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大会儿,谢晏清就靠在陈怀远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了起来。
以前他坐的马车很颠簸,今天坐的马车却很是平稳。
谢晏清绝对不相信,这是暗一的功劳。
坐着坐着困意就上来了,他也就毫无顾忌的靠着陈怀远睡了起来。
既然摆脱不了陈怀远,陈怀远还那么厉害,他为什么要想着离开?
当他看到他的户籍落到陈怀远妻子那一栏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
可是那主薄对他眼里的谴责,疑惑就像没看到似的,依然专注着做着他的事。
陈怀远手里有户籍,那就表示他的的确确是陈怀远的妻。
只要陈怀远不放他离开,他就没办法离开,没办法,这就是大燕朝的法律。
从那刻起,谢晏清已经失去了很多,当然他也得到了很多。
神奇的是,他心里居然没有多反感,而是很平静的接受了。
上辈子的如履薄冰,这辈子有个人一同承担,他心里是欣慰的。
他再也不想过上辈子那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了。
他要自由自在,他要肆意张扬。
他知道,他所要的这些对于上辈子的他来说很难。
但是对于这辈子的他来说却很容易。
只要他待在陈怀远身旁,他所要的陈怀远都会为他一一实现。
有躺赢的机会,他干嘛还要单枪匹马的去闯?
他脑袋又没毛病,没苦硬吃那是什么好品质吗?
那不是脑袋有坑吗?
自己说服了自己的谢晏清,面对陈怀远的时候也就越发的自然和惬意了起来。
陈怀远看着靠着自己肩头沉睡过去的谢晏清,顺手把他圈在了怀里。
面对谢晏清的改变和依赖,他处之坦然。
不管谢晏清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他的依赖是真的,他眼里的欣喜也是真的,这就够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着什么急呀?
他们的时间还多的是。
坐在外面的暗一也是心潮澎湃。
主子另一半的实力越强,主子的仇恨就越早能够报复回去。
此刻的他,为主子高兴的同时也为他自己高兴。
清河县在陈怀远和谢晏清离开两个时辰后,终于乱了起来。
陈怀谦一上午没去杂货店里上班,中午的时候有伙计来他家催促。
当陈怀谦听到砸门声的时候,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恨不得再晕过去一次。
那个肿成猪头的女人是谁?
还有自己的腿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疼?
他动了一下立马疼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哪个天杀的?
不仅偷了他的家,还把他们夫妇俩都打伤了?
这个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那个肿成猪头脸的女人是他媳妇儿。
就这样,小县城热闹了起来,王家杂货店的掌柜家被人偷了。
那陈掌柜的腿也被人打断了,他媳妇儿也成了一个猪头脸。
与此同时,暗室里的红娘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后脑勺,眼里迷茫一片。
当她透着轻微的亮光,看到暗室空无一物的时候。
她的眼睛立马睁的大大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她匆匆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烛台在暗室里转了一圈。
她看到了地上的钥匙,她一把给捡了起来。
然后她又分别转了转其它几个暗室,此刻的她真想就此死了算了。
哪个杀千刀的哟!
居然敢动他们红颜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样想着的红娘跌跌撞撞的拿着烛台,向上面跑去。
等康沧溟得到消息后,他一脸不善的盯着红娘。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时辰,你有的是时间让那些东西销声匿迹。”
红娘觉得她都要冤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做来那样的事?
她忍气吞声的看着康沧溟,声音里带着讨好。
“五公子,你可以和我去看一下库房里面的情况。
你就知道你说的那种可能根本不可能存在。”
康沧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前面带路。
我倒要看看,你家的库房莫非是铜墙铁壁不成?
你办不到,那别人又怎么可能办到?”
此时的红娘也不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追回那些要命的东西。
那东西可不能暴露在别人眼前。
她一个开青楼的准备那么多粮食,兵器做什么?
五公子的埋怨不算什么,她怕的是事情一旦暴露她还能活吗?
大燕朝还能容得下她吗?
她还能回西域吗?
如果她能回西域,她怎么可能成为家族的弃子?
来大燕朝搅弄风云!
她承认掌控别人的命运她很高兴。
可是她的命运被别人掌控着,这就很让她难受了。
可是她没办法反抗,家里还有她爱的娘亲和小妹。
她不能为了自己让她们俩去死。
这些年通过她的努力,她娘亲和小妹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她在这里呼风唤雨,她觉得过得也挺好。
只是偶尔要面对那些贵公子刁难,这些她都能忍。
毕竟那些人是客人,她要的是人家兜里的银子,人家刁难两句也不算什么。
至于像康沧溟这样的西域贵公子。
他们也只是过来拿钱拿物罢了,也不能拿她怎么着,毕竟还要靠她继续赚钱。
只有她上交一定份额的收益,她的日子过得比在西域的时候要自由,要痛快很多。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她为什么要回到从前?
一路上红娘的思绪都很纷乱,康沧溟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当康沧溟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还有库房门上那把大锁扭曲的样子。
他相信了红娘说的话,红娘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些的。
于是红颜阁开始了排查,排查到一半,他们也听说了王家杂货店的事。
红娘和康沧溟的眼神一对,立马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陈怀谦的家被搬的干干净净,他们库房里的东西也被搬得干干净净。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事,而是一群人。
可是一群人,他们为什么没有听到动静?
