开儿童房。
回到卧室,温静坐靠在床头,划看手机上的信息。
刷网页,一条全球科技峰会的新闻弹了出来。
新闻照片里,会场灯火通明。傅宴北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正与几位硅谷和华尔街耳熟能详的科技巨头并肩而立,站在人群中央。
温静两指一划,放大其中一张图片。
傅宴北微微侧身与人交谈,侧脸线条在聚光灯下清晰利落,举手投足间都是东道主般的从容。
恒飞集团,如今已跻身全球科技领域的第一梯队,成了谁都无法忽视的新晋巨头。
不可否认,他是优秀的,优秀到近乎耀眼。
三十二岁,便已站在了资本与名利的金字塔尖。
温静垂下眼。
人就是这样,被说久了“不配”,心里就真会落下病根。
明知不该在意,却总憋着一股劲想证明自己。
可看看现在的傅宴北,再想想自己工作上的磕磕绊绊。
那股劲忽然就泄了。
他们之间,差的好像不止一点半点。
想着想着,温静眼眶一热,视线就模糊了。
与此同时,旧金山是清晨六点半。
傅宴北从跑步机上下来,额发微湿。
他点开温静发来的语音。
没有预想中的说话声,只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响动,像衣料摩擦,又像压抑的呼吸。
他发了个“?”过去。
温静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的新消息,有点懵。
还没来得及打字回复,傅宴北的电话直接打过来。
“刚才那段语音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抱歉,我不小心误触到了。”
她的声音有点哽,有点哑。
傅宴北蹙了下眉,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你声音不对,哭了?”
“没哭。是刚洗完澡,嗓子有点哑。”温静否认,随即把话题岔开,“范总那边很顺利,合同已经签了。谢谢你牵线。”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温静,”他语气放缓,鼓励道,“别因为被几个人拒绝,就觉得自己不行。你要想,你半路转行才多久?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甩开绝大多数人了。记住,不是你不够好,是有些人根本不识货。”
“知道了,傅老师。”
傅宴北意味深长地说:“京市现在是晚上十点吧?这个点特意点开我的聊天对话……温静,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的声音磁沉又悦耳。
温静脸上发烫,对着手机沉默了两秒,才很小声地承认:“……想。”
电话那头,傅宴北的呼吸沉了沉。
“过来。”他声音低下去,带着沙哑的暗示,“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
温静心跳加速,能懂他话里的意思,她揪着被子,“我走不开,明天一早还要和博联的人开会。”
听到她的回答,傅宴北心中划过失落,他敛了敛情绪,再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好,工作要紧。”
“你在做什么?”温静问。
“酒店健身房,跑步。”
“你昨晚没和他们出去放松放松?听说旧金山的夜景和酒吧都挺有名的。”
傅宴北声音含笑,打趣她,“怎么,查岗啊?”
“你以前不也常和裴放他们出去喝到半夜么,现在倒学会清静了?”
温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今晚会跟他聊这么多,或许是深夜让人松懈,或许是刚才那阵没来由的难过还没散干净。
她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想到什么,竟就这么说了出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家里有人等,再晚的局,也得留几分清醒。”傅宴北察觉出她话中细微的在意,轻声哄慰。
“我以前……也等过你很久的。”
闻言,傅宴北心口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痛了下。
“阿静,”他轻声唤她,“今晚怎么了?告诉我。”
温静闭上眼睛,暗骂自己过于感性了。
迟迟未听到对面说话,傅宴北问:“是不是饭局上被人灌酒了?不舒服?”
鼻子一酸,心里那股劲儿全涌了上来。
关心是他给的,委屈也是他惹的。
傅万昱都说她配不上他,这些话像刺一样扎在心里,时间久了,混着今晚这点情绪,全拧成了一团。
她脑子乱糟糟的,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傅宴北,你不准在外面找那些金发美女。”
傅宴北眼神幽沉,沉默两秒,轻声:“别哭,阿静。”
情绪上头时,人越劝,哭得越凶。
“为什么转移话题?”温静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傅宴北阖了阖眼,逼问她:“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管我,嗯?”
温静心虚,小声应:“前妻。”
“你既不点头跟我复合,又要这样管着我,”傅宴北咄咄逼人,“温静,你觉得我心里就不会难过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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