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难过了?”温静声音很轻,越说越有怨气,“我难过的时候,你在乎过吗?”
断断续续的抽噎,听得人心紧又心疼。
傅宴北低声轻哄:“不哭了。是我不好,从前太浑,现在也不该这么逼你。我改,我慢慢改,行吗?你别难过。”
“有没有人往你房间送女人?”
“没有。”傅宴北答得干脆,又补充一句,“不找别的女人。”
温静破涕而笑,“没骗我?”
“视频通话?”
说完,傅宴北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掐了电话,转视频通话。
画面很快接通。
温静看到傅宴北那边确实在健身房。
她抿了抿嘴,心里那点别扭劲儿松了大半,又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傅宴北盯着屏幕上她红肿的眼睛,眉头蹙紧:“怎么哭成这样?”
温静偏开脸不看他,“那你不会哄一下吗。”
他低低地笑了。
“好,哄。”傅宴北声音放软,“像哄时宜那样,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觉?”
温静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傅宴北:“我让人给你送牛奶,早点休息。”
温静摇头,“不用了。你忙吧,我睡了。”
“别胡思乱想,好吗?”
傅宴北的声音像醇厚的红酒,透过听筒,在夜深人静时,别有一番滋味。
富有情感,又苏又撩。
温静深吸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知道了。”
傅宴北没让她挂。
他拿着手机回房间,直到看着她闭上眼睡着了,才轻轻挂了视频。
洗完澡,换好衣服,傅宴北戴上腕表,问等候的周霖,“查到了吗,她这两天遇上什么事了。”
周霖:“温小姐在跟安特原的王永昌谈合作时,对方提出要喝交杯酒才肯签合同。温小姐当场拒绝了,合作也没谈成。”
傅宴北脸色骤然一沉,声音都冷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四晚上,在洲际酒店。”
傅宴北沉默片刻,眼底暗了暗:“……是亲子活动前两天?”
“是的。”
傅宴北靠向椅背,指尖在扶手上轻敲了两下:“她怎么一个字都没跟我提。”
周霖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傅宴北的神色,斟酌着开口:“傅总,温小姐的性子您也知道,越是难处,越不爱跟人说。”
“她还是不信任我。”
这个认知,让傅宴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希望温静能在撑不住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他。
希望那些委屈、难处,不用他费心去查,她就能自然而然地靠过来说一句。
然而,过去让她学会把话咽回去的人也是他傅宴北。
周霖:“傅总,我倒有不同看法,温小姐从设计转行金融,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毕竟设计是她喜欢的,也在这方面取得过成就。”
“什么隐情?”
“傅总,有件事我一直没提。上次老爷子去温宅,我无意间听到他对温小姐说了几句话。”
傅宴北抬眼:“说什么?”
“老爷子说,‘你转行金融也好,以后要是再跟宴北走到一起,至少能帮他分担些。女人自己有本事、有想法,从来都不是坏事。是傅叔叔从前存有偏见,看低了你。’”
周霖顿了顿,继续说:“温小姐当时没应声,但我看她低头攥了好久的手。”
“怎么才跟我说?”傅宴北幽沉的眼神射向周霖。
“对不起,傅总。”
傅宴北忽然就全明白了。
那三年婚姻里。
父亲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也一定当着温静的面说过,希望他找一个门当户对、能在事业上帮衬他的伴侣。
温静从来不说,但她都听进去了。
心理学上有个说法:人如果总被在意的人否定,久而久之,就会不自觉地朝着对方期待的方向去证明自己。
傅宴北了解温静,她这人看着温软,骨子里却倔,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会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女性在职场上,路确实更绕一些。
虽然总说男女平等,但现实摆在那儿:同样的能力,男的往往更容易被看见。
同样的错误,落在女人身上,闲话总会多一点。
这不是谁故意歧视,而是长久以来,很多人心里那杆秤,还没完全摆平。
等等……
温静进寰宇工作,根本不是两人感情复合之期啊?
那她是图什么?
还是说为了谁?
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
傅宴北白天工作,时不时就看下手表,估摸着温静起床的时间。
终于等到京市早上八点。
他直接拨号给温静,而温静正在开车前往寰宇上班。
她瞥了一眼车载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蓝牙耳机:“我在开车,什么事?”
傅宴北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道:“温静,工作上我是给你搭过桥、引过路,这我不否认。但你要明白,那些资本和大佬,没有一个是靠人情就能随便签下合同的。”
虽然他可以让他们给温静面子,签下合同,但他知道,这不是温静想要的。
“你能拿下海城嘉昌的合作,还有博联的单子,是你自己的本事。”
“我的阿静,很努力,也很有自己的人格魅力。不然,你怎么能和裴放、姜莱兄妹处成好朋友?别妄自菲薄。”
温静轻声:“傅宴北。”
他轻‘嗯’。
温静鼓起勇气,说:“我昨晚情绪是有点低迷。看到你在旧金山的新闻,既替你高兴,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承认,我自卑过。因为总被人说‘配不上’,说‘帮不了你’。这些话听多了,自己好像也信了。”
“但我并不想骗你,进寰宇工作,不是为了和你肩并肩。是因为孩子,他们在京市生活读书,从长远考虑,回自家公司上班,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事情做着做着,人心里那股劲儿就上来了。也会想争口气,想证明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听完她的一番话,傅宴北没有废话:“温静,我选你,从头到尾就一个理由——因为是你。跟你能不能帮我、够不够格,没有半分关系。”
“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这个人。”
沉默良久。
温静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后车的喇叭声隐约传来,她却像没听见。
心里没触动吗?
当然有。
她得承认,对于傅宴北这句“我只要你”,她根本做不到无视。
傅宴北听到背景音里隐约的喇叭声,立刻收住了话头。
“先不说了,你专心开车。过两天我就回去。到时候,我们当面好好谈。”
“好。”温静点头,却忘了他根本看不见。
两人谁也没再多说,就这么挂了电话。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寻常的道别。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开,会直接撞进一场始料未及的劫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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