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教堂后院就用上了电灯。四间卧室都走了电线。
比尔在德国早见过电灯,此刻亮起来的灯光,让他一时恍惚。
二十年了,除了之前偶尔受教会差遣去上海几次,他在这里再也没有见过电灯。
久违了!
但是他也意识到,未来这样的灯,一定会在村庄的家家户户亮起来。
毕可就别提多高兴了。德西还在土墙上敲钉子固定电线,她就在下面一路追随着,递锤子。
有媳妇当帮手,真是干活儿不累。
全钉完了,德西说。
“走,我们去看看怎么烧水。”
一根连着电线的细金属管绕制螺圈放入暖瓶。
德西观察过,这种铁皮暖壶里面玻璃内胆容易炸裂,所以他用的电热棍功率不大,刚刚足够。
给大家讲了操作注意事项,避免触电。一演示,才几分钟,水就沸腾了!
几个人围着,就像在看表演魔术一样。
李婆婆动手实践了两遍。哎呀,这东西烧水也太快了!
不用灶眼生火、架锅、添柴,省事还干净。
今天毕可洗漱时,别提多惬意了。用热水太方便了。
冬天虽然不是天天洗澡,但洗脸洗脚,也能洗得舒服了。
那个洗澡的木桶笨重,德西从镇上拉来了一个塑料大桶,他们两口子专用。
像小可这样的身材,可以坐进去洗。
如今天气凉了,德西又买了那种塑料浴罩,像蚊帐一样吊在天花板上,围裹下来固定在地面几处,避免热气散发。
再加上他包裹好的浴室门,里面一点儿都不会冷。
小可想起去年冬天,洗澡那个又冷又冰的难受劲,现在还瑟瑟发抖。
如果不洗,一个月过去,皮肤又痒又有泥,怎么样都不舒服的。
德西改造的浴室,不光是大家洗得舒服,接待李玉园,也没问题。
今日烧水方便,就寝时间也早些。
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他们都觉得安心、满足。
德西再次在床上搂着媳妇的时候,小可跟他讲了玉园的事。
小可说,正是因为认可李玉园的人品,才敢把这些书展示给她。
分享是教徒的美德之一。但是现在分享给谁,是需要甄别的。李玉园果然值得。
“德西,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我们都应该学习。玉园姐对英语特别感兴趣,她今天看的都是英语书。”
德西点点头。
“我听说她是上过大学的。那些年轻人,都是读过书的。只是现在,可惜了。”
德西轻轻一声叹息。但是,这不是他能解决的。他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帮助个别与自己理念相同的人。
不过今天,李大和明显是把他说的一些话听进去了。
大和是他在这里真心交往的朋友。如果对方想学,他会尽自己所能地教他。
他轻轻吻着小可的脸颊。
“媳妇,你真好。”
“怎么是我好?” 姑娘黑眸诧异地看着他。
“我有了家、有了朋友,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做出来的东西,你们都喜欢用……”
小可乐了。这到底是在表扬我,还是表扬你自己?
跟这个老是逮住一切机会夸她的人、有理没理都要夸夸她的人,她是哭笑不得了。
她亲了亲这张英俊可爱的脸。
“既然你这么喜欢夸我,我就给你奖励。”
“奖励什么?”
男人好整以暇地,在稻草床上撑起了力量和线条感都十足的胳膊。
指尖落在她泛着光泽的唇瓣上,音色都变得沙哑。
每天,和媳妇睡前亲密相处的这些时光,都甜得要命。
他们聊天、拥抱、互相抚摸亲吻。
用自然的天性对彼此亲昵,找寻着自己最想要沉溺的那种部分。
讲起彼此童年的往事,也在深入了解着对方过去的生活。
这种甜蜜,让德西感受到,因为有了这样放松惬意的愉悦夜晚,白天做任何事,他都浑身充满了干劲。
对这个家的责任,对妻子的责任,让他越来越勇往直前,丝毫不觉得疲惫。
况且现在做司机运货、做摩托车改装。这本来就是他最擅长的。
用来\"养家糊口\"的最佳职业,不累。
他和毕可都忘了,他们可是\"有钱人\"。但那些钱,完全于他们而言,成了身外之物。
毕可好笑地看着他。\"呵呵\"地从枕头下面拿出奖励的物件。
“哇 !”德西惊喜地看到,那是丝绸做的。一身睡衣。
“是我的吗?”
