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早上醒来,吃了两块芝麻卷。她嚼着嚼着说:“今天想吃桃子。”
书诗站在旁边回:“厨房还没备,要不先喝碗粥?”
“不急。”沈悦咽下最后一口,“等会儿再说。”
她刚说完,墨情就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灰衣小童。那孩子腿在抖,头低着不敢抬。
“抓到的。”墨情声音冷,“西角门换岗那会儿溜进来,往厨房走。脚步不对,我拦了。”
沈悦看了眼那孩子:“搜了没?”
“袖子里有瓷瓶。”墨情把瓶子拿出来,放在桌上,“寒髓散。”
沈悦眉头都没动一下:“谁给的?”
知意从后面进来,手里捏着一封信:“贴肉藏着的。苏婉柔写的,说要是你神志不清,嫁妆就能由族老接管。”
沈悦听完,点点头:“人招了?”
知意说:“招了。三个藏身点,两个接头暗号。全说了。”
沈悦伸手,把信拿过来翻了下,又放下。她没看内容,直接塞进一个空点心盒里。
“拿去给王爷。”她说。
知意接过盒子:“现在就送去?”
“嗯。他练兵呢,别打扰,放校场门口就行。”
知意转身就走。
诗画这时也来了:“主子,要不要查苏家铺子?这信要是作假……”
“不用。”沈悦打断,“她不会留这种破绽。既然敢写,就是觉得没人能抓到人。”
诗画问:“那咱们还盯着西市那废宅?”
“盯。”沈悦靠回软榻,“让她的人进进出出。我们不动。”
书诗插话:“守卫我已经换了班次,来回走,不站桩。”
沈悦点头:“挺好。厨房那边加双眼睛,别让生人近灶台。”
“早安排了。”书诗说,“新来的厨娘是咱们信得过的人。”
沈悦闭上眼:“行了。你们去忙吧。”
几个人退下。
沈悦躺着没睡,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半个时辰后,知意回来。
“盒子送到了。”她说,“王爷打开看了一眼,没说话,叫来暗卫统领,两人进了偏帐。”
沈悦睁眼:“然后呢?”
“一刻钟后,一队黑甲出府,往城南去了。走的时候没打旗,但看腰牌是巡防司直领。”
沈悦“嗯”了一声:“查什么?”
“说是追军械走私案。”知意嘴角有点翘,“刚好撞上苏家旧宅有人运箱子出来,当场扣了。里面是兵器残件,还有边关密报的纸角。”
沈悦笑了下:“挺快。”
“不止。”知意压低声音,“巡防司顺藤摸瓜,又搜出三处私仓。账本上有边军将领的名字,还有银钱往来记录。”
沈悦坐直了些:“御史台动手了?”
“今早就递了折子。”知意说,“弹劾苏父勾结外敌,图谋不轨。皇上当场拍桌子,下令抄家。”
沈悦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桃核。
她还没吃桃子,可桃核已经被丢在一旁,好似吃完了似的。
又过了会儿,书诗跑进来,喘着气:“主子!苏家塌了!她爹被抓,押进大牢了!”
沈悦抬头:“哦。”
书诗愣了下:“您不问细节?”
“问啥?”沈悦说,“人抓了就行。”
书诗急着说:“苏婉柔在屋里哭,喊冤,说不知道这事。可没人信她。她娘都被吓晕了。”
沈悦摆摆手:“吵吗?”
“不……不太吵。”
“那就不关我事。”
书诗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诗画这时候也回来了:“主子,我核对了苏家账目。那三间转手的铺子,买家名是假的,银子是从苏家庄子暗流出去的。证据链齐了。”
沈悦说:“存着吧。以后用得上。”
诗画点头:“要不要把嫁妆的事也翻出来?反正现在他们倒了。”
“不急。”沈悦说,“让他们自己烂透。”
墨情一直站在边上,这时开口:“毒药来源也查清了。是苏婉柔乳母经的手,买通太医院小吏偷的方子。”
沈悦“嗯”了一声:“辛苦你了。”
墨情摇头:“该做的。”
沈悦看着她:“你昨晚没睡?”
墨情顿了下:“守了一夜。”
沈悦皱眉:“下次别这样。你倒下了,谁给我配药?”
墨情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但眼神松了点。
知意忽然笑了一声:“主子,您知道秦淮回了什么吗?”
沈悦问:“他说啥?”
“他让人送回来一个筐。”知意说,“全是水蜜桃,刚摘的,还带着叶子。”
沈悦哼了声:“显摆他园子好?”
“哪能。”知意笑,“他手下说,王爷讲了,‘桃子甜,适合懒人啃’。”
沈悦瞪她一眼:“他胡说八道。”
屋里人都笑了。
书诗笑着说:“主子,真不去谢恩?”
“谢啥?”沈悦说,“他又没帮我打架。”
“可他是……”
“他是他,我是我。”沈悦打断,“事办了就行,别整那些虚的。”
诗画问:“那以后还防着苏家人?”
“防。”沈悦说,“死狗还得踢三脚呢。谁知道有没有漏网的?”
知意说:“我已经安排人盯住苏家几个远亲。只要有人提咱们名字,立马报上来。”
沈悦点头:“行。”
正说着,外头小丫鬟进来:“主子,桃子洗好了,在偏厅摆着。”
沈悦起身:“走,吃桃去。”
一行人往外走。
路过回廊时,墨情忽然停下。
沈悦回头:“怎么了?”
“香。”墨情说,“西角门那边的香换了。”
沈悦问:“不好?”
“不是咱们配的。”墨情皱眉,“味道淡了,提神效果不够。”
沈悦立刻说:“换了它。用昨天那批。”
墨情点头:“已经让人换了。”
沈悦拍拍她肩膀:“你警觉点好。但别太累。”
墨情嗯了一声。
到了偏厅,桃子摆在盘里,红皮白肉,汁水亮晶晶的。
沈悦拿了一个,咔嚓咬一口,甜水流下来,她拿帕子擦了擦。
书诗说:“主子,听说苏婉柔想上吊,被丫鬟拉下来了。”
沈悦嚼着桃肉:“活该。”
诗画问:“她要是告到太后那儿呢?”
“告呗。”沈悦说,“太后又不瞎。”
知意笑:“她现在连禁足都算不上了,是囚着呢。”
沈悦吃完一块,把核扔进碟子:“以前她想抢我的东西,现在啥都没了。”
“活该。”诗画也说。
沈悦看着她们一个个笑,自己也笑了。
“咱们日子过得好就行。”她说,“别的,随它去。”
正说着,外头又有人跑进来。
是知意安插在宫外的眼线。
“主子!”那人跪下,“苏婉柔疯了!在屋子里砸东西,骂沈家祖宗,还撕了自己的嫁衣!”
屋里安静了一下。
沈悦慢慢把第二块桃肉吃完。
她擦了嘴,淡淡地说:
“她终于知道自己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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