而且石门后面的泥路上并没有见到车辙印,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更让人费解的是,王家杂货店的掌柜和他们红颜阁有什么关系?
于是陈怀谦倒霉了,他们刚回到家,正对着空无一物的家黯然神伤的时候。
他们夫妇被红颜阁的人打晕带走了。
面对红颜阁的殴打逼问,陈怀谦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要是知道是谁打劫了他家,他还不找上门去?
就算他搞不过对方,他也会去县衙报案吧!
这些人是谁?
他甚至觉得这些人比他还生气,比他还着急。
明明是他家被偷了,这些人如此作为到底为哪般?
陈怀谦的断腿还没开始治疗,这不,又伤上加伤了。
等他重见天日后,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被折磨了两天,实在受不住折磨他就把陈怀远推了出去。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背锅,那只能是陈怀远了。
反正他们哥几个从小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虽然他不屑这样做,但是自己死和别人死之间,他选择了自己活。
红颜阁的人看着伤痕累累的陈怀谦,又看了看旁边吓得差点失了智的李春花。
几个人眼神一对,又把他们扔回到了他们的家里。
王家杂货店的东家已经报了案,他们不能搞死陈怀谦,否则麻烦会很大。
他们现在已经麻烦缠身,当然不想把官府的视线也吸引过来。
清河县现在人人自危,陈怀谦两口子不能死。
陈怀谦被抓的时候,他以为他要死了,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没杀他。
他不知道抓他的人是谁?
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之所以有了这场横祸。
就是因为他无意中得到的那两本账本。
他是掌柜,他也知道账本上有猫腻,可是他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那时再把账本交出去,他绝对落不了什么好,所以他才把账本放在了暗格里。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已经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哪里会想到,居然是那两本账本惹的祸?
他的腿伤上加伤,已经没有了完全恢复的可能。
王家杂货店东家自然不肯再用他。
腿还没好的陈怀谦,只得带着李春花灰溜溜的回到了陈家村。
县上的房子是租的,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
那时的陈怀谦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不是没钱,为什么没有把那个小院买下来?
他回到了陈家村,以为到家了,总该没事了吧!
谁知道没过两天,收房的人又去了陈家村,人家拿着房契让他们滚蛋。
陈怀谦再一次被扫地出了门。
他和李春花拖着还没恢复好的身体,搬到了陈家村山脚处的茅草屋里。
也幸亏他们还有一部分银子存在了县上的钱庄里。
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让他们应付眼下的困境了。
要不然,他们就真要一穷二白了。
陈家村的人也没有想到,住在茅草屋里的两人身上居然还有一笔钱。
靠着这笔钱,陈怀谦的身体逐渐恢复着。
等他拄着拐能走的时候,冬天也来了。
夫妻俩商量过后,再次搬到了县上租了一间小屋住着。
住在茅草屋里,他俩会被冻死的。
他念过书,就算到县上抄书也比住在村子里好些。
自始至终,陈家的人都没有出现。
此时的陈怀谦,对陈家人已经失望透顶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陈怀川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更不知道,那几人在头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陈家村。
陈怀岳则是在学堂一人独行的时候,被红颜阁的人抓了。
之所以抓他,那是因为陈怀谦说出了陈怀远。
而陈怀岳是他们的弟弟,红颜阁的人自然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怜的陈怀岳就这样被打晕带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直到多年后他再出现,已经是另一派光景了。
红颜阁的人去了陈家村调查,才知道陈怀远已经在两天前离开了清河县。
清河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他们根本无迹可寻。
更何况,根据陈家村人的说法,陈怀远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一个废物无钱无势,怎么能搬空那么多的暗室?
可见陈怀谦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
但是他们也知道,陈怀谦嘴里他们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他们也怀疑他们追查的方向错了,但是总得有一个人承担他们的怒火吧!
他们抱着宁杀过不放过的原则,他们依然派了不少人去追杀陈怀远。
当然他们也得知了,陈怀远是从陆路离开的清河县。
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陈怀远离开清河县时,就让暗一在外面驾驶着马车。
他则和谢晏清待在马车里很少出去。
这也就让红颜阁的追杀显得荒谬又可笑,根本无从追起。
陈怀远没有想到,陈怀谦居然会把他推出去挡灾。
他也不知道红颜阁的人在追杀他。
是个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陈怀谦的话。
直到他在江南遇到了为红颜阁办事的人。
双方之间的战况一触即发,他才想起来他曾经打劫过红颜阁的库房。
不过,这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在江南定居了下来。
冯老爷子的身体很不好,如果不是陈怀远出手,冯老爷子是必死的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就是冯家人。
江南是冯家的大本营,后来他们一家搬到了京都。
本来他们以为,搬到京都能让冯家的生意遍布大燕朝各地。
也能让冯家更上一层楼。
谁知道不仅赔了女儿,还折了那么多的兵。
冯老爷子当机立断,立马从京都撤回到了江南大本营。
他们损失了钱财,失去了女儿,好歹他们爷几个保住了命。
有命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冯家人回到江南苏州府沉寂过一段时间后,再次从头开始。
这次他们走的很稳,虽说没有以前风光了。
经过几年的努力,他们过的也不差。
短短几年间,冯家再次成了苏州府的商贾世家。
苏州府与京都路途遥远,国公府继室夫人的手暂时还没有伸过来。
但让他们派人去京都照顾谢晏清的生活,那也是他们没办法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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