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体温一直又热又烫。她就像趴在一口做完饭的柴火灶上。
熨帖舒适。
就是有一处像石头一样,硌着她觉得不舒服。
一分一秒地,她听着德西的心跳从非常急促到缓慢,气息也平静了。
感觉到那石硬慢慢地,又软了下去。
她也不敢动。狭窄空间里这么被扣住,想动也动不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小可嘟囔着道。
“德西……”
“嗯。”男子轻轻滚了滚喉结,声线闷沉地很。
“我可以动了吗?”
“不,……行。”
“哦。我怕压到你。”
“可以压,但是不能动。”
“哦,可是,我有点困了。”
“可以睡,但是不能动。”
“哦,……”
这姑娘看看外面守着、依然一动不动的两只狼。
实在也没什么可看的。
“那我真的……睡了。”
德西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充满磁性的声音里,有种想哄她睡觉的、父亲般的温柔。
“睡吧。”
姑娘像是再也没法在“压他”和“起来”之间,做好全身肌肉的平衡。
刚才那样极力地紧张绷着,反而更累了。
“嗯。”
说完这句,小可全身一松弛。脑袋一歪,脸贴在他胸口,就闭上眼睛了。
德西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感受着姑娘的心跳声,和已经平静地几乎觉察不到的节奏。
这才侧了侧身子,换了点位置,将小可小心地笼在怀里。
他第一次在怀里抱女孩睡。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处境。
但是当怀里满满的时候,无处可依的心,也有了着落。不再是空洞的、寂寞的。
米斯巴赫地理位置比这儿纬度高,气温低很多。
目前这里就相当于那儿的夏秋之际。
在森林里过夜,他有经验的。但他不想让小可着凉。
索性后背缓缓挪移,躺到洞的中央,把姑娘整个放在自己身上。全身都贴着自己,胳膊和手掌都笼着她。
以他为床,以他为被。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小可太困了,身上也冷,小手攀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胸口上,就呼呼大睡。
姑娘身上的馨香,像那夜菜园边一样,好闻。
这么近,德西听到了她一缕一缕、清浅的呼吸。
有节奏感的小气流,热乎乎地、一次次吹着他的胸膛。
他忍不住仰起头,轻轻用指尖,碰了碰那暖热的脸颊。
想起李大和在做鞋子的时候,说他,\"咋不提前摸摸 !\"
今天,他能摸摸了。那也摸不到她的脚丫。
不过,他能摸别的。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摸。
姑娘的呼吸越来越柔缓,是睡熟了。一直在守株待兔,根本睡不着的德西,修长的手指慢慢向下,探到她腰间的衣襟,缓缓摸进去。
玲珑的后背腰肢曲线,有两个很明显的腰窝。他大拇指按到一个,轻轻抚摩着。
指尖感受般地,在周围划着小圈。简直是丝绸一般的质感。
他不知道,水乡的姑娘,皮肤就像吸透了水,柔润得很。
平日衣服又盖得严实,风不吹日不晒,就像能掐出水来。
小可又是长得最好的年纪。
就那么摸了几下,德西就又有了反应。
他心里和身上都热,全身血液越来越沸腾。一股子汹涌地往上窜。
双腿都夹着袖珍的那双,难耐地换了个位置,蹭了蹭。
根本不敢再摸下去了。
他只是边摸,边想那么一想。
劈头盖脑涌上来的欲,就收不住。
身上的血都热了,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这么\"狼\"的一个人。
他不能吓坏这姑娘。也不能比外面守着的两只狼,还禽兽些。
手指对那撩拨他心弦的触感,虽然那般恋恋不舍,但只能悄悄地先退出来。
用有力的胳膊拢着,两只热热的手掌心,放在姑娘背上。
像给她盖了层被子一样。
周边的松林和树木,也在进入昏昏欲睡。
那外面的两只狼,在见惯了林中之兽的德西眼里,此刻,就像是给他今夜“洞房”、看大门的。
有它们在,别的动物,就不会来了。
德西轻轻地抚摩着,怀中姑娘那柔软温暖的脊背,心里想着。
若是今后的一夜一夜。怀中都有这个陪伴他的人。
这样的人生,他觉得还是很有意义的。
*
天刚刚破晓,李大和家就有人敲门。
“谁呀!”李大和有起床气,嘟囔着翻了个身。隐约听见外面他爷爷在说。
“哎呀,是比尔啊。”
现在不能叫“神父”了。神什么父。认谁做父呢?都得叫同志。
好的。高高胖胖的比尔同志来了。
“那个,李组长呢?”比尔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找大和啊,来。我给你叫。这孙子,还不起床!”
他爷爷正要过来,李大和就一脸阴沉地开了门。
“干啥啊,干啥啊,一大早不让人睡觉!”
比尔赶紧凑过来,“李组长,你赶紧帮帮忙啊,昨天晚上,德西和毕可,他们俩,都没回来!”
一听是司马德的事,李大和脸上的阴霾就散了。他披上衣服。
“咋回事?”
“来来,你,好好说。”
昨晚,比尔和李婆婆一直等着他们运柴火回来,等到半夜,都没见人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上路不好走,比尔年纪大了,也怕摔。
等到天刚蒙蒙亮,就赶紧来村子里问。
李大和这么一听,吓一跳。
昨晚上还帮他们借了自行车呢。
两人居然都进山没回来,他这一下,就浓眉一拧紧张了。
不会叫野猪啥的给拱了吧。
二话不说,赶紧跑去找洪队长,叫了十几个大小伙子,往山上去。
知青们也起来了。一听,说昨夜天黑前还看见他们了。就是奔山里去的。
知青里也出了两个人。
这些人里还有庆和兄弟俩。
一行人拿着砍柴刀上了山。边走边吆喝。
“司马德 !”
“毕可 !”
德西两人就那么被喊醒的,原本在洞里,德西搂着小可,睡得那叫一个香。
小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德西也是刚刚醒。看着在自己怀里睡了一晚上的姑娘。掌心先上下捋了一把摸摸。
小可没着凉,也没不舒服。
她下意识地摁着德西胸膛,想要起来。当然,未果,后脑勺又磕到洞顶。
德西唇边泛起几不可察的一抹笑。轻轻地伸出手指,给她梳理头发。
小可很不好意思。但这会儿,只能还趴在他身上。
她透过那些柴火棍的缝隙,瞄着外面。没有狼了。
叫他们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都着急地想爬起来。可越这样都挣扎,反而越挤得洞口满满的,谁都起不来、出不去。
德西憋了一会儿,忍不住了。又是一声低喝,额头都爆出青筋了。
“你别动。”声音低沉又粗噶。
小可一怔。想起昨夜他身上的变化。马上意识到什么,赶紧不动了。
德西撑着她的胳膊,深呼吸了好久,才把那劲儿压下去。
李大和一群人已经走到这附近了。
当李大和看到那辆自行车时,就先一愣。
自行车下面压了好几捆柴火。人呢?
“我们在这儿。”
随着这句话,再看见洞口伸出一只手来,先推倒自行车,再拨拉开旁边的柴火捆,露出里面两个脑袋来。
众人面面相觑。
啥叫洞房,原来,这就叫“洞房”。
旷世难寻的直观展现。
人群中有汉子发出爆笑。
“哈哈哈。司马德,你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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