小可点点头。
这几日,德西在忙活,小可也没闲着。既然过冬的棉衣都不用做了,她就缝德西想要的丝绸睡衣。
小心剪裁、锁边、针脚细腻。
当然,她指尖也被针扎了几次,上面有几个血点。
德西此时兴奋得,像是从来没有穿过衣裳,当下就要换。
毕可眼睁睁看着他矫健有力的身躯,直剌剌地呈现在眼前。
白皙、像教堂神像上曾有的雕像般,轮廓分明又有力量。
她笑眯眯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
德西瞅着她那无邪又藏不住热情的黑眸,了然般地笑笑。
媳妇总喜欢轻轻咬他……
好像从小没什么肉吃。把他当肉了。
他嘴角噙着莫名的愉悦,将睡衣上下装都套上。
这身剪裁简单的宽松样式,穿上站起来。肩宽腰窄,身姿挺拔的他,简直就有一种华国古代男子,被形容为玉树临风的风度翩翩。
他蓝眸深沉地看了看小可。
“你的那身呢?”
“我也有。”小可大大方方地拿出来。
像是身情侣装一般的。
只是她那身,为了省些布料,裁得紧身一些。
那么贵的料子要物尽其用,她可是个主张勤俭节约的小主妇。缝完睡衣,竟然还裁出可以做小内衣的几片布料。
“你也换上。”
“好啊。”
小可背过身,脱下她的粗布睡裙。换上这件新衣。
料子雪白亮泽、薄而不透。上身略掐腰显得修长,裤子略宽松。但恰恰把那女子玲珑有致的曲线美,全展现了出来。
敦煌壁画在西方博物馆早已展出。
眼前,这披散的黑发,在闪光的白丝绸衣料上轻扬飞舞,这十足是个神话里飘飘欲仙的小仙子了。
“小可爱。”德西看得目不转睛。“你是个天才啊。”
他只是给了媳妇一块布。而已。
现在两身衣服,都做得这么漂亮。
毕可毕竟是曾经拿桌布剪过衣服,练过太多次手的人。
之前给洪宁做棉衣时,一只袖子紧一只袖子松是常事。两条裤腿也不一样齐,都是后来再打补丁弄齐的。
有过之前无数次败笔。如今拿了昂贵面料制衣,有了底气。做得很合体。
德西想起了他画的内衣。
外形像沙滩比基尼、兜住饱满处,系细带的。
“那件,做了吗?”
说到这个,小可有点儿不好意思。
做是做了。
可是,那效果,也太羞人了。
尺寸严丝合缝、贴身到几乎无感。
她在房间里试穿过一次,看看镜子里的那番景象,实在不敢穿出来。
那种若被人看到,不是伤风败俗,也是遭人指点。
一想到那个样式。小可就想,那件小衣得晾在这间卧室里,永远别拿出去。
德西看见她羞色慢慢染上脸颊,就猜出来十之八九。
伸手把人拉过来,盖上被子,暖暖地搂在怀里。
“就穿给我看。好吗?”
“不好。”小可挺坚定地,摇头。
德西俊挺的眉毛轻轻一拧,看着这爱害羞的媳妇,又缓缓松开。
东方姑娘就是很保守。不过,他喜欢。他特别喜欢。
像贝莉那样主动的。像大学里关系那么开放的女同学。
性格冷静严谨的他,不喜欢。他就喜欢媳妇这样的。
摸一摸就害羞,撩一撩就脸红。
但偏偏到最后关键时刻,又不害羞了。还敢用牙轻轻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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