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的尸体被抬回京城时,赵衡正在府中品茶。听到下人回报“周显被灭口,账本副本不知所踪”,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冷笑一声:“慌什么?一本破账而已,能证明什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人把书房里所有与北狄、西域有关的信件都烧了。灰烬飘出窗外,落在巷子里——那里,一个卖花姑娘正假装整理花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身就往女子学堂的方向走去。
卖花姑娘是楚小小安排的眼线。这些天,她一直盯着赵府,终于等到了动静。“楚姑娘,赵衡烧了不少东西,还让管家往城外的寺庙送了个锦盒,看着很沉。”
楚小小正在抄写周显留下的账本副本,闻言笔尖一顿:“寺庙?哪个寺庙?”
“城西的普照寺,香火不盛,但主持和赵衡是旧识。”
楚景渊立刻道:“我让人去普照寺查查。”
“等等。”楚小小拦住他,“赵衡刚烧了信件,现在送锦盒,说不定是圈套。我们得换个法子。”她把抄好的账本推到他面前,“你看这里,赵衡在西域的交易,大多通过一个叫‘顺通号’的商行,而这家商行的东家,是他的远房侄子赵谦。”
“你的意思是……”
“打草惊蛇。”楚小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先拿赵谦开刀,逼赵衡露出马脚。”
三天后,京城最大的布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张用大红纸写的“公审状”贴在最显眼的位置,落款是“女子学堂主事楚小小”,上面字字句句都指向顺通号商行:
“查顺通号东家赵谦,勾结西域部落,走私禁药、铁器,牟取暴利;更在柳溪村疫情期间,囤积药材,哄抬物价,致百姓无药可医,死伤惨重……”
状子后面附了长长的清单,详细记录了顺通号的走私时间、数量,甚至还有赵谦与西域商人交易时的对话记录,末尾盖着女子学堂的印章,红得刺眼。
“天哪!顺通号看着正经,竟然干这种勾当!”
“赵谦是赵尚书的侄子,难怪这么大胆子!”
“楚姑娘这状子写得好!就得让这些黑心商人曝光!”
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开始往顺通号的方向涌,想讨个说法。赵谦得到消息时,正和西域商人在酒楼密谈,吓得酒杯都摔了:“快!快把店里的账本都藏起来!”
可已经晚了。楚小小带着学员和商户们堵住了顺通号的大门,手里举着抄好的交易记录:“赵谦!你走私禁药,害死柳溪村十三条人命,今天必须给个交代!”
赵谦缩在店里不敢出来,让管家出来应付:“你们胡说八道!我们东家是正经商人,有朝廷发的执照!”
“执照?”楚小小冷笑一声,让人把一个被绑着的西域商人推到前面,“这位就是和你家东家交易的人,他已经招了,说你们上个月刚往西域送了五十斤砒霜,用来毒杀北狄的战马,嫁祸给中原!”
人群哗然,愤怒的百姓开始砸顺通号的门窗。赵谦吓得魂飞魄散,让人从后门溜出去报信,求赵衡救命。
赵衡在府里收到消息时,气得把茶盏摔了:“废物!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他的幕僚劝道:“大人,现在不宜出面,不然会引火烧身。不如……让顺通号关门,弃车保帅。”
赵衡脸色铁青,最终咬牙道:“传我的话,就说赵谦忤逆不孝,已被逐出家族,顺通号的事与赵家无关。”
可他没想到,楚小小的公审状不止贴在布告栏。学员们把抄好的状子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送到了各位大臣的府门前。太医院的李女医带着柳溪村的幸存者跪在宫门外,举着亲人的灵牌,哭着求皇上做主。
“顺通号害我儿惨死!求皇上严惩!”
“赵尚书包庇侄子,天理难容!”
宫门外的哭声越来越大,连太后都惊动了,让人把状子呈了上去。皇上看着状子上的记录,又听了李女医的哭诉,脸色越来越沉,最终拍了御案:“查!给朕彻查顺通号,还有那个赵谦!”
赵衡得知消息时,正在和普照寺的主持密谈。主持劝他:“大人,现在风头正紧,不如先避避。老衲这后山有个密室,可暂避风头。”
赵衡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禁军,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避?我赵衡这辈子从没避过谁!”他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主持,“烦请大师把这个交给北狄的使者,告诉他们,约定不变,只是要提前了。”
主持接过信封,刚要转身,就被破门而入的禁军按住了。楚景渊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那本账本副本:“赵大人,别来无恙?”
赵衡脸色骤变,却强作镇定:“楚将军这是何意?私闯佛门清净地,不怕佛祖怪罪吗?”
“佛祖若有灵,只会怪罪你这种勾结外敌、草菅人命的败类。”楚小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从密室搜出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北狄的兵防图,“这就是你让周显换走的粮草路线图吧?二十年前用它害了楚老将军,现在又想用来帮北狄南下?”
赵衡看着兵防图,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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