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江部落的木栅栏刚被加固不久,却没能挡住上游“山越部落”的突袭。
那天清晨,石矶刚带着族人到河边取水,就听见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山越人的短刀映着朝阳,像一群饥饿的野狼冲进了亭江的聚落。简陋的木屋被点燃,浓烟滚滚,妇女和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刚收获的少量粮食被抢得一干二净。
“快!拿起武器反抗!”石矶挥舞着手中的石斧,想要组织族人抵抗,却被一个山越人一脚踹倒在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山越人拖拽着往外走,儿子的哭声像一把刀,剜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石矶以为是罗星部落的援兵到了,挣扎着抬头,却看到了吴猛带着十几名琅岐勇士冲了过来。他们手持长矛,身手矫健,很快就将山越人赶跑了。
“石矶首领,你没事吧?”吴猛扶起石矶,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石矶看着被烧毁的房屋、哭泣的族人,还有地上儿子的尸体——刚才混乱中,儿子被山越人一刀刺中了胸膛。他老泪纵横,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罗星部落的援兵没来?他们答应过要帮我们的……”
吴猛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挑拨:“罗星部落?他们忙着加固自己的防御,哪会真的在乎亭江的死活?鳌苍只把你们当成联盟的垫脚石,有用的时候就利用,没用的时候就抛弃。”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几个琅岐人,他们正抬着几袋粮食和一些武器,“这是吴渊首领让我送来的,他说,亭江不能就这么被欺负。”
石矶看着那些粮食和武器,又看了看儿子冰冷的尸体,心中对罗星部落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吴猛使者,告诉吴渊首领,亭江部落,愿意追随琅岐!”
吴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石矶首领英明。三日后清晨,琅岐将对罗星发起总攻,到时候,还请亭江的勇士们从西侧进攻,牵制罗星的兵力。”
石矶重重地点头,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烟灰,流成了一道道黑痕。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为亭江带来了希望,还是将整个部落推向了另一个深渊。他只知道,罗星部落欠他的,欠亭江的,他要亲手讨回来。
罗星部落的议事木楼里,气氛凝重得像一块浸了水的石头。
鳌苍手里捏着一份从琅岐岛截获的密信,信纸是用某种海草纤维制成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地写着“三日后清晨,共攻罗星”的字样。送信的人是罗星安插在琅岐的密探,为了送这份信,他的一条腿被琅岐人打断了。
“琅岐、马尾、亭江……”鳌苍的声音沙哑,每念一个部落的名字,手指就重重地敲击一下木桌,“好啊,好一个‘共攻罗星’!我罗星待他们不薄,他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鳌勇气得满脸通红,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剑刃砍在木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首领!不能再忍了!我们现在就集合军队,先打垮马尾!马坤那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敢背叛我们!”
林默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依旧保持着冷静:“首领,现在动手,正好中了吴渊的圈套。琅岐人多势众,马尾有船队,亭江虽弱但能牵制我们的兵力,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我们罗星腹背受敌,胜算太小。”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鳌勇怒吼道。
林默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摊在木桌上。地图上画着闽江口的地形,罗星、马尾、亭江、琅岐的位置标注得清清楚楚。“我们还有机会。”林默的手指指向罗星港西侧的一处狭窄水道,“这里是‘鬼门关’,水道狭窄,水流湍急,马尾的船队如果从这里经过,很容易被伏击。我们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在这里设下埋伏,先毁掉马尾的船队,断了琅岐的侧翼支援。”
他又指向琅岐岛与大陆之间的海峡:“琅岐的船队要想上岸,必须经过这片海峡。我们可以在海峡两侧的山上布置弓箭手,等他们的船队经过时,居高临下进行攻击。只要能拖延他们上岸的时间,我们就能争取到更多的准备时间。”
鳌苍看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林默的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木桌:“就按林长老说的办!鳌勇,你带领两百名青壮,连夜赶往‘鬼门关’,设下埋伏,务必毁掉马尾的船队!林长老,你负责组织罗星港的防御,加固栅栏,准备滚石和热油!剩下的人,随我到海峡两侧的山上布置弓箭手!”
“是!”鳌勇和林默齐声应道。
议事结束后,罗星部落立刻行动起来。青壮们拿起武器,妇女们忙着准备干粮和滚石,孩子们则帮着搬运箭矢。整个罗星部落,像一台突然被发动的机器,紧张而有序地运转着。
鳌苍站在议事木楼的屋顶,望着远处的闽江。江雾已经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他知道,三日后的清晨,这里将是一片血海。他想起年轻时和马坤一起在闽江捕鱼的场景,想起吴渊曾经带着琅岐的特产来罗星拜访的日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但感慨很快被决绝取代。他是罗星的首领,是马尾部落联盟的统治者,他必须守住这份基业,守住罗星的族人。哪怕要付出鲜血的代价,哪怕要与曾经的盟友刀兵相向。
“吴渊,马坤,石矶……”鳌苍低声念着这三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三日后,我们就来算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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