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在许大茂身后“咔哒”一声轻响关上,将他与李怀德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隔绝开来。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短短几秒钟,却感觉像是跑完了一千米,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濡湿了一片,紧紧贴着皮肤。李副厂长最后那几句毫不留情的训斥,像几个响亮的耳光,扇得他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又憋屈又后怕。
“妈的,李怀德你个老狐狸!”许大茂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出了事就知道撇清自己,拿我们当枪使!还有傻柱接任务接得那么痛快,显得就你能耐是吧?”
他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痰,直起身子,贼溜溜的眼睛左右一扫,走廊空无一人。不行,绝对不能傻等着!李怀德明确说了让他听傻柱的安排,要是自己不去,功劳不都被傻柱抢了吗。而且,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嘴里根本没个把门的,万一在保卫科接待室那边又胡说八道些什么,把自己和秦淮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再翻出来,添油加醋,自己这极”形象不就全完了嘛。
想到这里,许大茂不敢再耽搁,赶紧小跑着往楼下追去。他那略显瘦削的身影在楼梯间一闪而过,脚步匆忙,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果然,在通往保卫科的那条主干道上,他看到了何雨柱那高大壮实的背影。
“柱哥!柱哥!等等我!”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追上去,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哥俩好”的关切表情,仿佛刚才在办公室里被训得像孙子一样的不是他。
何雨柱停下脚步,扭过头,斜着眼看他,嘴角撇了撇,毫不掩饰地讽刺道:“哟,这不是傻茂吗?不在李厂长办公室里好好拍你的马屁,紧着表你的忠心,追着我干嘛?我这人不会来事儿,别耽误了您许大茂同志进步啊。”
这要搁在平时,许大茂早就跳起来跟何雨柱对骂了,但此刻,他有任务在身,更有求于人,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下去,脸上堆起的笑容甚至更加灿烂了几分,仿佛何雨柱的话是春风拂面。
“哎呦喂,我的柱哥哎,你这说的什么话!”许大茂亲热地就想上去揽何雨柱的肩膀,被何雨柱一脸嫌弃地躲开。他也不尴尬,顺势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我那不是……那不是为了在领导面前维持个良好态度嘛!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贾张氏那老妖婆可是把咱俩一块儿告了!我拍马屁,那不也是为了咱俩的事儿能在领导那里留个好印象,方便解决嘛!”
他顿了顿,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真诚可信:“再说了,哥们儿我这可是主动申请过来帮你的!贾张氏那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撒起泼来六亲不认,浑得冒油!你一个人去,万一压不住场子,被她反咬一口,那不是更麻烦?多个人多份力量,咱们谁跟谁啊,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交情,这种‘对战’老妖婆的关键时刻,我许大茂能缺席?”
何雨柱听着许大茂这满嘴跑火车的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他太了解许大茂了,这孙子绝对是被李怀德硬逼着来的,还“主动申请”?骗鬼呢!不过,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搭台唱戏,许大茂这货虽然人品低劣,但耍心眼、玩套路确实有一手,用来对付贾张氏这种滚刀肉,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他也懒得拆穿许大茂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许大茂,语气不咸不淡地说:“行啊,既然来了,那一会儿进去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许大茂被问得一懵,他光想着赶紧跟过来别落单,具体怎么做还真没细想。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和无辜:“我……我不知道呀!你也没提前跟我说呀!柱哥,你有啥计划赶紧透露透露,哥们儿保证配合!”
何雨柱一听,差点气乐了,停下脚步,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许大茂,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许大茂,你平时那点小聪明呢?啊?见风使舵、揣摩领导心意那套本事,不是挺溜的吗?怎么,离了领导,你就不会动脑子了?”
许大茂被噎得直翻白眼,心里骂娘,嘴上却只能嘟囔:“那……那能一样吗?揣摩领导心意,那是为了进步!你现在又不是领导,我揣摩你干嘛……”
“嘿!你个傻茂!”何雨柱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耻给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看保卫科接待室就在前面不远处,他没时间再跟许大茂绕弯子,只得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着,”何雨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和精明,“一会儿进去,咱俩给她唱出黑白脸。我来当那个‘黑脸’,负责吓唬她,把她闹事的后果往严重了说,比如报公安局,告她扰乱生产秩序,诽谤工人,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你呢,你就当那个‘白脸’,在旁边打圆场,和稀泥,假装替她说好话,给她个台阶下。核心就一点,让她立刻、马上滚蛋,并且保证再也不来厂里闹!必要的话,可以……适当许她点小甜头,比如给她点钱或者粮票堵她的嘴,但这由我来说,你来‘劝’我答应。明白了吗?”
许大茂听着,眼睛越来越亮。这套路他熟啊!以前在乡下放电影忽悠老乡的时候没少用!他瞬间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图,这是要软硬兼施,连吓带哄,快速解决战斗。这简直是为他许大茂量身定做的角色!既能展现他的“口才”和“作用”,又不用他承担主要火力。
“明白!太明白了!”许大茂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找到了人生的高光时刻,“柱哥,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现在也学会玩这套了?高,实在是高!你放心,唱白脸我在行啊!保证把贾张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让她觉得我是她的大救星!”
他挺直腰板,仿佛接到了什么光荣使命,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李厂长刚才也说了,让我一切听你何雨柱同志的指挥!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保证完成任务!”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瞬间“入戏”的德行,忍不住又刺了他一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哟,这会儿又想起李厂长的命令了?刚才不是还说,是看在‘哥们儿交情’,‘主动申请’来帮我的吗?合着是奉了领导的圣旨,不得不来呀?”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许大茂刚刚吹起来的气球。场面顿时一度十分尴尬。许大茂那张大长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下,眼神闪烁,嘴唇嗫嚅着,想找个借口圆过去,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然而,咱许大茂是谁啊?那是四合院里脸皮厚度能排进前三的主儿!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见他脸上的红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坦然,甚至还干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再次被躲开):“嘿嘿,柱哥,你看你,计较这个干嘛?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哥们儿我跟你是一条心,共同对敌!走吧走吧,别让那老妖婆等急了,再作出什么新花样来!”
说着,他竟抢先在何雨柱前面,朝着保卫科接待室走去,那步伐,居然还走出了一点“义无反顾”的架势。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骂了句“你这脸比城墙都厚呀,但嘴角却也不自觉地微微牵动了一下。有这么一个活宝在旁边插科打诨,或许对付贾张氏那摊狗皮膏药,能顺利点吧。
两人前一后,带着截然不同的气场,推开了保卫科接待室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门内,贾张氏正翘着二郎腿,敲着桌子哼着小曲,做着赶走仇人、重振家威的美梦;门外,一场精心策划的“黑白脸”大戏,即将开场。空气中的火药味,混合着许大茂那点小心思和何雨柱压抑的怒火,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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