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庄子门口,她脸上强撑的笑容才缓缓落下,一股巨大的空落感瞬间将她包裹。
院子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方他常倚着看她的月洞门,此刻也显得格外寂静。
她默默走回自己的小院,抚摸着长案上那些熟悉的工具和未完成的木工作品,心中暗暗发誓:
子攸,你放心去争取我们的未来,我在这里,也绝不会原地踏步。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努力变得更好,足以匹配你的深情与勇气。
另一边,汝阳王府内,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花厅里,汝阳王妃坐立难安,时不时便朝厅外张望,手中的佛珠被她捻得飞快,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焦急与期盼。
两年了,整整两年没见到她的心肝肉了!
也不知他在庄子上是真好了,还是报喜不报忧?
那程家女有没有欺负他、委屈他?
种种念头在她脑海中翻腾,让她心绪不宁。
相较于祖母的焦灼,同样等在厅中的裕昌郡主则显得平静许多。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腕上的翡翠镯子,神色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她与裕安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因裕安自小体弱多病,被王妃严密地保护在院落里静养,而她却活泼好动,更多时间是随着宫中公主、贵女们一同玩耍学习,兄妹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感情自然算不上深厚。
在她看来,兄长回来与否,于她并无太大影响,反倒要陪着祖母在此干等,有些无趣。
“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今日一定到的吗?路上会不会有什么闪失?他那身子……”
汝阳王妃忍不住又开始念叨,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浓。
裕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懒懒道:
“大母,您就别瞎担心了。兄长身边跟着那么多人呢,张太医不也说了兄长身子大好了么?定是路上耽搁了,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外间传来一阵急促而欢喜的通传声:
“回来了!回来了!世子爷回府了!”
汝阳王妃“嚯”地站起身,也顾不得仪态,扶着嬷嬷的手就急急往外走。
裕昌见状,也只好懒洋洋地跟上。
刚走到庭院中,便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影,穿过垂花门,缓缓而来。
逆着光,那人身形颀长,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常服,步履从容稳健,不再是以往那般需要人搀扶的虚浮模样。
待他走近,面容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依旧是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庞,肤色白皙,但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些许健康的润泽。
眉眼间的郁气与脆弱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温润如玉的气度,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倦意的眸子,此刻清澈明亮,蕴含着内敛的光华。
他走到汝阳王妃面前,撩起衣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朗沉稳:
“孙儿裕安,问大母安。孙儿不孝,让大母挂心了。”
汝阳王妃呆呆地看着眼前恍若脱胎换骨般的孙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又怕这只是一场幻梦:
“安儿……你、你真的……大好了?”
裕安站起身,主动握住祖母冰凉的手,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带着安抚的力量:
“劳大母记挂,孙儿在南山静养两年,身体确实康健了许多。您看,孙儿现在不是好好的?”
“好!好!好!”
汝阳王妃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抓着裕安的手,上下打量着,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的安儿真的好了!真是苍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而一旁原本漫不经心的裕昌,在裕安走近、看清他模样的瞬间,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眼前这个风姿清举、气度从容的少年,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总是病恹恹、苍白脆弱得如同琉璃娃娃般的兄长吗?
她印象里的兄长,总是安静地待在屋子里,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偶尔去看他,也只是远远看一眼,彼此间并无太多话可说。
她甚至隐隐觉得,有这样一个病弱的兄长,在贵女圈中提起时,都有些不够光彩。
可此刻的裕安,虽然依旧清瘦,但那通身的气派,那沉稳的眼神,那健康的色泽……完全颠覆了她过去的认知。
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惊讶、好奇,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悄然在她心中滋生。
她看着被祖母紧紧拉住、含笑应答的兄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的兄长,汝阳王世子裕安,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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